當杜妙的六足車拖著沉重的黃金白銀從燕南城離開的時候,他始終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活下來了。那個跟隨他多年的老管事抱著杜妙的胳膊就開始痛哭,感謝杜妙親王在關鍵時刻救下了大家。而杜妙的那些侍衛們也紛紛紅了眼眶,大家都為自己的劫后余生感到慶幸。高聲贊頌他們跟了明主,能夠在關鍵時刻救下所有人。
杜妙看著背后那一小車金銀,雖然四十五萬變成八萬…
算了,八萬就八萬吧,畢竟,不能有命賺錢,沒命花錢啊。
而且…
杜妙發現這個高黎似乎非常喜歡這種新鮮玩意兒,所以他決定回去之后,遍訪面年奇人異事,籠絡各種有趣的小東西,看看能不能再從高黎哪里換點銀子。
畢竟,這位燕南王,是真有錢啊。
高黎站在城樓上,遠遠地看著杜妙的車從山間穿過,消失在迷蒙之中,不由得嘆道:“我猜,他其實是保皇黨,秘密接收到了女皇的指令。所以才會突然降低價格,以此來表達對女皇的支持。”
“難道,就不能是他有點怕死,所以才主動降低了價格嗎?”小米在一旁問道。
“應該,不會吧?”秦端雨道,“他畢竟都敢只帶著這么幾個人跑到咱燕南城來,這得是何等的膽識啊。”
“我感覺也不會,畢竟如果是我,我可不敢就這么冒冒失失地跑過來。”秦蘇妍道。
“這將永遠是個秘密。”雅雅道,“永遠。”
送走杜妙,高黎趕忙去找科研組,此時科研組正在水母的幫助之下對照著這些知識來進行試驗。
高黎走過來,這群人正在商議著。
水母說道:“這個技術里面使用的邪異是他信仰的那個女兒創造的,天生混沌,可以按照它的方式重組。我沒有辦法創造出混沌來,不過我有另外一個辦法。之前主人曾經讓我給真菌注入真氣,我便進行各種實驗。我發現我們邪異體內也有一種細胞,如同混沌一般,可以變化成各種不同的器官。所以我可以將那細胞單獨提取出來,注入真氣,培養為獨立個體,再令其重組為生物!”
秀兒與楚妙意同時盯著水母,沒有說話。
“你們倆認為如何?”水母問道。
秀兒道:“生物科學是你的研究范疇,我們倆是研究真氣動力和機械結構的,我們哪懂這個啊,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好了。”
“您說呢?”水母共境地對高黎問道。
“放手去做吧,科學就是試錯的過程,當把所有錯誤都試過一遍,剩下的,便都是正確的。”高黎道。
“好!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在鐵傀儡之中,有一個單獨的小屋,那是水母創造各種新生命的場所。因為他創造的邪異都未必穩定,所以這里獨立封閉,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
高黎,秀兒和楚妙意都這里觀看水母的實驗。
作為第一次實驗,一切都要小心謹慎。
水母從觸手尖端取下一個細胞,由高黎為其注入真氣。隨后將其放在一塊豬肉上進行培養。
因為有真氣的存在,細胞加速分裂繁殖。轉眼之間,便將豬肉吃光光。自身變成了一團白色如同果凍一般的東西。
“哇!好可愛啊!”秀兒看著那團果凍充滿了彈性的嫩嫩的身體說道。
“它不會咬咱們吧。”楚妙意有點擔心。
“放心,不會的,它沒有攻擊性,絕對不會吃任何活物的。”水母說道。
“那就好!”秀兒跑過去,伸出手來。那團果凍跳上秀兒的手心,在上面蹦跶了幾下。
“哇,涼涼的,感覺好舒服。”秀兒說。
“給我試試!”楚妙意也跑過來,兩個女孩你摸摸,我拍拍,十分高興。
“咦?它怎么變成粉紅色了?”楚妙意驚訝道。
“我看看?哦,因為它沒有達到我給它設置的成長極限,現在的它正在饑餓狀態中。”水母道。
“它不會吃了我們把。”秀兒問道。
“不會,放心吧,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它絕對不會攻擊活物。”水母說道,隨后,它突然一愣,小聲道:“不過你們的衣服,就未必了。”
剎那間那白色的果凍爆開,將兩個女孩裹在里面。
“呀!不要!”
然而一切已經太遲了。
片刻之后。
當水母再次出現的時候,它的一半的觸須都被人拽斷。而高黎雖然幸免于難,卻也必須對他看到的一切保密,誰都不能告訴。
“水母啊,看不出來,你這家伙,花花腸子挺多啊。”高黎對水母道。
“主人,冤枉啊,我們都不是一個物種,我自己連性別都沒有,我看她們又沒啥感覺,要那花花腸子有什么用啊!”水母趕忙分辯。
“那這是咋回事?”高黎問道。
“畢竟,我平時也不穿衣服,完全沒有想到那么多。”水母道。
哦,是了。
這一點高黎信了。
又過了一陣,科研小秘書笑嘻嘻地從里面探出頭來,看了看外面的高黎,隨后打開門。秀兒和楚妙意兩人披著白袍子走了出來。科研組的這倆人平時一貫大大咧咧的,可現在兩人滿臉通紅,楚妙意指著水母喊道:“你等著死海蜇,我今天就要吃老醋海蜇頭!”
水母無奈地說了一句:“我…有毒…”
楚妙意大聲喊道:“我要跟你同歸于盡!”
當然,同歸于盡是不能同歸于盡的。這件事自然也不能太明說,反正在接下來的研究之中,水母飽受欺凌,處境堪憂。發人深省,令人痛心。再到后來高黎都看不下去了,在心里對水母問道:“你沒事吧?”
“誒呦!”水母嚇了一跳。
“咋了?”高黎趕忙又在心里問道。
“沒事,您好久沒直接對我說話了,嚇一跳。”水母道,“我沒事,她們拽斷的那些觸須里面沒有神經,我也不疼。至于語言上的霸凌,我是無所謂的。畢竟犯錯在先,就讓她們消消氣好了。”
此時,科研組正在進行生物與金屬的結合試驗,暫時不用水母。高黎想起一個問題來。
“如果按照亞楠人的說法,在武國的邪異都屬于同一個女兒。對此,你有什么能補充的嗎?”高黎問道。
“我不知道,我們連是我們是如何誕生的都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一件事。”水母道。
“什么事?”
“此時的我,若是單論地位的話,可遠遠在那些女兒之上哦,畢竟她們現在還從屬于母親。而我,已經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個體了。”
“也就就是說,其實你與那個真正的母親,一個級別?”
“沒錯!”
“那你為什么這么菜?”
“這…這就好像主人您也是個獨立的個體,可是修為比起您的娘子來…”
高黎想了想,道:“老醋海蜇,我也要一份。”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