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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能使地上流錢神

  “唉,這個社會啊,人與人之間的互信程度怎么這么低呢?”凌二沒搭理那個年輕人,而是氣憤地看向王剛道,“現在的年輕人,這么多疑,我心都是哇涼哇涼的。”

  王剛笑著道,“一點都不知道什么叫信任。”

  覺著凌二說的有趣,自己還是個毛小子呢。

  “喂,你倆別唱雙簧,有什么事,盡管說。”年輕人不耐煩了,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凌二笑著道,“我看你運氣不好,臺球室里牌桌輸,臺球也輸了不少錢啊,怕你想不開,這不就來關心一下嗎?”

  “兄弟,我很好,得,你們喜歡在這站著,就在這站著吧。”年輕人轉身就要走,卻突然從墻里面傳來一陣呱呱聲。

  他煩躁的止住步。

  凌二笑著道,“這附近真古怪,連個水塘都沒有,是從哪里傳來青蛙聲的?”

  王剛跟著逗趣道,“也許是旱蛙呢。”

  年輕人臉上一窘,惡狠狠的道,“你們可別沒事找事!”

  凌二疑惑的看向王剛道,“他是在威脅我們嗎?”

  王剛點點頭道,“好像是這個意思。”

  “喂,胡偉,人呢?”墻里面的人終于耐不住性子,一個土肥圓的大腦袋的從墻上露出來,看到凌二倆人,下意識想縮回去,已經來不及了。

  凌二朝他揮揮手道,“大兄弟,你咋這么突出呢?下來我們嘮個幾塊錢的嗑。”

  叫胡偉的年輕人朝著土肥圓使了個眼色,土肥圓的兩只腳先搭在墻頭上,然后兩只手扒著,嘭嗵一聲,跳下來,地上的灰塵直冒。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先是對凌二不屑的瞅了眼后,走到王剛面前,居高臨下的瞪著他。

  王剛一步未退,毫不示弱的挺起身板,他也不是泥巴捏的。

  他表面上看起來瘦弱干巴,可渾身有力氣,本就是鎮上有名的刺頭,真論干仗,他也不服軟。

  他自己以一敵二有點困難,但是跑路沒問題。他就擔心凌二,小胳膊小腿,真鬧起來矛盾,能跑得了嗎?

  凌二把王剛口袋的煙掏出來,先給叫胡偉的年輕人一根,然后又給土肥圓一根,笑著道,“淡定,淡定,沒什么大不了的,我能理解你們二位,這是把單位的廢品做合理回收,合理利用。

  當然,自己付出了勞動,有付出就要有收獲,這個很正常嘛。”

  從進臺球室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觀察起這個叫胡偉的年輕人,自己抽中華煙還不算,還毫不吝嗇的朝著周圍的人散了一圈。

  在旁邊的牌桌上,押了幾把牌,輸了大概有十幾塊錢。

  后來球桌上連續輸了兩局,統共五塊錢,眉頭也沒皺。

  別說胡偉只是個普通工人,就是廠里的領導,也禁不住這么輸啊,而且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真是把廠子當成自己家里的礦了。

  胡偉把煙銜在嘴巴里,昂著頭問,“你要怎么樣,直接說吧?”

  凌二道,“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做個朋友,因為吧,我們有共同的追求?”

  “共同的追求?”胡偉不解。

  “追求富裕。”凌二笑著道,“我們在通往致富的道路上都邁進了堅實的一步。”

  胡偉道,“我這里有廢鋼,廢鐵,你給什么價?行的話,我全給你。”

  “誤會了。”凌二直接被當做了廢品販子,他笑著道,“我喊你胡哥吧,不是小弟我低看你,就你這擔驚受怕的,搞這些真掙不著錢。”

  胡偉道,“你年齡不大,膽子倒是不小啊,實話跟你說,能弄點廢品已經是不錯了,你還想直接弄嶄新的啊?”

  “不是這個意思,我壓根對新的,舊的都不敢興趣。”凌二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笑著道,“兄弟,你要是愿意,咱們找個地方喝兩盅,我請客,絕對是發財門路,還不需要你擔風險。”

  “天下有這種好事?”胡偉不屑的道。

  “收入至少是你現在的三倍。”凌二道。

  “你們不是皖北人?”那個土肥圓問。

  凌二道,“是啊。”

  “那你們不搞廢品?”土肥圓又問。

  “不是所有皖北人都是收廢品的。”接話的是王剛。

  胡偉點著煙后道,“那就給你們一個小時,跟著我走。”

  說完,轉身走在前面。

  凌二和王剛倆人跟在他們后面,繞著廠區圍墻走了一段路有,穿過一條馬路,又接著走了百十米,最后在一個小飯店門口停下。

  一箱子啤酒,五六個小炒,幾杯酒后,幾個人倒是沒有了剛才的那么多戒心和防范。

  “你說啥事體?逗人玩呢。”胡偉樂了,“國庫券能換錢?跟你這么說吧,這個玩意誰家沒有個幾十塊錢的?”

  凌二從口袋掏出來一沓錢,打開他摸過來的手,然后笑著道,“兄弟,別著急,只要你能弄得到,有多少我收多少,百元券,我給70。

  至于你自己怎么掙錢,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你說話算數?”胡偉隨便一估算,凌二的掏出來的那一沓至少有一千塊錢。

  凌二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童叟無欺。時間就是金錢,誰也不會在這里浪費時間。”

  “那你等著。”胡偉朝著土肥圓耳語了幾句,然后土肥圓起身,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拽了個大雞腿。

  胡偉示意凌二等人繼續喝。

  每人喝完一瓶啤酒后,土肥圓回來了,從口袋掏出來一沓子國庫券,有五塊,有十塊,全部塞進了胡偉的手里。

  凌二接過來后,當場點清楚數額,付了150塊錢。

  王剛拍著胡偉的肩膀道,“兄弟,這次你該放心了吧?還是那句話,有多少,我們收多少。”

  “帶三千,不,五千塊錢來這里。”胡偉騰的站起身,邊走邊回過頭喊道,“五點鐘。”

  凌二看著他的背影,笑著道,“攻下一座橋頭堡。”

  回到旅館躺著看電視,近五點鐘的時候,他提前到中午的那家小飯店。

  胡偉沒有失約,不過這一次不止他和土肥圓兩個人來的,身后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子。

  凌二不禁感嘆石化的伙食好,這一天見的胖子,比之前一周見的還要多。

  “給2800。”凌二讓王剛付錢。

  “兄弟,明天中午一點鐘,還是這里。”胡偉拿到錢,自然激動,現在他終于信了凌二的話,這比他倒騰廠里的廢品賺錢。

  他是五十塊錢收過來的。

  這么一個來回,他賺了800塊錢,哪怕是和身后的兩個人分,也是他拿大頭。

  何況,凌二向他保證了,金山衛只認他胡偉一個人,更讓他吃了定心丸。

  “明天見。”出了飯店,凌二和王剛商議一番,決定不在這里停留,直奔市區。

  到客運站,終于趕上了最后一班車。

  凌二沒有和王剛去市區,而是在吳涇就下車了,跟在他身后的是緊緊抱著包的邱紹杰。

  王剛負責去市區兌換債券,他要在吳涇待上一晚上,就像在金山衛所做的一樣。

  普遍撒網,重點撈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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