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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1 不務正業

  俄羅斯是個很神奇的國家,你說他富吧,二戰期間一度被打到山窮水盡,士兵在前線只能吃摻了鋸末的面包。

  你說他窮吧,大胡子的國宴菜單有整整50頁,僅僅為了照顧糖尿病人,為糖尿病人提供的點心就有200多種。

  看到這里是不是突出一個窮奢極欲?

  其實不是,這是發生在不同年代的事,羅克去俄羅斯開會的時候,并沒有見過傳說中50頁的菜單。

  俄羅斯給情報人員的經費并不充裕,很多俄羅斯情報人員甚至要業余打工掙生活費,才能在塞浦路斯這種高消費的地方開展工作。

  不過俄羅斯人的天性很樂觀,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也很少有俄羅斯情報人員叛國。

  南部非洲情報人員反水的情況也很少。

  美國和英國的就比較多了,否則美國和英國也不至于被俄羅斯滲透的跟篩子一樣。

  對于美軍的挑釁行為,俄羅斯方面并非沒有注意到,但是并沒有引起俄羅斯人的重視。

  如果是來自美軍的威脅,那應該會讓俄羅斯人夜不能寐,從上到下都打起精神。

  半島人么——

  俄羅斯人還真沒放在心上。

  半島這個國家歷史上一直是中原王朝的附庸,甲午清日戰爭后淪為日本殖民地,后來被日本吞并,如果不是日本戰敗,半島根本沒機會獨立。

  這樣的國家根本不配得到俄羅斯的尊重,所以俄羅斯人在討論半島人命運的時候,也并沒有征詢半島人的意見。

  莫洛托夫的意見很干脆,既然半島是日本通過對外戰爭奪取的,那么參考第一次世界大戰后對德國海外殖民地的處理方式,半島應該以托管方式委托給盟軍國家管理。

  考慮到盟軍各國對世界大戰的貢獻,莫洛托夫認為半島應該委托給俄羅斯來管理。

  這個方案遭到麥克阿瑟的強烈反對,麥克阿瑟認為俄羅斯對二戰的貢獻主要發生在歐洲,東亞這邊俄羅斯對戰爭的貢獻微乎其微,所以即便是托管,也應該是由美國來管理。

  說到貢獻,安琪同樣有話說。

  美國跟俄羅斯對世界大戰的貢獻確實不小。

  可南部非洲也不是毫無貢獻,單純從東亞戰場說,南部非洲的貢獻并不比美國小,所以如果要托管,應該由南部非洲來管理才對。

  “是啊,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后南部非洲接管了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然后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就成為南部非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們托管的還真好呢——”麥克阿瑟酸溜溜,如果當時美國堅持,那么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至少有一個應該是由美國來管理。

  “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是經過公投,由西南非洲人和坦葛尼喀人共同決定加入南部非洲,程序合法合理,你有什么意見嗎?”安琪在這個問題上不容麥克阿瑟放肆,誰敢質疑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并入南部非洲的合法性,等同于對南部非洲發動戰爭。

  對于安琪來說,南部非洲雖大,但同樣沒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的德國人被你們分批送回德國,土著被你們全部趕走,你們所謂的西南非洲人和坦葛尼喀人完全是南部非洲人,公投有什么意義?”麥克阿瑟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在大放厥辭。

  “你要這么說,那咱們來聊一聊阿拉斯加的問題吧。”安琪不客氣,南部非洲獲得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的方式不正常,美國從最初的北美十三州,發展到現在的50個州,難道過程就都是正義的?

  美國在1803年從拿破侖手中收購了路易斯安那,1819年從西班牙手中奪取了佛羅里達,1845—1853年通過美墨戰爭得到了德克薩斯、新墨西哥、俄勒岡和加利福尼亞,1867年又從俄國手中購買了阿拉斯加,在1898年吞并了夏威夷群島之后,這才有了現在的美國。

  德克薩斯新墨西哥那些地方先不說,畢竟苦主不在場。

  莫洛托夫作為苦主是在場的,如果讓俄羅斯人現在掏720萬美元把阿拉斯加買回去,俄羅斯人就算砸鍋賣鐵也會把這筆錢湊出來。

  就算加上利息也沒問題。

  “我們正在討論的問題和阿拉斯加有什么關系呢?”麥克阿瑟沒想到安琪下手這么狠。

  “那我們討論半島和西南非洲、坦葛尼喀又有什么關系?”安琪拍案而起,頂著麥克阿瑟的鼻子,惡狠狠怒視麥克阿瑟的眼睛,口水噴了麥克阿瑟一臉。

  莫洛托夫不說話,端起咖啡悠閑架起二郎腿,分明在看熱鬧。

  把阿拉斯加賣給美國人是亞歷山大二世干的,跟現在的俄羅斯沒關系,俄羅斯也沒想著再把阿拉斯加買回來,這賬要是倒下去就沒完了,全世界所有國家都特么立國不正。

  “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否則就會上升為外交糾紛。”安琪不會輕易放過麥克阿瑟,這種事必須提高重視,否則要是隨便一個什么人都可以質疑南部非洲擁有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的合法性,后患無窮。

  南部非洲能走到今天這個程度,和美國一樣都是一個意外。

  美國是趕走了英國人、法國人和墨西哥人,又消滅了印第安人,才有了現在的美國。

  南部非洲則是趕走了英國人、葡萄牙人、德國人,又順手送走了布爾人,才有了現在的南部非洲。

  你說南部非洲土著?

  南部非洲沒土著。

  “你就是鬧到國際聯盟,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也是委任統治地。”麥克阿瑟還在嘴硬,這話出口就代表已經開始心虛。

  “哈——”安琪怒極反笑,麥克阿瑟并不是完人,相反自己一屁股爛賬,留給安琪的破綻太多,安琪并不是無處下手,而是一時間不知道從哪里下手最合適。

  這大概也是虱子多了不癢的現實寫照。

  “我在場是否讓你們束手束腳,需不需要我回避?”莫洛托夫不安好心,這是沒看到安琪和麥克阿瑟當場打起來很失望。

  “閉嘴喝你的咖啡。”麥克阿瑟對莫洛托夫的態度很惡劣,這事就是俄羅斯人挑起的。

  “你最好現在馬上就你剛才的言論向我道歉,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口不擇言的后果。”安琪也給麥克阿瑟臺階下,總不能讓俄羅斯人撿了便宜。

  安琪和麥克阿瑟之間的矛盾,安琪和麥克阿瑟會私下解決,不會給莫洛托夫看熱鬧的機會。

  “好吧好吧我道歉——”麥克阿瑟道歉的態度并不誠懇。

  安琪的表情沒有緩和,這么敷衍糊弄誰呢。

  “對不起,我法子內心認為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是南部非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麥克阿瑟這話基本能讓安琪滿意,可是這家伙馬上就嘴賤的加了句:“行了嗎?”

  “你知道你為什么沒機會成為美國總統嗎?”安琪不罷休,得觸及靈魂才行。

  “這跟你沒關系!”麥克阿瑟表情僵硬,這才是麥克阿瑟真正的死穴。

  菲律賓潰敗,巴丹死亡行軍什么的麥克阿瑟根本不在乎,否則他也不會座潛艇逃跑,把美菲聯軍留給日本人。

  麥克阿瑟最在乎的是總統競選,這家伙前半生一帆風順,總統大選是他最大的挫折。

  “如果你不改掉你這口不擇言的毛病,你永遠都沒機會成為美國總統。”安琪繼續往麥克阿瑟傷口上捅刀。

  麥克阿瑟臉色鐵青,這不是提醒,更像是詛咒。

  “先生們,讓我們回到最初的問題——”既然沒有熱鬧可看,莫洛托夫也開始恢復正常。

  “半島即便托管,也不會由俄羅斯接管。”麥克阿瑟直截了當表明態度,他這性格確實不適合當總統。

  “那就由半島人成立自己的國家,我們都不干涉,讓半島人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莫洛托夫以退為進,參考東歐國家的命運,用這個方式的話,結果肯定會讓俄羅斯更滿意的。

  東歐那一大票國家,就是打著獨立建國的名義,成為俄羅斯的附庸,雖然不是殖民地,但是地位并不比殖民地強多少。

  南部非洲和英國、法國也不是毫無動作,可惜東歐受西線盟軍支持的勢力不爭氣,在國內競爭中紛紛落敗,現在東歐已經徹底成為俄羅斯的勢力范圍。

  “我們不如聽一聽半島人的意見。”安琪同時給莫洛托夫和麥克阿瑟挖坑,這種事怎么能公開討論呢,都是暗箱操作。

  “同意——”麥克阿瑟大概是感覺這種方式比較民主,應該能達成對美國比較有利的結果。

  俄羅斯占領區的半島人現在還在想方設法逃往美軍占領區,有人甚至繞過封鎖線硬生生從海里游過去,每天都有很多浮尸被沖上岸。

  俄羅斯遠東艦隊的拖網漁船撞不過美國巡洋艦,對付那些從海里游往美軍占領區的半島人時,效率高極了,有時候連槍都不開,直接開船軋過去。

  對付叛徒,俄羅斯人從不手軟。

  “理應如此!”莫洛托夫更不怕,在民主的效率上,俄羅斯比美國高多了。

  東歐那一大票國家獨立建國,基本上都是東歐人一票一票選出來的,根本就沒有爆發內戰,甚至連較大規模的沖突都很少。

  俄羅斯模式的核心是平民當家做主,誰不希望生活在這樣的國家呢。

  南部非洲和美國雖然也喊著人人平等,羅克和羅斯福,可沒有在戰爭期間把自己的兒子送上前線。

  所以大胡子的地位高也不全是洗出來的,人家真正為國家做出了貢獻,在對德作戰的問題上毫無保留,成功贏得了俄羅斯人的尊敬。

  英國在戰爭期間也讓王子和公主們從軍,大多數時候都是作秀而已,王子和公主們從未親臨一線,大部分時間活躍在報紙上。

  大胡子在兒子被俘之后,干凈利落的拒絕了德國人的換俘要求,僅這一點就能讓俄羅斯人吹五十年。

  既然麥克阿瑟和莫洛托夫都同意,那就試試看。

  出乎麥克阿瑟和莫洛托夫預料的是,半島人并不希望委托給俄羅斯或者美國管理,而是根本就不同意委任統治這種方式,更希望獨立建國。

  這就讓安琪很迷惑了。

  半島人憑什么認為,以半島的實力,能在東亞這種惡劣的環境下獨立呢?

  如果是歐洲那邊也就算了,畢竟是一大堆撮爾小國,互相制衡下,又有英國的大陸均衡,撮爾小國自有撮爾小國的生存之道。

  東北亞一共四個國家,兩個是體型龐大的巨無霸,一個是曾經將半島徹底吞并,剛被盟軍逼迫吐出來的日本,半島被夾在中間,比風箱里的老鼠都可憐,無論怎么看,都只能依附于某個大國才能生存下去。

  半島人沒有投靠俄羅斯,也不想抱美國的大腿,偏偏選擇了最艱難的道路,這不由讓安琪不感慨,半島人果然和羅克描述的一樣,夜郎自大。

  安琪并沒有在半島浪費太多精力,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那么多日本戰犯排隊等著接受審判呢,這才是安琪最關心的事。

  “遠東軍事法庭已經組建完畢,隨時可以開啟對日本戰犯的審判工作,目前爭議最大的,還是是否將日本國王歸入戰犯行列,英國人在這個問題上,和美國人的態度基本一致,不同意將國王作為戰犯審判。”來自澳大利亞的遠東軍事法庭庭長威廉·韋伯爵士一籌莫展,這個問題不解決,審判工作就沒法開展。

  國王作為最大的戰犯,在安琪看來被列入戰犯名單毫無疑問,雖然裕仁多次通過麥克阿瑟為自己辯解,安琪和威廉·韋伯都一致認為,裕仁作為日本國王,必須為日本在二戰期間犯下的一系列罪行負責。

  所以不僅要把裕仁列入戰犯名單,按照安琪和威廉·韋伯的意思,應該直接把裕仁送上斷頭臺才對。

  “蒙巴頓勛爵還沒有去印度呢?”安琪對蒙巴頓的看法越來越惡劣,身為英國駐印度總督,整天待在獅城簡直就是不務正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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