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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2 生不如死

  舒赫維奇身份特殊,很快就被送往野戰醫院接受治療,他的身份引起盟軍的高層的興趣,在如何處理舒赫維奇這個問題上,盟軍內部出現一些爭議。

  舒赫維奇在領導烏克蘭起義軍期間,屠殺了超過十萬平民,受害者有希伯來人,有波蘭人,有烏克蘭人,也有俄羅斯人。

  俄羅斯方面在得知舒赫維奇被俘后,第一時間要求將舒赫維奇交給俄羅斯處理,對于俄羅斯人來說,將舒赫維奇碎尸萬段都不解恨。

  英國方面卻不這樣認為。

  對于大英帝國來說,舒赫維奇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英國人不管舒赫維奇犯下多大罪孽,只要舒赫維奇愿意對抗俄羅斯,那么就對大英帝國有價值。

  在得知舒赫維奇被俘后,溫斯頓派出了他的私人助理亨利·斯莫利特爵士,來到塞浦路斯游說亞瑟,希望亞瑟不要將舒赫維奇交給俄羅斯人。

  「一個死掉的舒赫維奇,對于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可言,活著的舒赫維奇更有用,他和班德拉可以給俄羅斯人帶來麻煩,我們需要這樣的人。」斯莫利特和溫斯頓一樣中毒很深,為了反俄,無所不用其極。

  「舒赫維奇應該被審判,他一直都在我們的戰犯名單上。」第五集團軍參謀長陳曉不同意,想找俄羅斯人的麻煩,有很多辦法,利用舒赫維奇這種人是最愚蠢的,后患無窮。

  舒赫維奇和班德拉都是小胡子的追隨者,按照南部非洲標準,他們在戰爭結束后都得接受審判,然后拖到刑場上吊死。

  這也是舒赫維奇領導的烏克蘭起義軍,最擅長的方式。

  舒赫維奇在組建烏克蘭起義軍的時候,為了逼迫烏克蘭人加入,也是無所不用其極。

  對于那些不愿意加入起義軍的烏克蘭人,舒赫維奇通常會把他們吊死,因為這樣可以節約子彈。

  俄羅斯軍隊反攻入烏克蘭境內之后,所謂的烏克蘭起義軍居然換上俄羅斯軍人的服裝,裝扮成俄羅斯人對烏克蘭人進行屠殺和搶劫,講這些罪行嫁禍給俄羅斯,試圖激起烏克蘭人對俄羅斯的反感。

  這些行為看似激進,放在波瀾壯闊的戰爭背景里只是小打小鬧而已,根本無法改變戰爭進程。

  所以這樣看,就知道幾十年后的烏克蘭政府,將班德拉和舒赫維奇宣傳為「國家英雄」有多離譜了。

  「陳,我們在討論和國家利益有關的事情時,要注意摒棄個人情感。」斯莫利特委婉,大概是認為軍人政治眼光有限,不應該參與到這種事情里。

  「這和個人感情無關,我們正在進行的是一場正義之戰,犯下罪惡的人理應受到懲罰,至于我們和俄羅斯之間的競爭,即便我們利用這種手段獲得勝利,也沒有任何榮譽可言。」陳曉不客氣,別看英國人道貌岸然的,心黑起來跟小胡子一樣臟。

  這大概是昂撒人的共性,他們的性格中根本就沒有公平正義可言,有的只是利益,誰有錢誰是大爺,拳頭大就是真理。

  南部非洲不這樣。

  南部非洲人當然也重視利益,但利益不是一切,即便是和周邊國家貿易,南部非洲聯邦政府也盡可能遵循等價交換為基礎,不會不擇手段的掠奪。

  最簡單的一個案例,同樣是巴西紅木,南部非洲企業在砍伐之后,會進行補種,這樣就不會對當地生態造成毀滅性破壞。

  歐洲企業嘛——

  大航海時代以來,幾百年時間從沒聽說過歐洲人在殖民地進行過任何建設。

  也不能說沒有。

  在非洲,歐洲人建的教堂還是不少的。

  不過建教堂的目的也不是為非洲人服務,而是為了服務那些在非洲生活的歐洲人。

南部非  洲不建教堂,對外援助時建的最多的是學校和醫院。

  路當然也修了不少。

  「正義,呵呵——」斯莫利特就是那種純粹的政客,對于正義的標準很模糊:「——就我所知,沒有任何一場戰爭是正義的,所謂正義之戰只存在于我們的宣傳文案。」

  這就是英國人對于二次大戰的真實態度。

  也對,站在英國人的立場上,確實是利益之爭。

  大陸均衡政策嘛。

  可站在南部非洲立場上,這場戰爭的目的就很復雜了。

  南部非洲跟俄羅斯的關系同樣復雜。

  舒赫維奇在野戰醫院受到嚴密保護,他入住的是一個單獨病房,位于野戰醫院的角落里,病房周圍有衛兵把守,這些衛兵的職責不是看守舒赫維奇,是為了保護舒赫維奇。

  南部非洲的醫療水平相對發達,野戰醫院的條件也不錯,能進行比較復雜的手術,無論醫療設施還是醫療水平,在布達佩斯地區都首屈一指。

  所以在野戰醫院接受治療的人就比較多。

  俄羅斯那邊的一些傷情比較嚴重的中高級軍官,也會送到野戰醫院這邊接受治療。

  這讓第五集團軍后勤處處長孫修就很為難。

  治療傷員是會產生費用的,藥品什么的就不說了,很多個昂貴的醫療設備,開一天都多少錢的,南部非洲遠征軍這邊的傷員,費用是由南部非洲國防部埋單,俄羅斯人那邊,孫修就不知道應該找誰報銷了。

  「俄羅斯人也是狡猾,把人送來的時候千恩萬謝,好話一籮筐,要錢的時候就推三阻四,還質疑我們的醫療費用為什么那么高,我看壓根就是不想出錢。」醫院院長拉姆斯登也為難,俄羅斯人可以耍賴,把傷員扔到野戰醫院門口,掉頭就走,醫院總不能見死不救。

  至于醫療費用——

  野戰醫院給俄羅斯開出的賬單,確實是比較貴。

  不過貴也貴的有道理,您這都算是跨國治療了,還占用了野戰醫院的寶貴資源,生命是無價的嘛,貴一點也正常。

  「咱們南部非洲人的生命確實是無價的,俄羅斯人么,呵呵——」孫修現在算是見識了俄羅斯人對于生命的態度。

  灰色牲口,名不虛傳。

  這里就不說戰報上動不動就傷亡幾十上百萬了。

  雖然俄羅斯那邊各種賴賬,野戰醫院秉持治病救人的態度,還是來者不拒,只要是盟軍官兵,被送到野戰醫院都會盡心盡力,錢不錢的以后再說。

  就這俄羅斯人送過來的,絕大部分都是軍官,士兵很少。

  通常意義上,士兵的傷亡率相對于軍官總會比較高,所以這就能看出很多問題了。

  「我們為了給傷員增加營養,會額外配發一些營養品,你猜怎么著,有些俄羅斯軍官就私下倒賣營養品,還有把醫用酒精當酒喝的,我跟他們聊天,聽他們說,在俄羅斯,酒癮上來了,防凍液也不是不能喝——」拉姆斯登唏噓不已,就這俄羅斯還一億多人呢,生命力確實夠頑強。

  「你們還是得注意點,別讓我們的官兵被帶壞了——」孫修擔心近朱者赤。

  這一點野戰醫院做的還是很不錯的,盡可能不把南部非洲遠征軍傷員和俄羅斯傷員安排在同一個病房內。

  不過效果也不好,醫院畢竟不是監獄,在房間內互相不打擾,花園散步和曬太陽的時候就無法避免。

  真的有花園。

  野戰醫院建在布達郊區的一個山坡上,病房營區前面就是一個巨大的花園,這會兒就有很多傷員在花園里聊天曬太陽,孫修居然還看到兩個身穿俄羅斯軍裝的女護士,被幾個南部非洲遠征軍傷兵逗得花枝招展。

  南部非洲遠征軍自己的野戰醫院,護士質量還是很高的,不是膀大腰圓的大媽,都是剛從護士學校畢業,或者臨時招募的小姑娘,她們是野戰醫院最靚麗的風景線。

  鑒于野戰醫院有很多俄羅斯傷員,俄羅斯那邊也派來了一些女護士,一方面照顧俄羅斯傷員,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學習南部非洲的先進經驗。

  這些俄羅斯小姑娘,發育的都比較早,十幾歲的時候真的花枝招展,一掐就冒水那種。

  一旦娶回家,生孩子之后迅速發福的比例還是比較大。

  「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人家還擔心被我們帶壞了呢——」拉姆斯登說這話的時候,居然有點自豪。

  南部非洲經濟發達嘛,遠征軍官兵的個人條件也都不錯,誰家里還能沒個農場啥的呢。

  相對來說,俄羅斯那邊的情況就有點糟,即便軍官,個人經濟狀況也不太好,買得起腕表的都沒幾個,即便有,也不是伊特諾這種奢侈品牌,而是俄羅斯自己生產的。

  其實俄羅斯商品的質量也不錯,只不過整個國家受排擠,俄羅斯商品鮮少走出國門,所以也就不為外人所知。

  拉姆斯登剛才說俄羅斯軍官喝防凍液,這種情況只可能發生在俄羅斯,南部非洲官兵從來沒人嘗試過。

  想喝酒的話,南部非洲本土生產的白酒果酒應有盡有,實在不行還能去軍人服務社購買法國西班牙生產的葡萄酒,話說西歐這邊的葡萄酒也不錯,畢竟環境所限,不可能像烏克蘭那樣推行大規模國家農場,只能種點葡萄釀釀酒什么的,別管生活富不富,格調是上去了。

  所以很多在野戰醫院接受治療的俄羅斯軍官,對南部非洲官兵的富裕程度就有點咋舌。

  俄羅斯軍官對于蘭特的購買力不太了解。

  對于黃金還是很了解的。

  一蘭特兌換一克黃金的比率已經維持很多年了,在聽到伊特諾腕表的價格后,心里算一算換成盧布得多少錢,雖然臉上笑嘻嘻,估計內心還是會大罵資本主義生活奢侈無度。

  可誰不想過奢侈無度的生活呢,所以有幾個在野戰醫院接受治療的政工干部,就格外擔心。

  拉姆斯登是陪同孫修視察野戰醫院。

  政工干部的眼光多毒辣的,一眼就看出孫修的身份地位比較高。

  廢話,院長親自陪同視察,級別起碼跟院長差不多好不好。

  其實不一樣,拉姆斯登這樣依靠技術擔任野戰醫院院長的醫療專家,級別高不高不好說,社會地位還真比孫修這個后勤處長高。

  這里就不討論后勤處長是不是肥差了,布拉德辦公室的特工幫忙盯著呢。

  就算沒有特工,孫修也不會徇私枉法。

  還是那句話,犯罪成本高不高,一定程度上決定犯罪概率。

  到孫修這個級別,就算不徇私枉法,這輩子也能生活的很幸福。

  拼命找錢沒意義,南部非洲已經是全世界最發達的國家了,拼命找錢難道潤到那些落后地區去建設對方國家嗎?

  所以說還是要努力建設國家,經濟搞上去,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看樣子野戰醫院對舒赫維奇的特殊照顧,還是引起了一些俄羅斯軍官的反感,來自烏克蘭第三方面軍的謝爾蓋上尉,在花園里直接攔住孫修和拉姆斯登,要求解除對舒赫維奇的特殊照顧,將舒赫維奇交給野戰醫院的俄羅斯軍官處理。

  至于處理方式嘛——

  看謝爾蓋的態度,不太像是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他。

  雖然結果都差不多。

「舒赫維奇那個惡魔在烏克蘭屠殺了超過50萬人,他應該被千刀萬剮,根本不應該  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我們寶貴的醫療資源。」謝爾蓋坐在輪椅上,一條腿的褲管空空蕩蕩,按照俄羅斯標準,就算傷愈出院也是個廢人了。

  也不知道在俄羅斯,這種重傷的老兵會不會得到妥善照顧。

  「給與他應有的治療,并不是特殊照顧,而是為了讓他能在法庭上,接受堂堂正正的審判——更何況,我們也沒有浪費太多資源——」拉姆斯登話有點躲閃。

  什么叫沒有浪費太多資源?

  孫修敏感的意識到,拉姆斯登這是話里有話。

  孫修聽出來了。

  謝爾蓋沒有聽出來,還以為拉姆斯登是在敷衍他,表情看上去更生氣。

  「舒赫維奇傷得有點重,兩個胳膊都被截掉,腿也截掉了一條——」拉姆斯登表情坦然,反正切是已經切了,醫療廢物也已經銷毀,接不回去了。

  孫修點頭表示理解。

  別以為醫生就多天使的,醫生心黑起來,真正的讓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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