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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5 死性不改

  空降兵部隊的反坦克水平,是為真正的德軍裝甲師準備的,對付只裝備意大利坦克的德軍二線部隊,簡直不要太輕松。

  南部非洲的反坦克炮,使用裝甲彈,在一千米距離上可以穿透150毫米裝甲,連德國最新式,尚未正式服役的六號都可以擊穿,P75區區50毫米的裝甲,在反坦克炮面前就跟紙糊的一樣。

  說到六號,別看六號的重量高達56噸,炮塔正面裝甲厚度達到150毫米,實際上因為六號使用了垂直裝甲,防護力連五號都不如,缺陷很明顯。

  相比之下,南部非洲最新式的“獅”式坦克,炮塔正面裝甲厚度同樣是150毫米,防護力卻比六號高出百分之三十左右,而且“獅”式還可以加裝反應甲,綜合防護能力比六號高出一倍有余。

  各種條件綜合下,三輛P75就倒了霉,它們第一時間被徹底摧毀,其中一輛的彈藥還引發了殉爆,炮塔飛起來十米高,飛出去數十米遠。

  伴隨P75進攻的步兵也倒霉,P75龐大的車身并不能為他們提供嚴密的保護,空降兵這邊不管是迫擊炮還是榴彈發射器,都可以輕松對坦克后方的步兵進行打擊。

  德國人也不傻,三輛P75被擊毀的第一時間,伴隨坦克進攻的步兵掉頭就跑。

  連戰連勝的空降兵們興奮極了,跟西西里島倒霉的同行相比,他們才是真正的精英。

  對面的德國人也意識到空降兵們不好惹,他們需要更充分的準備,才能向空降兵們發動新的進攻。

  亞瑟不給德軍增援的機會,自由法軍的裝甲師正在趕往前線,比他們先一步抵達的是空軍轟炸機。

  德國人可以把Me262部署到英吉利海峽,絕不會把Me262部署到意大利,南部非洲空軍在意大利是無敵的,意大利所剩無幾的空軍根本不敢起飛迎戰。

  在登陸行動開始前,盟軍就已經徹底奪取意大利的領空,轟炸機部隊在沒有戰斗機護航的情況下,就敢對羅馬發動空襲,意大利空軍和地面防空部隊形同虛設。

  在接到空降兵請求支援的電報后,亞瑟果斷派出轟炸機部隊,對正在集結的德軍發動空襲。

  效果非常好,德軍的防空能力雖然比意大利軍隊好一點,也沒有好到哪兒去,聊勝于無。

  空軍飛行員們技高人膽大,近地支援機飛出了俯沖轟炸機的效果,德軍損失慘重,一支從佩魯賈出發的德軍步兵師,在出發后6小時內,因為空軍襲擊戰損超過百分之三十,不得不退回佩魯賈。

  和空降兵對峙的德軍部隊更慘,他們遭到至少200架戰機的輪番攻擊,連戰斗機都敢壓低機頭,使用航空機槍向地面步兵瘋狂掃射,轟炸機更過分,當“空中堡壘”在低空投下無數燃燒彈,制造出地毯式轟炸效果之后,連空降兵部隊都不得不將陣地后撤,避免誤傷。

  這一天接下來,德軍沒能發動任何進攻。

  轉天,自由法軍裝甲部隊終于抵達,危機解除,空降兵們順利完成任務,接下來他們也要前往英國本土,準備參與“霸王”行動。

  距離“霸王”行動越來越近,埃森豪威爾和坎寧安的工作越來越忙碌,焦頭爛額,巴頓卻輕松愉快,蓋文和楊·史沫資完成了“霸王”行動的大部分前期工作,巴頓抵達倫敦之后,只需要在命令上簽字就行了。

  “我們的攻擊部隊已經全部就位,克里斯蒂安建筑公司也已經做好準備,在英吉利海峽沿岸的六個港口,我們一共囤積了超過200萬噸各種軍事物資,這只是第一批,接下來的兩個月內,還有超過1300萬噸物資運抵,不過到時候那些貨船應該可以直接前往圣洛克了。”蓋文愈發沉穩,在倫敦的這段時間,蓋文增加了對英軍、美軍的了解,對南部非洲的強大,也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很多在南部非洲天經地義的事,在目前的英國來說彌足珍貴。

  比如豐衣足食。

  現在的英國別說豐衣足食,很多英國家庭連填飽肚子都做不到,超過百分之六十的倫敦家庭,在兩年內沒有購買過任何服裝,幾乎所有食品商店都停業,市民排隊領取救濟食物,很多家庭的房屋在不列顛大空戰中被摧毀,現在并沒有重建,人們只能住在公園的帳篷里。

  夏天還好,冬天的倫敦濕冷無比,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讓蓋文不可思議的是,即便在這種情況下,英國的貴族家庭也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們依然奢侈無比,沒有理由創造理由也要舉辦宴會,蓋文參加了幾次之后,就敬謝不敏,當他端起酒杯的時候,杯身上映射不是華麗的水晶燈,而是巨大落地窗外,流離失所的人們眼里的黯淡無光眼神。

  這種事如果發生在南部非洲,舉行宴會的人即便不會受到聯邦政府的懲罰,也會受到輿論的譴責,以及布拉德辦公室的調查。

  蓋文相信,如果英國政府允許布拉德辦公室調查英國貴族,那么英國貴族階層會全軍覆沒。

  “先不要那么樂觀,德國人在海峽對面集結了25個師,這是德國人最后的精銳部隊,德軍指揮官也已經換成隆美爾,這是個很難對付的家伙。”巴頓在北非跟隆美爾交過手,不過當時的隆美爾,受限于德軍總體戰略,不能發揮出全部實力,現在的隆美爾才是完全體。

  北非德意聯軍雖然是以德軍為主,但是德軍數量較少,裝備水平也太差,隆美爾就算能力再強,也沒有發揮的空間。

  現在時過境遷,隆美爾手中至少有十個裝備精良的裝甲師,盟軍又是登陸作戰,德軍以逸待勞,到時候會打成什么樣還不好說。

  “埃森豪威爾將軍正在試圖誤導德國人,讓德國人相信我們會在加萊方向登陸。”蓋文從來沒有親自指揮過部隊作戰,對于隆美爾的恐怖之處沒有切身體會。

  不過蓋文最大的優點是善于聽從意見,軍事方面巴頓才是專家,既然巴頓說隆美爾很厲害,那么蓋文就相信隆美爾有這個能力。

  這里的“相信”也是分人的,蓋文并不會輕易相信某個人的判斷,只因為巴頓是巴頓,所以蓋文才不會質疑。

  兩天前,埃森豪威爾找了一具尸體,又弄了一份盟軍在加萊方向的登陸計劃,派潛艇趁夜將尸體和計劃書扔到敦刻爾克附近的沙灘上,這份計劃現在相比已經落到德國人手中。

  從這兩天德軍的調動上看,那份計劃書已經起到了應有的作用。

  德國人現在還不知道盟軍已經破獲了德軍的密碼,所以德軍的調動一直都在盟軍的掌控中。

  “美國人總是喜歡使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小花招,小氣!”巴頓對埃森豪威爾評價不高,在巴頓眼里,埃森豪威爾根本不像真正的軍人,這種手段巴頓根本不屑于使用。

  這也不能怪巴頓,畢竟埃森豪威爾的理想是白廳,政客的底線都是比較低的。

  蓋文笑笑沒說話,巴頓為人正直,看不上埃森豪威爾的小花招很正常,蓋文卻不迂腐,只要能贏得勝利,過程不重要。

  從這一點上說,蓋文正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隨身管家小小扎克送來一大堆邀請函。

  戰爭部晚上為巴頓舉行歡迎晚宴,這個蓋文肯定是要去的。

  卡萊福德伯爵想請蓋文吃飯,討論一下尼亞薩蘭汽車在英國本土的代理權問題。

  這個蓋文沒興趣,話說英國普通人窮的連飯都吃不起了,還能有錢去買車?

  藍蓋斯特侯爵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邀請蓋文去鄉下的莊園狩獵,這份邀請函成本昂貴,是用黃金打造的。

  蓋文同樣沒興趣,雖然都是侯爵,尼亞薩蘭侯爵的地位明顯比這個什么侯爵高很多。

  喬治六世三天后舉行宮廷晚宴,這個不能推,到時候據說有驚喜。

  “什么樣的驚喜?”蓋文好奇,雖然蓋文跟長公主關系不錯,但是那方面明顯沒可能。

  蓋文已經結婚,孩子都上學了。

  “國王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不多,估計是一個貴族頭銜,聽上去很好聽,沒有實際意義那種。”小小扎克輕笑,大概也覺得這個驚喜不怎么樣。

  老扎克退休后,小扎克成為鷹堡總管家,小小扎克來到蓋文身邊,專門為蓋文服務。

  小小扎克是蓋文最信任的人,自幼就被送到蓋文身邊,和蓋文一起長大,亞瑟都沒有這個待遇。

  “完全不想去,能不能說我病了——”蓋文沒有絲毫喜意,反而心煩意亂,國王肯定知道南部非洲已經廢除了爵位制度,所以就算國王想加封蓋文為公爵,蓋文也不想接受。

  “這不算個好理由,您如果生病的話,很多人要來探望的。”小小扎克委婉,為了南部非洲和英國的友誼,去還是要去的。

  “好吧,我可以去,但是我不會接受任何爵位。”蓋文有自己的堅持,國王陛下這完全是居心不良,南部非洲現在有和英國翻臉的底氣,主動權在南部非洲這邊。

  事實證明,英國國王也是很小心的,不想因為某些事,破壞了南部非洲和英國的合作。

  所以第二天在英國戰爭部,蓋文“偶遇”溫斯頓。

  溫斯頓貴為首相,同樣是戰爭委員會成員,來戰爭部很正常。

  蓋文作為聯合王國和南部非洲的聯絡官,每天都要來戰爭部報道,所以偶遇很正常。

  不過給蓋文的感覺,溫斯頓就是特意來找蓋文的。

  “走吧小家伙,咱們一起去吃飯,我來給你講一講,當初我和你父親,是怎么痛扁布爾人的。”溫斯頓搬出羅克,這理由讓蓋文無法拒絕。

  其實不需要溫斯頓講述,蓋文也知道溫斯頓在南部非洲的事跡,這些年報紙上已經無數次詳細報道過了,而且還都是經過傳記作家精心雕琢的版本,各種神奇,各種無敵,大殺四方。

  蓋文還知道另一個版本,包括溫斯頓被俘的各種細節,這并不是羅克告訴蓋文的,而是楊·史沫資。

  不過蓋文相信,楊·史沫資的版本應該也是經過加工的。

  和侯爵繼承人的邀請相比,蓋文還是更愿意跟溫斯頓一起吃飯,于是兩人就來到距離南部非洲駐倫敦大使館不遠處的一家餐廳,這是倫敦現在還在經營的,為數不多的高檔餐廳。

  換成其他人到這家餐廳用餐,必須提前預定位置。

  蓋文不用預定,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有,而且肯定是位置最佳,既能欣賞到風景,又能保證隱私的那種。

  “兩個布爾騎兵過來抓住我的胳膊,試圖制服我——我擺脫控制,拔出槍將兩人擊斃,然后又有一群布爾人沖過來,我將他們一一擊斃,直到子彈打光,我還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個布爾人,然后我騎上馬,向剩余的布爾人發起沖鋒——”溫斯頓口沫四濺,蓋文目瞪口呆。

  即便最不要臉的傳記作家,也沒有吹捧的這么離譜。

  這還那是隨軍記者啊,簡直就是戰神。

  “如果不是我的馬被擊中,我絕不會落到布爾人手中,即便如此,布爾人也不敢對我有絲毫不敬,他們知道我是個不好惹的人,英雄不管到哪兒都應該受到尊重。”溫斯頓對于被俘有自己的解釋,蓋文想的是,如果楊·史沫資也在這里,那么兩人肯定會有一番唇槍舌戰。

  從兩人落座,溫斯頓整整吹噓了超過40分鐘,直到主菜上桌,溫斯頓才進入正題。

  “陛下準備把開普敦伯爵這個爵位授予你,你覺得怎么樣?”溫斯頓看似不經意,放下刀叉端酒杯。

  “不怎么樣,陛下應該知道,我父親和羅德斯叔叔,因為爵位有了不少麻煩,所以南部非洲才廢除爵位制,和爵位相比,我更希望南部非洲和聯合王國,能進行更緊密的商業合作,這對我們兩國都有好處——”蓋文直抒胸臆,都這時候了還不忘摻沙子,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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