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退出國聯后,駐南部非洲大使換成了曾經擔任過駐英國大使的康斯坦丁·馮·紐萊特。
距離正義宮不遠的友誼大道,周圍都是各國駐南部非洲使領館,德國駐南部非洲使領館是友誼大道28號,這是一棟具有莊重嚴謹風格的哥特式建筑,通體由白色大理石建成,頂部高聳的尖塔讓人印象深刻,從正面看,整棟建筑和歐洲那些古老教堂的風格差不多。
康斯坦丁·馮·紐萊特去年曾擔任德國駐英大使,這是個很重要的位置,在爭取英國援助上,紐萊特作用巨大,成功完成自己的任務,南部非洲脫離英聯邦之后,紐萊特被任命為德國駐南部非洲大使,小胡子被紐萊特寄予厚望。
紐萊特是個很務實的人,他來到南部非洲之后,前三個月一直在南部非洲各地旅行,在對南部非洲有了充分了解之后,紐萊特才來到比勒陀利亞履職,里賓特洛甫在南部非洲期間,紐萊特給予里賓特洛甫很多正確的建議,所以里賓特洛甫的南部非洲之行才獲得圓滿成功。
“洛城市政府還沒有同意嗎?”一大早,紐萊特精神抖擻,他每天的工作都是從早餐開始,自從來到南部非洲之后,紐萊特每天都感覺精力十足。
不得不說,和現在的德國相比,南部非洲實在是太強大了。
這種強大體現在方方面面,不僅僅是軍事和工業上,在民生上體現的更明顯,小胡子上臺的時候承諾要給德國家庭的餐桌上帶來面包和牛奶,這在南部非洲早已實現,如果小胡子的理想只是給德國人帶來溫飽,那么南部非洲就是雍容華貴的饕餮盛宴。
這也是沒辦法,德國要是有南部非洲這樣的優越條件,威廉二世也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韙為德國爭奪生存空間,6500萬德國人47萬平方公里,以及8000萬南部非洲人720萬平方公里,差距一目了然。
隨著對南部非洲的了解越來越深刻,紐萊特對南部非洲恐懼也越來越多,作為德國駐南部非洲大使,紐萊特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是維護南部非洲和德國的友好關系,所以在紐萊特的提議下,柏林希望能和洛城結為友好城市。
只可惜這個建議提出了已經將近一個月,洛城并沒有給予紐萊特想要的回復。
“還沒有,尼亞薩蘭人太驕傲了——”紐萊特的秘書克勞斯一臉無奈,話里有抱怨的成分。
紐萊特看一眼克勞斯,把煎蛋的蛋黃整整齊齊切出來一口吞掉,然后才滿足的瞇上眼。
“尼亞薩蘭人啊——他們有驕傲的資格——”尼亞薩蘭是紐萊特來到南部非洲的第一站。
紐萊特來南部非洲的時候特意兜了個圈子,從塞浦路斯經由蘇伊士運河,然后從愛德華港進入南部非洲。
在紐萊特的概念里,南部非洲是一個和西南非洲、坦葛尼喀相似的國家,就算比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強一些,也應該強的有限,作為歐洲人,紐萊特在來到南部非洲以前,內心還是有著屬于歐洲人的驕傲。
然后屬于紐萊特的驕傲,在從愛德華港登了的那一刻起,就被徹底粉碎。
干凈整潔的街道,寬闊整齊的路面,發達的交通,氣勢恢宏的城市建筑,以及南部非洲人身上不遜色于美國人的朝氣蓬勃,和被稱為“暴發戶”的美國人不同,紐萊特感覺南部非洲人就像東山再起的貴族后裔,他們的成績令人心折。
“柏林可是德國的首都,洛城只是尼亞薩蘭的首府——”克勞斯有不同意見,他認為只有比勒陀利亞才能配得上和柏林結為友好城市,洛城嘛,慕尼黑或者漢堡還差不多。
這么想也很正常,看看跟比勒陀利亞的友好城市,華盛頓、倫敦、巴黎,都是當世強國的首都。
而洛城——
不好意思,洛城的友好城市名單上只有椰城和伊麗莎白港,伊麗莎白港是世界聞名的石油產地,椰城在克勞斯的概念里,好像是東印度的首都。
“克勞斯,作為一位成熟的外交官員,千萬不能有那些愚蠢的想法,你不是第一天剛到南部非洲,應該知道洛城在南部非洲的地位。”克勞斯是紐萊特的侄子,紐萊特還是愿意給予悉心指導。
“是的我知道,大使閣下。”克勞斯還有點不服氣,明明比勒陀利亞才是南部非洲的政治中心。
紐萊特知道克勞斯不服氣,不過也不在意,人總是逐漸成熟的,現實會給克勞斯應有的教育。
紐萊特開始一天工作的時候,克勞斯還要負責把紐萊特的兩個孩子送到學校。
學校就是一所友誼大街附近的普通小學,很多周邊大使館工作人員的孩子都在這所小學讀書。
按說到這種程度,比勒陀利亞市政府應該給這所學校配備不同語言的教師,可是比勒陀利亞市政府卻沒有這么做,學校教學使用的只有英語和漢語,而且漢語占多數,從這個方面說,比勒陀利亞人也是很驕傲的。
坐在勛爵汽車寬敞舒適的后座上,紐萊特的兩個孩子興奮不已,兩個小家伙剛隨紐萊特來到南部非洲不久,對新環境和新朋友們充滿好奇,每一天都元氣滿滿。
“在學校里怎么樣?”都是親戚嘛,克勞斯跟紐萊特的孩子們也不陌生。
“棒極了,這里的學校有超大的圖書館,那么那么多的書,可惜我還看不懂——”年齡稍大的男孩齊勒上四年級,他成績很好,受紐萊特影響,德語、英語、法語都不錯,所以看不懂的是中文。
話說最近這段時間,齊勒和他的妹妹安雅正在惡補中文,努力趕上進度。
不過相對于英語和法語來說,漢語對于齊勒和安雅來說都有點難,所以紐萊特為齊勒和安雅聘請了家庭教師,進度還算不錯。
上一年級的安雅正在換牙,兩顆下顎的門牙全部脫落,這讓安雅的自尊心嚴重受損,所以除非必要,安雅不愿意說話。
“安雅,你帶球衣了嗎,今天你們有一節足球課。”與其說齊勒關心妹妹,不如說齊勒關心足球,和不喜歡足球的安雅不同,齊勒恨不得每天都是足球課。
“沒有,我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安雅板著臉,足球什么的哪個女孩會喜歡?
“你真可憐,一個星期就只有這么一節足球課。”齊勒很遺憾,如果能替安雅去上體育課就好了。
話說九歲的孩子跟六歲的孩子踢足球——
哎呀想想就很帶感啊,腳踢北海幼兒園!
“你應該問我為什么不舒服?”安雅糾正齊勒的錯誤,直男注孤生,以后小心找不到女朋友。
“那你為什么不舒服?”齊勒現在還不知道安雅已經開始擔心他的個人問題。
“我正在換牙!”安雅理直氣壯。
齊勒驚訝極了,換牙跟體育課有什么關系?上體育課又不是鍛煉牙齒。
克勞斯不參與小孩子之間幼稚的交流,汽車的速度并不快,畢竟早高峰嘛,就算友誼大街很寬闊,還是不免會堵車。
實在是每天早晨,公車私用送孩子上學的外交官們太多了,話說這時候也沒有“公車私用”這個說法,那個使館還能沒幾輛汽車呢,畢竟事關國家形象。
十字路口的紅燈前,克勞斯停車等候,旁邊是美國駐南部非洲大使館的汽車,后座上整整擠了四個孩子,副駕駛有倆,精力旺盛的孩子們正在打鬧,吱哇亂叫讓人心煩意亂。
真能生——
克勞斯默默吐槽。
這個吐槽不合理,沒準是好幾家的孩子呢,話說大使送孩子上學的時候,武官的孩子也可以蹭車的。
七點五十,克勞斯準時抵達學校門口。
每一次送齊勒和安雅上學,克勞斯感覺都很復雜。
南部非洲的學校很久以前就提供價格低廉、制作精良、設計新穎的統一校服,考慮到南部非洲的人口比例,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六月份的比勒陀利亞正值冬季,其實天氣也沒有多冷,最起碼沒到大雪紛飛的那種程度。
男孩子們的校服是帶領帶的黑色小西裝,女孩們是藍色西裝上衣加紅色方格短裙,就算是短裙,長度也達到膝蓋上下,絕不會讓人有奇怪的感覺。
每個孩子都干凈整潔,精神飽滿,富有營養——
如果換成其他人,絕對不會用“富有營養”這個詞來形容,不過對于德國人來說,“富有營養”這一點很重要。
“再見克勞斯——”
“再見克勞斯哥哥——”
齊勒和安雅都很有禮貌的和克勞斯打招呼,然后齊勒歡呼著沖進學校。
安雅雖然沒有歡呼雀躍,不過也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顯示出不錯的心情。
克勞斯坐在汽車里,看著齊勒和安雅的身影消失在教學樓,然后才重新發動汽車。
齊勒和安雅所在的小學大概有一千人,這種規模的小學,整個比勒陀利亞有近120所。
要知道現在比勒陀利亞的人口還沒有突破100萬呢。
ps:緊趕慢趕總算趕上了,感覺節操什么的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