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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7 瀕臨絕境

  南部非洲可能是全世界最早意識到制空權重要性的國家。

  早在東印度獨立的時候,南部非洲空軍就曾以保護傘公司的名義參加戰斗,并且擊沉了荷蘭人的四艘軍艦。

  因為師出無名,南部非洲并沒有對這個結果大肆宣揚,荷蘭方面也因為太丟人三緘其口,這場戰斗并沒有引起大范圍關注。

  然后到意土戰爭,雙方又有大規模空戰,不過考慮到參戰雙方的技術水平,整場戰爭下來,雙方都是菜雞互啄,并沒有多大參考價值。

  世界大戰期間,空軍的重要性逐漸顯現,德國人因為方向性出現錯誤,把重點放在飛艇上,忽略了飛機的作用,戰爭初期雖然占據一定優勢,但隨著南部非洲空軍的參戰,初期積累的一點優勢毀于一旦,飛機終于登上舞臺中心,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之一。

  世界大戰結束后,各國都加強了對飛機的研究,英國戰后推出了維克斯型戰斗機,法國退出的是斯帕德,這兩種飛機嚴格上來說都是南部非洲“強風”式戰斗機的仿制型。

  日本在世界大戰期間曾派出五架70馬力的莫利斯·法爾曼戰斗機參戰,可惜因為性能不佳,莫利斯·法爾曼戰機在戰斗中的表現慘不忍睹,日本戰后主要精力放在聯合艦隊上,對飛機的重視嚴重不足。

  曾經日本一度也試圖引進“強風”戰斗機,卻因為和南部非洲的關系不佳沒能成功,隨后日本將目光轉向美國,總算有了實質性突破。

  即便如此,從日本國內陸軍飛機和海軍艦載機的數量上,也能充分證明空軍在日本的尷尬處境。

  呸,日本根本就沒空軍,一直到二戰結束,日本空軍部隊都不是一個獨立兵種。

  南部非洲駐扎在樟宜海軍基地的空軍部隊隸屬于南部非洲空軍,共計一個聯隊72架“強風”戰斗機,以及三個大隊36架魚雷轟炸機,戰斗機的數量雖然不多,但是飛行員的素質,以及戰機的性能遠超日軍,所以日軍想奪取制空權有點困難。

  畢竟空軍的轉場相對于海軍來說效率更高,只要戰爭爆發,駐扎在鄭和島和達爾文港的空軍可以隨時向樟宜海軍基地提供支援,隨著時間的拖延,南部非洲的空中優勢會越來越大。

  不過軍事演習嘛,演習的就是部隊在極端條件下的抗壓能力,不給印度洋艦隊的驕兵悍將制造點困難,聯合艦隊還真的很難占據優勢。

  “設定就是這樣,沒有制空權,沒有增援,沒有友軍部隊的配合,我們要獨立面對聯合艦隊的進攻。”唐力冷笑,你們這幫人不是很能打嘛,來吧,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艦長們無可奈何,這樣的仗沒法打,看看世界大戰期間的德國海軍,被皇家海軍打的連母港都不敢出,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因為是聯合軍事演習,演習的下半部分還有駐菲美軍和東印度艦隊的加入,唐力還要提前和麥克阿瑟溝通。

  這部分就比較簡單,也就是聯合巡航,編隊作戰等常規演習項目,連反潛都沒有。

  日本海軍就沒潛艇,反潛就反了個寂寞,這是皇家海軍的傳統保留項目。

  “沒有制空權,沒有增援,也沒有友軍部隊的配合,那還打什么,直接投降算了——”麥克阿瑟對唐力的設定非常不滿,駐菲美軍雖然不參加第一階段的演習,但是可以派出軍事觀察員,按照這個設定的話,幾乎沒得打。

  現實中也是這樣。

  另一個時空二戰爆發,日軍進攻菲律賓,時任駐菲美軍總司令的麥克阿瑟見勢不妙,乘坐潛艇連夜逃走,將孤立無援的十幾萬菲美聯軍直接拋棄,讓人大跌眼鏡。

  就這后來麥克阿瑟還有臉說“我回來了”,還有臉在灘頭擺拍,要拍出大義凜然英勇無畏的氣勢——

  呵呵。

  “我們得嘗試在沒有優勢的情況下作戰。”唐力的解釋很簡單,南部非洲軍隊,自從世界大戰結束后就沒有參加過大規模戰役,如果世界大戰爆發,南部非洲軍隊還能爆發出多大的戰斗力,現在誰都不確定。

  不過也不用擔心,其他國家也一樣,日本軍隊甚至比南部非洲軍隊更疏于戰陣,尤其日本海軍,上一次參加的大規模戰役還是日俄戰爭,世界大戰期間日本在遠東也沒打過什么像樣的戰爭,真打起來會怎么樣誰都不知道。

  “你都說了是嘗試,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發生,沒有任何意義。”麥克阿瑟不同意,故意設置障礙也要有個限度,搞得太過分,三兩次下來部隊的信心都給打沒了,那還打個屁。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報。”唐力不給麥克阿瑟面子,美國是把菲律賓當前哨站,南部非洲可是把樟宜海軍基地當本土,甚至對印度洋艦隊來說,東印度都是寸土必爭。

  和殖民時期不同,東印度現在的主要人口也是華裔,作為南部非洲聯盟成員國,南部非洲軍隊有保護東印度的義務,一旦世界大戰再次爆發,大西洋艦隊肯定會被牽制,無法及時向印度洋艦隊提供足夠多的支援,到時候印度洋艦隊肯定要獨自面對日本聯合艦隊。

  所以在麥克阿瑟看來,演習最大的意義就和軍事游行差不多,把部隊拉出來轉一圈展示下肌肉,能不能把敵人嚇住先不說,最起碼給自己人點信心。

  這里的自己人,指的是菲律賓人。

  八月一號,演習正式開始,第一天就有意外,海軍陸戰隊在夜間演習的時候抓獲兩名漁民,對方自稱是英國人。

  “別管是哪國人,這倆家伙都是心懷不軌,他們駕駛漁船闖入演習區域,出現在海軍陸戰隊的營地附近,我們有理由懷疑這兩個人的目的是刺探情報,為某國情報機構服務。”肖恩的參謀長喬治·理查德是徳裔,愛德華海軍學院畢業,為了避免可能出現的麻煩,雖然喬治·理查德和他的家人很久以前就已經加入南部非洲國籍,喬治·理查德服役之后還是被分配到印度洋艦隊服役。

  南部非洲軍中所有的徳裔官兵,要么是在印度洋艦隊,要么是在本土服役,反正不能去大西洋艦隊。

  “屁的英國人,兩個家伙都是土著,你們是沒見到當時的囂張樣子,還要求我們保護他們的相關權利,不得侵犯他們的正常權益,我呸,真是當狗當上癮——”情報副官秦浩破口大罵,東南亞這邊的情況有點復雜,這倆要真是間諜,可能是為日本服務,也可能是為美國服務,更可能是為英國服務。

  東南亞勢力復雜,英國、法國、美國、南部非洲、再加上日本,《華盛頓海軍條約》五大簽約國,除了意大利之外,其他四個在東南亞都有重大利益,再加上沒多少存在感的葡萄牙,以及被趕出東印度,但是一直心有不甘的荷蘭——

  亂的簡直成一鍋粥。

  “倆人交代了沒有?”肖恩不問過程,只問結果。

  自從印度洋艦隊接手樟宜海軍基地之后,已經挫敗了多起針對樟宜海軍基地的破壞行動,抓獲試圖刺探情報的間諜數十人。

  對于這些人,印度洋艦隊出手狠辣,不管交代不交代,最后一律是槍斃,可是這樣依然阻止不了有些人鋌而走險。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要給的錢足夠,總是會有人愿意冒險,很多人都是亡命之徒,根本不計后果。

  “有一個傷勢過重不治身亡,另外一個還正在審訊中。”秦浩沒有多失望,對這個結果早有心理準備。

  “早就跟你們說過,下手的時候輕一點,別輕易把人弄死了,情報,我們需要的是情報——”喬治·理查德失望,前幾年樟宜海軍基地還能順藤摸瓜抓到幕后嫌疑人,這兩年敵人越來越狡猾,收獲也越來越小。

  “情報都需要時效性,一般過24小時就沒有意義,極端情況下甚至不超過兩小時,活的死的都一樣。”秦浩心堅如鐵,情報工作就是你死我活,規定的時間內沒有聯系,相關人員就會全部撤離,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真別對嚴刑拷打報太大希望,就算拷打出結果,最后多半還是死,很多情報人員都隨身攜帶致命毒藥,一旦失手被擒,服毒自殺大概是最好的結果。

  “別管這兩個人了——”肖恩話還沒說完,副官敲門。

  日本駐獅城大使井上翼來訪,真是不速之客。

  井上翼不是為了求情,而是抗議印度洋艦隊以日本聯合艦隊作為假想敵演習,認為這是對日本聯合艦隊的嚴重冒犯。

  “等等,你憑什么說我們是以聯合艦隊為假想敵?”肖恩頓時心情沉重,不知道是那個環節出現問題。

  “呵呵,在東亞,除了我們強大的聯合艦隊,還有哪個國家的艦隊,能把印度洋艦隊逼迫到瀕臨絕境的地步?”井上翼的話讓肖恩無語,所謂瀕臨絕境只是演習設定而已,別太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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