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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3 叛徒

  晚宴上戈林本來就喝了很多酒,回到酒店之后,戈林意猶未盡,又和一大幫人來到酒店的酒吧狂歡到凌晨三點。

  據說戈林當時喝得爛醉如泥,脫光了衣服在酒吧里走來走去,他在“啤酒館暴動”中受傷,需要靠注射嗎啡緩解痛苦,嗎啡不僅讓戈林身體肥胖,而且容易出現各種幻覺,可能戈林是把酒店的酒吧當成了世界大戰期間的坑道,他打傷了一位勸阻他的客人,并且破壞了一些酒吧設施,然后就被警察逮捕。

  在南部非洲,對于男性在公眾場合裸露身體這種行為,并沒有明確規定是否違法,不過襲擊他人以及破壞公私財物肯定是違法的,根據嚴重程度不同,如果南部非洲司法部對戈林進行起訴,戈林有可能會被判處一到三年的監禁。

  真要起訴那就搞笑了,小胡子本來就在德國蘭德斯堡前炮臺監獄服刑,如果戈林再被關進監獄,那德國工人黨還真就前途未卜。

  南部非洲的法律,對于外國人也同樣適用,而且外國人在南部非洲違法,刑期結束后會被直接逐出南部非洲,永遠不得入境。

  “呵,自律的德國人,你要去警察局拯救他嗎?”基欽鈉很開心,以前都是說英國人酒后失德,沒想到濃眉大眼的德國人也有如此不堪的時候。

  “我才不去呢,丟人,亨利會去的,他是戈林的合作伙伴。”羅克才不會去撈戈林,管他是不是未來的第三帝國二號人物。

  “哈,你覺得亨利這個司法部長會怎么懲罰那家伙,會不會只是罰款了事?呵呵,估計戈林會用你們昨天晚上剛剛給德國普通人捐的款來交罰款。”基欽鈉極盡嘲諷之能事,魚都不想去釣,估計要不是也怕丟人,會親自去警察局欣賞戈林的丑態。

  “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聽說比勒陀利亞的監獄是有潛規則的,我們的戰斗英雄,會不會被人爆了那啥?”基欽鈉哈哈大笑,眼角都笑出了淚花。

  這該是多幸災樂禍!

  這個消息估計能讓基欽鈉開心半個月。

  關于比勒陀利亞監獄的潛規則,羅克也有所耳聞。

  南部非洲的監獄,和小胡子服刑的那種有秘書能散步的監獄不一樣,大多數南部非洲囚犯的服刑地都是礦山、工地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監獄里有很多潛規則,一些罪大惡極的家伙,即便僥幸逃脫死刑,也會遭到其他服刑人員的殘酷虐待,獄警對這種情況一般不聞不問,很少有罪大惡極的罪犯能活著走出監獄。

  戈林的行為肯定算不上罪大惡極,雖然羅克也很想看到南部非洲司法部秉公執法,不過很多事終究是有例外,戈林最大的可能還是被罰款了事。

  希望戈林不會像基欽鈉說的那樣,真的用羅克的捐款來交罰款。

  羅克和基欽鈉聊天的時候,戈林剛剛從比勒陀利亞警察局的醒酒室醒來。

  看著身上的破舊的褲衩和外套,戈林努力回憶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友情提醒,飲酒千萬要節制,否則多半會丟人現眼。

  “酒醒了嗎?”一名警官直接推開醒酒室的門,來到戈林身邊,居高臨下的眼神讓戈林很不舒服。

  “我這是在哪里?”戈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好吧,我可以幫你回憶——”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酒醉不可怕,酒后失德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酒醒之后有人幫你回憶。

  怎么說呢,知道了自己昨天晚上的行為之后,戈林真的很想在醒酒室挖個地洞鉆進去。

  “你現在面臨有傷風化、襲擊他人、破壞公私財物等多項指控,你可以聯系你的律師,不過我要提醒你,律師并不能讓你脫罪,直接認罪的話,受到的懲罰反而會更輕一些。”警官并沒有因為戈林的身份就對他另眼相看,現在的戈林還不是第三帝國的二號人物呢。

  哦,忘記了,第三帝國都還沒有出現呢。

  關于直接認罪,南部非洲有著相關規定,為了節省公共資源,直接認罪的話可以從輕處罰。

  換句話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能不能給我換個房間,我要打個電話——”戈林實在無法忍受醒酒室里的味道,身上破舊衣服散發的腐爛氣息,和地上一大灘穢物夾雜在一起,那味道簡直酸爽。

  警官用嘲諷的眼神看戈林,幾乎到戈林快要絕望的時候,警官才終于點頭:“可以。”

和羅克判斷的一樣,確實是亨利派人把戈林從監獄里接出來,不過亨利并沒有幫戈林繳納罰款和賠款,自己做的孽,要自己承擔后果  當然也不是毫無懲罰,戈林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南部非洲,不得在南部非洲繼續停留。

  “這是要把我驅逐出境嗎?我還有工作沒有做完!”知道這個結果的時候,戈林很不滿意。

  “抱歉戈林先生,你能免受法庭審判,現在就離開警察局,這已經是部長為你破例使用法外豁免權,不要讓我們部長太難做。”去警察局把戈林撈出來的是亨利的秘書弗里曼。

  弗里曼也是軍人出身,之前對戈林這個世界大戰期間的德國英雄還是比較尊敬的。

  不過通過這件事,戈林身上的英雄光環已經徹底消失,不尊重南部非洲法律的英雄,也不會得到南部非洲的尊重。

  弗里曼給戈林帶了衣服,不過明顯衣服的碼數有點小,身材已經開始發福的戈林穿上之后看上去就有點滑稽。

  繳納罰款和賠款的時候,戈林才驚訝的發現,南部非洲的物價也不像傳言中的那么便宜,幾個杯子兩瓶酒,加上一個桌子和兩扇窗戶,居然要賠償150蘭特,這還不是最過分的。

  和酒吧的賠償相比,被戈林打傷的客人已經住進醫院,戈林要賠償1500蘭特,比勒陀利亞警察局也有意思,給戈林定了個350蘭特的罰款,湊一起整整兩千。

  這個數字放在德國,大概相當于普通人20年的收入。

  當然對于戈林來說肯定不至于,人家參加個晚宴輕輕松松就是幾十萬。

  交完錢離開警察局,戈林一言不發,坐上弗里曼的車直接回酒店。

  酒店里戈林的同伴已經收拾好行李,他們馬上就要乘坐飛機離開南部非洲,不準在南部非洲境內停留。

  前往機場的路上,已經洗了澡換了衣服的戈林看著路邊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沉默不語,他還沒有仔細看過比勒陀利亞,就被逐出南部非洲。

  大概是都對昨天晚上的失格行為感到恥辱,車廂里的其他人都不說話,氣氛有點沉悶。

  “別失落,未來的德國,也會像南部非洲一樣繁華,我們有這個能力,也有足夠的信心——”戈林終究還是梟雄,很快就振作起來。

  這并不是對戈林的吹捧,“梟雄”這個評價,是英國紐倫堡主審法官諾曼·博凱特給的。

  “真遺憾,我們沒能把南部非洲的徳裔都帶回德國——”戈林的同伴阿爾弗雷德·羅森堡也是工人黨元老之一,加入工人黨的時間比小胡子更早。

  阿爾弗雷德·羅森堡在莫斯科大學獲得博士學位,十月革命后返回德國,加入工人黨,擔任工人黨黨報《人民觀察家報》主編。

  《人民觀察家報》和工人黨一樣,在“啤酒館暴動”之后都被德國政府取締。

  “他們都是德國的叛徒,即便回到德國,也不會被德國人民接納,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團結、純粹的德國。”戈林是標準的兩面派,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手法很嫻熟。

  想想昨天晚上宴會上,戈林對阿布、赫斯林吹捧的無恥模樣,再想想戈林剛才說的那些話,真的讓人不寒而栗。

  阿布和赫斯林這些頂尖科學家,無論是到哪個國家都會被奉若上賓。

  在戈林這里,阿布和赫斯林只是可供利用的對象而已,不知道阿布和赫斯林知道戈林今天說的話,心情到底有多失望。

  “現在的南部非洲,是建立在對德意志的掠奪之上的,南部非洲不僅搶走了我們的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而且還巧言令色,搶走了我們最出色的人才,以及我們的科技成果——”阿爾弗雷德·羅森堡扼腕長嘆,戈林今天本來是要去尼亞薩蘭的,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目的是參觀洛城光學儀器公司,和尼亞薩蘭重工。

  洛城光學儀器公司和卡爾·蔡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世界大戰前,尼亞薩蘭軍工就和卡爾·蔡斯有著深度合作,世界大戰后,尼亞薩蘭軍工幾乎將卡爾·蔡斯整體搬遷到南部非洲,在此基礎上成立了洛城光學儀器公司。

  現在洛城光學儀器公司在光學領域的實力,即便是放在全世界范圍都是首屈一指,卡爾·蔡斯卻已經徹底沒落。

  如果沒有昨天晚上那檔子事,戈林很想再次和洛城光學儀器公司合作,重建卡爾·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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