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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0 17世紀的大明

  不需要《泰晤士報》提醒,工黨的實力擴張,早就引起了保守黨和自由黨的注意。

  英國和美國一樣,都是實行兩黨制的國家,相對于以法國為代表的多黨制國家,兩黨制國家相對穩定,執政黨負責組閣,在野黨負責監督,共同維護資產階級對國家的領導權。

  英國早期的兩黨分別是后來演變成自由黨的輝格黨,以及后來演變成保守黨的托利黨。

  輝格黨代表的是新興資產階級和新貴族的利益,托利黨則是代表著地主階級和封建貴族的利益。

  數百年來,英國一直是保守黨和自由黨輪流執政,從來沒有第三個黨派能對保守黨和自由黨構成威脅,工黨近年的異軍突起,已經引起保守黨和自由黨的關注。

  溫斯頓剛進入政壇的時候,是以保守黨身份參選。

  但后來溫斯頓和保守黨高層決裂,現在溫斯頓現在是自由黨身份。

  保守黨在英國的勢力根深蒂固,自由黨則因為對自由貿易的堅持已經不再符合英國的國家利益,正在被工黨逐漸取代,這對于溫斯頓來說不是個好消息。

  “11月舉行的改選,可能是一個契機,也可能是一場災難,尤其是對于自由黨來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逐漸疏遠自由黨。”溫斯頓對局勢判斷的很清晰,世界大戰給英國帶來的傷害極大,英國并沒有在戰后第一時間重回世界之巔,英國人對英國政府的失望情緒正在蔓延。

  對于普通英國人來說,到底是哪個黨派贏得執政地位,并不會對他們的生活帶來根本性改變,既然保守黨和自由黨并沒有帶領英國重回世界之巔,那么為什么不能讓工黨試試呢?

  最起碼和代表著資產階級利益的自由黨,以及代表貴族利益的保守黨相比,一直打著為普通英國人爭取利益旗號的工黨,沒準真能給英國帶來一些改變。

  “那么我們要加入工黨?”溫斯頓的助理加爾文來自一個沒落的貴族家庭,很難想象,作為馬爾巴羅公爵的后代,曾經帶領英國贏得世界大戰的溫斯頓,在英國政壇居然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

  所以溫斯頓在帶領英國贏得世界大戰之后,馬上就被倫敦拋棄,甚至一度失去了下院議員席位。

  在那段被溫斯頓稱為是“在野歲月”的日子里,沒有任何一個政客愿意傾聽溫斯頓的聲音,所以溫斯頓才很郁悶的跑到南部非洲去拍電影,寫回憶錄。

  當然對于溫斯頓這樣的人來說,即便是“在野”也不會寂寞的,他的回憶錄剛剛得到了諾貝爾文學獎,“因為他精通歷史和傳記的藝術以及他那捍衛崇高的人類價值的光輝演說”。

  “當然不,我們不加入工黨,也不加入保守黨——”溫斯頓看上去又要故技重施。

  在和保守黨決裂后,溫斯頓一度以“獨立的保守黨人”自居,并且坐到了自由黨的席位中。

  現在溫斯頓貌似是想以“獨立的自由黨人”名義,再次坐到工黨的席位中。

  這樣一來或許溫斯頓將會創造一項記錄,他將同時被保守黨和自由黨排斥,工黨也不會接納他,因為參考溫斯頓的歷史行為,誰都不能保證溫斯頓在未來的歲月里,會不會以“獨立的工黨人”身份,再次坐到反對黨的席位里。

  或許這就是“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里”的最好注解。

  加爾文徹底迷茫,大概他感覺溫斯頓是在自絕前程。

  “我們這一次將作為‘獨立的思考者’身份參選,我們要提醒人們注意德國的重新崛起,一旦德國重新崛起,那么整個歐洲都將處于德國的陰影之下,世界大戰的悲劇會再次重演。”溫斯頓的政治嗅覺毫無疑問是敏銳的,《泰晤士報》的報道給溫斯頓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

  在南部非洲的時候,溫斯頓和羅克深入討論過德國問題,羅克堅持十幾二十年之后,世界大戰還會再次爆發。

  當時溫斯頓對羅克的判斷還抱有疑問,現在看來,羅克的預言正在逐步上演,“道威斯計劃”并不能帶來和平,德國的經濟剛剛有了點起色,法國就重新占領魯爾區,“道威斯計劃”這才剛剛實施,就面臨失敗的危險。

  溫斯頓現在要扮演的就是個“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角色,不停地提醒人們正式戰爭的威脅,雖然現在的英國人對戰爭不感興趣,不過一旦戰爭再次爆發,那么人們就會想起溫斯頓。

  到那時,溫斯頓就將重回權力中心。

  “好吧,那么我們就需要泰晤士新聞集團的配合。”加爾文會全力配合溫斯頓的決定。

  溫斯頓信心滿滿,泰晤士新聞集團肯定是沒問題的,現在就看工黨在年底的選舉中能得到多大的優勢。

  和躊躇滿志的溫斯頓一樣,正在斯坦利·鮑德溫內閣中擔任財政大臣的內維爾,也在為步履維艱的“道威斯計劃”擔心。

  “我們要重新召集各國代表在倫敦召開會議,討論還有沒有必要繼續‘道威斯計劃’,或許我們可以直接給德國最后通牒,要求他們支付賠款,并且同時警告法國,不要給德國人過分的壓力,那將導致德國和法國的對立進一步加劇。”這個時空的內維爾受羅克影響,對德國的態度并不是無限制綏靖。

  另一個時空的內維爾,其實也不是一味的妥協,內維爾是想最大程度爭取和平,盡可能避免戰爭的爆發,只可惜內維爾的努力在小胡子越來越膨脹的野心面前毫無作用,再加上某街金融家的煽風點火,最終導致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

  別以為美國人對德國的援助就是美國人聲稱的“人道主義”,這個詞已經被美國人玩壞了,英國是想維持歐洲大陸均衡,美國則是想渾水摸魚,歐洲如果不亂起來,美國哪來的機會?

  也就美國后來成為世界警察,再也沒有人提及美國在兩次世界大戰期間做得那些齷齪事,否則的話美國就會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先把德國和法國的問題放一邊,我們現在最迫切的問題是年底的大選,工黨的崛起已經不可逆轉,我們要保證在下院的多數席位,才能保證保守黨的執政權。”斯坦利·鮑德溫沒心情關注“道威斯計劃”,一旦保守黨在年底的大選中失利,那么保守黨或將丟掉執政黨地位,這對于保守黨來說更重要。

  內維爾也只能仰天長嘆,現在的大英帝國,就跟17世紀的大明帝國一樣,天災人禍和內憂外患輪著來,怎么看都是萬劫不復的樣子。

  “不能讓工黨得到執政權,哪怕我們和自由黨聯合組閣,也要把工黨攔在唐寧街十號門外。”外交大臣約瑟夫·張伯倫對工黨充滿警惕,他和內維爾一個是外交大臣,一個是財政大臣,充分表明張伯倫家族對英國政壇的影響力。

  說到“聯合組閣”,斯坦利·鮑德溫的表情馬上就陰沉起來。

  斯坦利·鮑德溫擔任英國首相的時候,保守黨在下院擁有絕對優勢,斯坦利·鮑德溫原本不需要舉行大選,就可以穩穩地度過五年任期。

  可惜前任首相安德魯·博納·勞在位時,承諾過只要不舉行大選,就不會修改關稅。

  而英國現在面對的形勢,必須修改關稅以保護英國企業的利益,這樣一來斯坦利·鮑德溫就被迫提前舉行大選。

  修改關稅涉及到的問題很復雜,如果提高關稅的話,確實是能給英國企業帶來一些保護,但是也會客觀上影響到一部分人的利益,還會帶來其他衍生問題。

  這也是羅克提醒亨利,做好面對失敗準備的真正原因。

  并不是只有工黨才注意到南部非洲商品的泛濫,執政的保守黨同樣認識到了這個問題。

  問題在于工黨要爭取選民,只需要喊喊口號就行了,執政的保守黨要爭取選民,則需要做出真正的改變,這也是兩黨制最大的困境。

  話說不管執政的是保守黨還是自由黨,任何對英國政策的調整,都會影響到一部分人的利益,然后執政黨就會失去這部分選票。

  “現在還沒有嚴重到那種程度,不過一旦我們真正修改關稅,那么就不好說——”內維爾是財相嘛,對于經濟的部分更敏感。

  “內維爾,和洛克聯系下,我們要想到一個辦法,既能增加政府收入,又不能讓英國人增加更多支出。”斯坦利·鮑德溫決定犧牲南部非洲企業的利益。

  內維爾眉頭緊皺。

  要做到這一點并不容易,提高關稅肯定會影響到商品價格,以前南部非洲商品進入英國本土幾乎沒有關稅,現在關稅提高,南部非洲商品的價格也會相應提高,否則就會影響到南部非洲企業的利潤。

  斯坦利·鮑德溫的意思也很明顯,希望這一切都由南部非洲企業承擔。

  可是羅克會不會滿足斯坦利·鮑德溫的要求,這一點內維爾也沒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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