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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6 自古以來

  現世報總是來得很快,1922年不是1902年,聯邦各級政府對于南部非洲的控制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1902年的殖民政府望塵莫及。

  這個晚上并不僅僅是喬治·托馬斯被逮捕,好幾位參加了晚宴的客人都被司法部和警方傳喚,舉行晚宴的皮洛夫·湯姆林森也被軟禁在自己的莊園里,雖然暫時還沒有被逮捕,不過明顯情況不妙。

  “先生,狀元外面都是警察,禁止任何人出入,電話線也被切斷,無法和外界聯系,我們要想想辦法——”皮洛夫·湯姆林森的管家科恩·拉德心驚膽顫,警察隨時會破門而入,如果皮洛夫·湯姆林森被捕,科恩·拉德也不可能幸免。

  科恩·拉德已經在皮洛夫·湯姆林森身邊工作了超過30年,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就像羅克和扎克之間的那種關系。

  “混蛋,我要看看他們到底想干什么——”皮洛夫·湯姆林森怒氣沖沖,換成他擔任州議員的時候,這些警察絕對不敢這么做。

  就在皮洛夫·湯姆林森的莊園外,一輛警用裝甲車和兩輛摩托車停在路邊,幾名身穿黑色制服,荷槍實彈的警察正在裝甲車旁閑聊。

  這些警察都是開普州的州警,他們和開普敦市警察的區別在帽子,開普敦市警察戴黑色大檐帽,州警戴黑色皮盔,和英國警察的傳統頭盔樣式差不多。

  在這方面,南部非洲并沒有嚴格規定,各地州警和地方警察的服裝都不太一樣,比如尼亞薩蘭警察就更喜歡彎檐帽,而羅德西亞警察則喜歡傳統禮帽。

  看到怒氣沖沖的皮洛夫·湯姆林森,幾名警察停止了交談,領隊的督察雙手扣在外腰帶上姿勢放松,這要是以前,見到皮洛夫·湯姆林森的時候,他們是要立正敬禮的。

  “你們在這里干什么?誰給你們的權力,讓你們封鎖一位前議員的莊園,你們為什么不干脆逮捕我?這是塞西爾·羅德斯二世的命令嗎?”皮洛夫·湯姆林森怒火中燒,他大步來到督查面前厲聲喝問,就像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州議員一樣。

  “抱歉,皮洛夫·湯姆林森先生——”督察敬禮的姿勢有點敷衍,左手并沒有從外腰帶上放下來,他的頭盔戴的有點靠前,似乎有些影響視線所以在看向皮洛夫·湯姆林森的時候就有點微微抬頭。

  不過這個動作在皮洛夫·湯姆林森看來似乎并不禮貌督察的身材比較高嘛,看上去就有點居高臨下盛氣凌人這讓皮洛夫·湯姆林森很不舒服。

  “你應該說湯姆林森閣下!”皮洛夫·湯姆林森糾正督察稱呼上的錯誤。

  這不僅沒有為皮洛夫·湯姆林森贏得尊重反而引起旁邊幾名警察的竊笑。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糾結稱呼是否恰當這位皮洛夫·湯姆林森閣下還真是個很傳統的人呢。

  “湯姆林森閣下——”督察并不在乎皮洛夫·湯姆林森的態度,看向皮洛夫·湯姆林森的眼神里有嘲諷和戲謔。

  “你跟我說話首先要立正敬禮——”皮洛夫·湯姆林森得寸進尺他這種人就是這樣給他三分顏色他就要開染坊。

  “沒玩沒了了是吧?”督察收起臉上的笑容,周圍的幾個警察也嚴肅起來,看向皮洛夫·湯姆林森的目光陰森深寒。

  “皮洛夫·湯姆林森,馬上回到你的莊園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踏出莊園一步,否則我就有權逮捕你!”督察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冷笑,都到了這種程度還要耍威風,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壓根就沒有搞清楚狀況。

  “你你說什么?”皮洛夫·湯姆林森確實是沒搞清楚狀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現在馬上回到你的莊園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否則我就讓你嘗嘗手銬的滋味!”督察一字一頓,說話的時候不停地向皮洛夫·湯姆林森逼近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幾乎是頂著皮洛夫·湯姆林森的臉厲聲呵斥。

  “混蛋你居然如此放肆,你們的頭是誰?我要找瓦特布爾投訴你——”皮洛夫·湯姆林森色厲內荏,他還真不敢和督察硬扛,開普敦警察是隸屬開普敦市政府管理,開普州州警卻是隸屬開普州政府管理,之前瓦特布爾是開普州警務處長。

  “呵呵,皮洛夫·湯姆林森先生,你可能還不知道,瓦特布爾先生因為玩忽職守已經被革職,他現在自身難保,正面臨司法部的指控,你如果想投訴我,麻煩去找羅先生。”督察哈哈大笑,幾名警察也笑得東倒西歪,瓦特布爾已經被小斯革職,新任警務處長叫羅,是羅一的侄子。

  “羅又是哪一位?”皮洛夫·湯姆林森不熟悉羅,他不喜歡華人,很少和華人接觸。

  “羅先生剛剛得到塞西爾·羅德斯先生的任命,代替瓦特布爾擔任開普州警務處長。”督察似笑非笑,就像戲弄老鼠的貓。

  皮洛夫·湯姆林森一臉茫然,短短幾天之內,老熟人們都已經徹底倒臺,現在的開普州,讓皮洛夫·湯姆林森打心眼感覺陌生。

  “我再重復一次,現在馬上回到你的莊園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就會逮捕你,皮洛夫·湯姆林森閣下——”督察話里充滿嘲諷,這個“閣下”,就像一級響亮的耳光,抽在皮洛夫·湯姆林森的胖臉上。

  皮洛夫·湯姆林森沒有再廢話,轉身回到莊園內,身影瞬間佝僂,步履蹣跚。

  督察看著皮洛夫·湯姆林森的背影面無表情,政客就是這樣,之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落魄。

  開普敦發生的事情,小斯一無所知。

  皮洛夫·湯姆林森被軟禁在莊園里的時候,小斯已經來到洛城探望羅克。

  不得不說,羅克生病住院,真的牽動了很多人,小斯和羅克的關系不用說,知道羅克因病住院后,第一時間登上飛機趕來,羅克也不免為之動容。

  “我沒事,只是偶感風寒,你在開普敦怎么樣?我聽說你正在大殺四方,你不是接下來就要長期留在開普了吧——”羅克對小斯刮目相看,這家伙確實是有魄力,不愧是塞西爾·羅德斯的兒子。

  “為什么不呢,繼續讓那幫人瞎折騰,開普州和聯邦政府的分歧會越來越大,等你擔任首相,你會怎么處理開普州的問題?”小斯早就看透了羅克,看看羅克是怎么折騰奧蘭治人的,就知道羅克將來會怎么對付開普人。

  “還能怎么樣,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既然他們選擇和聯邦政府對抗,那就要承擔和聯邦政府對抗的后果。”羅克沒有王道教化的耐心,看看美國是怎么對付印第安人的,就知道白人對待這種事的態度。

  跟白人講王道教化沒用,人白人骨子里根本就不信這一套,白人信奉的是叢林主義,實力強大的時候跟白人講王道教化,白人會嘲笑你迂腐不化,實力弱小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對話的資格。

  所以羅克的態度就很明確了,對付那些不服從管理的白人,就跟對付當初弗雷堡的布爾人一樣,民主自由?我可去你的吧。

  “所以咯,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讓我來結束開普州的混亂,給開普州帶來的損失可能還會小一些。”小斯也很坦誠,這才是聰明人,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

  “勛爵,我們有麻煩了——”西德尼·米爾納走進來的時候一臉痛苦。

  羅克馬上哈哈大笑。

  小斯一頭霧水。

  “東非保護地再次向殖民地事務部提交控訴,要求我們讓出維多利亞湖的一半,否則就要對我們不客氣。”西德尼·米爾納的表情是崩潰的。

  羅克哈哈大笑著向西德尼·米爾納伸手。

  西德尼·米爾納臭著臉從兜里掏出20蘭特,惡狠狠的拍在羅克得手上。

  羅克得意洋洋,就像賺了一個億一樣滿足。

  “怎么回事?”小斯不明就里。

  “我跟西德尼打賭,這段時間肯定有人借機生事,這就是賭注——”羅克的生活也需要一些小調劑,這錢羅克肯定不會要,而是會捐給菲麗絲的慈善基金會。

  嗯哼,大賭傷身,小賭怡情——

  啊呸,賭博是不對的,不管什么形式的賭博都要堅決抵制。

  “為什么你要上這種當?”小斯一臉嫌棄,西德尼·米爾納這方面跟阿德可差遠了。

  “不是上當,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現在還有人敢找我們的麻煩——”西德尼·米爾納痛心疾首,羅克下手還是不夠狠。

  “西德尼,你該知道,總有人自命不凡,也總有人不甘寂寞,所以就總會有人跳出來,我告訴你,這種人是殺不完的。”小斯呵呵冷笑,人生三大錯覺其中之一是我能反殺,其實不是反殺而是犯傻。

  “告訴奧斯丁,維多利亞湖是南部非洲的——”羅克真的很遺憾,這時候要是加上一個“自古以來”該多好。

  奧斯丁就是內維爾的哥哥,現任殖民地事務部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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