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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0 老狗

  小斯在表達上有點問題,他想說的應該是“清理”,而不是“清除”。

  畢竟不是生死攸關,沒必要不死不休,只要那些和小斯理念不符的人愿意主動離開,小斯也不會太過分。

  “進步黨不是為謀取個人利益服務的,我們曾經代表的是所有開普人的利益,現在卻成為某些人謀求個人利益的工具,這很不好,不正常,如果不加以改變,那么進步黨遲早會被所有人拋棄。”小斯眼睜睜看著老塞西爾·羅德斯的心血就這么被人糟蹋,心情可想而知。

  “塞西爾,放手去做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會權利支持你。”斯塔爾·詹姆遜博士對小斯還是有信心,看著小斯年輕而又堅定地臉,就像看到40年前的老塞西爾·羅德斯。

  “我準備召開全體委員會議,征求大家的意見。”小斯確實是有主見,這就是小斯和他父親最大的不同,小斯現在學會了尊重他人意見,不像老塞西爾·羅德斯那樣一意孤行。

  斯塔爾·詹姆遜博士不說話,不過轉天就出現在進步黨位于開普敦的黨總部。

  別看進步黨已經沒落,畢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進步黨在開普敦的總部位于開普敦市中心的羅德斯大街,這條街在第三章的時候出場過,當時還叫政府街,南部非洲聯邦政府成立后,開普敦市政府為了紀念塞西爾·羅德斯,將這條開普敦市內最繁華的街道改名為羅德斯大街。

  上一次羅德斯大街出場的時候還是1900年,和那時相比,羅德斯大街就和這二十年來的開普敦一樣,幾乎沒什么明顯的變化,這和南部非洲的其他城市對比鮮明。

  進步黨總部位于羅德斯大街中段,這是一個占地面積50英畝左右的建筑群,小斯記得以前總部大樓門前有老塞西爾·羅德斯的雕像,可惜不知道什么時候雕像已經被搬走物是人非。

  二十年前進步黨最輝煌的時候擁有超過十萬黨員當時的開普總人口加起來才不到五十萬,可以想象當時的進步黨有多么的強勢。

  現在開普州總人口早就已經突破兩百萬進步黨的成員卻依然還是十萬委員會成員卻從二十年前的9個人發展到26個人,其中大半成員小斯都不認識。

  小斯不認識這些新委員新委員們卻認識小斯,幾乎所有的新委員在見到小斯的時候都主動過來和小斯握手寒暄老委員們倒是態度有點冷漠他們都是和老塞西爾·羅德斯同時代的人,小斯對于他們來說是后輩,又有老塞西爾·羅德斯這層關系,冷漠一點也很正常。

  斯塔爾·詹姆遜博士坐著輪椅來到會議室的時候情況和小斯恰恰相反幾乎所有的老委員都過來和斯塔爾·詹姆遜博士熱情問候,新委員們倒是對斯塔爾·詹姆遜博士態度復雜。

  倒是沒有人惡語相向,不過眼神都不怎么友好。

  “塞西爾,加油干,一定要擊敗馬蒂爾達家族的歐文我們信任你——”殖民時代擔任過老塞西爾·羅德斯內閣成員的瓦特布爾·安德烈斯中氣十足,他現在也已經年過六旬身體和精神還算不錯,現在擔任進步黨主席。

  “謝謝你瓦特布爾我會努力的——”小斯不咸不淡,他雖然已經獲得代表進步黨參選的資格不過進步黨給小斯的支持力度并不夠很多進步黨中央委員甚至在等著看小斯的笑話。

  “喔,我以為你還會和以前一樣叫我安德烈斯叔叔——”瓦特布爾這話說得讓人很不舒服,既表明自己資格老,又壓了小斯一頭。

  小斯輕靠在椅背上微笑不說話,他的位置并不顯眼,而瓦特布爾所坐的位置,曾經屬于老塞西爾·羅德斯。

  “博士,你的身體還好嗎?我覺得你應該會羅德西亞,那里應該更適合你調養身體。”瓦特布爾在小斯這里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轉身又去挑釁斯塔爾·詹姆遜博士。

  “謝謝你的關心安德烈斯,我還沒有到走不動路的時候。”斯塔爾·詹姆遜博士還是上氣不接下氣,胳膊放在輪椅的扶手上撐住下巴,給人的感覺好像隨時會斷氣一樣。

  “那么我們開始吧,塞西爾,把我們這些老家伙叫到一起要干什么?我猜你是要給我們發獎金,你父親以前經常這樣做——”瓦特布爾看向小斯的目光充滿不加掩飾的貪婪,這可是南部非洲最著名的富二代。

  “沒有獎金,也沒有糖果,我今天召集大家,是為了宣布一件事,我絕對解散現在的委員會,重新進行選舉——”小斯一上來就石破天驚。

  “解散委員會?不不不,塞西爾,你沒有這個權利,就算是你父親也沒有這個權利。”瓦特布爾臉上的笑容凝固,他是萬萬沒想到小斯一上來就要掀桌子。

  正常來說,進步黨面臨大選,現在小斯應該做的是團結黨內一切力量,應對即將到來的考驗。

  這時候最有效的手段一般就是砸錢,大把的金錢砸下去,結果好不好先不說,效果一定有。

  “安德烈斯叔叔,你這些年執掌進步黨,對進步黨現在的狀況很清楚,如果我們不作出改變,那么我們肯定無法擊敗自由黨。”小斯終于改叫安德烈斯叔叔,不過卻讓瓦特布爾遍體生寒。

  “那么你覺得進步黨的現狀是因為我嗎?你怎么敢如此放肆!”瓦特布爾拍案而起,既然小斯一上來就撕破臉,瓦特布爾也沒必要假惺惺。

  “不僅僅是你,在座的所有人都有責任!”小斯不客氣,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塞西爾,你怎么能這樣說?”

  “羅德斯先生說的沒錯,進步黨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在座的確實是都有責任。”

  “就算都有責任,這話也不應該由一個年輕人來說——”

  小斯的話音剛落,會議室頓時亂的跟菜市場一樣,剛才還衣冠楚楚的委員們方寸大亂,有種在大街上被人扒光了衣服的手足無措。

  “荒唐!”瓦特布爾看向小斯的眼神充滿厭惡和憤怒,起身大步走到門口,拉開門就想走。

  門外是艾登兇神惡煞一樣的臉,他的西裝沒有扣扣子,腋下槍柄烏黑锃亮。

  艾登周圍還有十幾名小斯的手下,瓦特布爾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自己的秘書。

  “塞西爾,你這是什么意思?”瓦特布爾眼中的惶恐一閃即逝,恍若回到30年前的蠻荒時代。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親愛的安德烈斯叔叔,聽我的,如果你愿意主動辭去進步黨主席職務,那么你現在就可以離開——”小斯表情和聲音都是冷冰冰的,這個“親愛的”現在聽上去可真諷刺。

  剛才還鬧哄哄的會議室,瞬間鴉雀無聲。

  “那么我現在明確告訴你,我不會辭去進步黨主席職務,你是不是準備讓人把我從窗口扔出去?”瓦特布爾有恃無恐,就算是老塞西爾·羅德斯復生,也不敢這么對待他們這些老家伙。

  “親愛的安德烈斯叔叔,我不會讓人把你從窗戶上扔下去,不過我會讓任去調查進步黨這些年的財務,相信我,我和聯邦政府司法部長法瓦爾特勛爵的關系還是不錯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進步黨財務主管好像是你的女婿吧——哦,對了,你的兒子也在財務部工作——“小斯準備充分,出手就直擊要害。

  小斯的話音還沒落,瓦特布爾就身體僵直,看向小斯的眼神驚疑不定。

  現在的進步黨高層,全部拉出去槍斃可能有冤枉的,隔一個斃一個肯定有漏網的。

  財務部更是問題高發區,不查就算了,一查一個準,小斯和亨利的關系那不用說,三巨頭不是白給的。

  “四十年前你從普利茅斯來到南部非洲,當時你一文不名,連結婚的費用都是我父親支付的,現在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父親的?”小斯看向瓦特布爾的眼神兇狠凌厲,進步黨之所以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瓦特布爾不說府全部責任,最少要付一半。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看在我父親的份上,以前的事過往不究,不過你必須辭去黨主席職位,退出進步黨,哦,別忘記走的時候帶走你的兒子和女婿,還有,你女婿剛剛轉走的那60萬蘭特必須還回來,親愛的安德烈斯叔叔,你可真是膽大包天,那是我為競選準備的經費,這都要雁過拔毛?”小斯殺人誅心,瓦特布爾也是犯了失心瘋,進步黨的賬戶開在蘭德銀行,小斯要調查資金流向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混——混蛋——”瓦特布爾臉上的表情是痛心疾首,也不知道是在罵女婿,還是罵別的什么人。

  瓦特布爾的話每說完,臉上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手捂住胸口,身體倚在墻壁上慢慢倒地。

  瓦特布爾是有心臟病的,看上去好像是心臟病發作。

  小斯冷漠的看著正在地上抽搐得瓦特布爾,就像再看一條垂死掙扎的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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