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酒令》橫行的當下,美國人大顯神通,各種奇奇怪怪的飲料層出不窮,果汁是一個分類大項,還有很多種不同的口味呢,比如葡萄,比如葡萄,又比如葡萄。
這不是水啊,葡萄和葡萄也不一樣,有些葡萄果汁是法國生產的,有些葡萄果汁是南部非洲生產的,這兩種口感最好,當然價格也稍貴,美國本土生產的就很便宜。
亞瑟很照顧弟弟,調好第一杯果汁直接遞給蓋文。
蓋文聞了聞,眼睛馬上亮起來,輕輕嘗一口,臉上都是笑容。
坐在亞瑟另一側的秦典臉上也有笑容。
秦典是亞瑟的貼身護衛,華裔,世界大戰退伍老兵,一級軍士長,獲得過英雄勛章,曾經在白刃戰中擊斃八名德軍。
秦典是羅克安排在亞瑟身邊的衛士長,負責蓋文安全的方茂也是華人,目的不言而喻。
“水——”秦典正處于工作狀態不能喝酒。
酒保并不意外,亞瑟和蓋文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這倆來了以后,酒吧陸陸續續來了十幾個客人,也不喝酒只喝水,身上的彪悍氣息穿著衣服都蓋不住。
錯了,是胳肢窩里鼓鼓囊囊的肯定不是揣了個孩子在里面。
能當酒保,多少都有點見識,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熱情,這種客人給小費一般都是很大方的。
酒保識趣,喝了酒的客人卻不耐煩。
不喝酒來酒吧干嗎?
還呼啦啦一大群人虎視眈眈,看人的眼神就跟在琢磨怎么最快捷的弄死你一樣,帶著槍嚇唬誰呢,美國不禁槍,老子也有。
“華人?”一個明顯有點上頭的酒客大著舌頭問。
看亞瑟和蓋文帶這么多華裔護衛,那多半是來自遠東的貴族。
不是來自歐洲的貴族就行,美國人跪舔歐洲貴族,卻鄙視遠東貴族,尤其是華人,別忘了《排華法案》現在還在生效期間呢。
秦典微笑點頭,作為護衛,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當然碰上了也不怕事。
“誰讓你們華人進來喝酒的?滾出去——”醉醺醺的酒客突然發飆。
就在剛剛不久前的5月31號,美國俄克拉馬州塔爾薩,從下午四點到第二天中午多人死亡,8600多人受傷,1256棟房屋被焚毀,35個街區被夷為平地,一萬多人無家可歸——
造成這一切的不是戰爭,而是種族歧視。
短短一天內,塔爾薩這個被稱為“黑色華爾街”的地區變成人間地獄。
可怕的是,造成這一切的不是故意引導,而是當地白人自發組織,那些白人在進攻塔爾薩的時候使用了燃燒瓶、步槍、炸藥,甚至還使用私人飛機投擲炸彈。
被殺死的人群中,很多人是一戰之后的退伍老兵,他們在世界大戰期間為美國而戰,在歐洲戰場浴血犧牲,獲得了公民身份,他們沒有死在歐洲,反而是回到美國之后死在白人暴徒手里。
更可怕的是,對于塔爾薩的毀滅,美國社會從上到下居然習以為常,這才是最恐怖的。
秦典眼神可怕的想殺人,握著杯子的手青筋畢露,到了秦典這個級別,即便不使用工具,都有一百種辦法輕輕松松弄死面前這個酒鬼。
不過也只能想想,有實力,也不能隨便剝脫他人生命,除非危及到亞瑟和蓋文的安全。
“滾出去,滾出美國,這里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酒鬼還在大喊大叫。
“湯姆你喝醉了——”
“抱歉,這家伙喝醉了,他不是故意的——”
“快走吧,快走吧,不要惹事——”其他酒客還算清醒,秦典一伙人一看就好惹,還是不要隨便惹麻煩。
“我不走,我沒醉,我要把這些黃猴子趕出美國——”酒鬼喋喋不休,身上想拉秦典的衣領。
酒鬼不動手,秦典還沒辦法反擊,總不能和酒鬼像潑婦一樣罵街。
酒鬼動手,秦典馬上就有了反擊的理由。
就在酒鬼剛抓住秦典衣服的同時,秦典閃電般出手將酒鬼的手擋開,順手一個勾拳打在酒鬼的下巴上。
酒鬼頓時兩眼翻白,一聲不吭向后倒去,后腦勺重重砸在地板上。
還好,木地板,大概是死不了,不過腦震蕩也大概不可避免。
“湯姆——”相熟的酒客亂成一團,有人查看湯姆的狀況,有人起身對秦典怒目而視,還有人悄悄溜走。
多半是去叫人。
秦典不怕,他是英國人,而且還是皇家衛隊成員,亞瑟是第一代塞浦路斯男爵,蓋文則是尼亞薩蘭侯爵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就算警察來了秦典也不怕,敢對秦典動手,嚴重程度等同于襲擊塞浦路斯男爵。
湯姆沒死,還有呼吸,熟人拍拍打打叫了半天也沒把湯姆叫醒,站起身來對秦典怒目而視。
“你們怎么能這樣?湯姆只是喝醉了胡言亂語,你們不該下這么重的手,趕快把人送醫院——”湯姆的朋友估計還想訛人。
“好像不是這樣吧,他辱罵我,還試圖襲擊我的衛隊長,罪有應得!”亞瑟冷漠,就算真把人打死,亞瑟也有錢給秦典請律師。
一天牢都不用坐的那種。
美國法律是可以保釋的,就算有麻煩,只要法庭沒宣判,隨便給點錢也不用坐牢。
訛人的家伙馬上就閉嘴,有錢人請保鏢很正常,可是能用得上“衛隊長”這個級別卻不多。
秦典動手后,周圍有五六個同樣身強力壯的年輕人站起身,他們看上去赤手空拳,身上卻都背著樣式一致的背包,背包里不用說肯定藏得有武器。
身上也有,有兩個家伙肆無忌憚撩開衣襟,腋下赫然佩戴著尼亞薩蘭軍工最新出品的“保衛者”。
“保衛者”是一款個人自衛武器,發射九毫米手槍彈,備彈20發,有效射程100米,槍身長度只有305毫米,裝上彈夾之后重量1.5千克,射速高達每分鐘八百,打空彈夾只需要1.5秒。
“保衛者”是全世界第一種可供單兵使用的小型自動武器,世界大戰爆發前,南部非洲部隊就裝備了可供單兵使用的勃朗寧自動步槍。
亞瑟和蓋文的衛隊,都裝備了這種近距離火力非常兇猛的沖鋒手槍,就把外面的汽車里還有火力更兇猛的軍用武器,這邊只要打起來,外面隨時可以增援。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酒吧老板終于出面,萬一酒吧死了人,老板也有麻煩。
“我是大英帝國的塞浦路斯男爵,這家伙試圖襲擊我,被我的衛隊長制止,不管這家伙死沒死,我都會追究他的責任。”亞瑟倒打一耙,沒誰規定貴族一定就高風亮節,睚眥必報才符合貴族的習慣。
酒吧老板和一眾酒客全部失聲,居然是英國貴族,這下麻煩了。
“他叫湯姆是嗎?我是托尼·阿姆斯特朗侓師事務所的拉里·道爾頓,地上的這家伙要倒霉了,還好這不是英國,如果在英國,襲擊貴族可是很嚴重的罪行。”拉里·道爾頓是亞瑟的隨從,出門在外,難免遇到這一類的麻煩,艾達早有準備。
托尼和阿姆斯特朗是兩個人,這倆都是南部非洲會成員,合伙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現在也是南部非洲規模最大實力最強的律師事務所。
艾達也是律師事務所的股東之一。
“抱歉,這件事能不能這么算了,湯姆也是無心的,他不知道您的身份,您別和他一般見識。”酒吧老板為湯姆求情,怎么說也是酒吧的熟客,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現在出來說這種話,這家伙辱罵塞浦路斯勛爵的衛隊長時,你們怎么不制止?”拉里·道爾頓不越權,除非亞瑟發話,否則酒吧老板的哀求沒任何作用。
酒吧老板無言以對,剛才大伙都在看熱鬧,誰都沒想到湯姆這一次居然踢了鐵板,而且鐵板還這么硬。
警察總是姍姍來遲,看到酒吧里的情況,兩名警察都有點驚愕,年紀稍大點的警長還算穩重,年輕點的就如臨大敵,手已經放到腰間的槍套上。
“先生,不要觸碰你的武器,以免造成誤會。”蓋文的衛隊長方茂好心提醒,把手放在槍套上也沒用,這里隨便某個帶了搶的,拔槍速度都挺快。
“你們是什么人?”警長眉頭緊皺,有資格對警察提這種要求的,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我是蓋文先生的衛隊長,蓋文先生是尼亞薩蘭侯爵的第二代繼承人——”方茂的話直接讓警長的心跳漏了一拍。
尼亞薩蘭侯爵正代表英國在華盛頓參加海軍會議,這事全華盛頓的警察都知道,海軍會議期間,警長也曾經參與安保工作,不過僅僅只是外圍防御而已。
“放松點蘭迪——千萬別走火——”警長再看地上的湯姆就一臉無奈,華盛頓這么多人,偏偏惹這幾個,這下好了,警長沒權力處理,還要逐層上報。
“我們暫時居住在羅德西亞酒店,我會承擔這家伙的醫療費用,如果他死了,我也會承擔他的喪葬費用。”亞瑟讓步,不過也只能讓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