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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0 好險

  送走蘇元凱,蘇太行在院子里坐了很久。

  如果只是單純的找個人結婚,其實真不難,蘇太行臉上的疤痕雖然恐怖了點,不過手腳齊全身體強壯并沒有其他問題,參加過世界大戰的軍人,多多少少都從歐洲帶回來一些“紀念品”,蘇太行臥室里也有不少,轉手賣了買個農場也不難。

  涼風習習,天色漸暗,院子角落里蟲鳴螽躍,奧卡萬戈河靜靜地流淌,天邊一輪圓月明亮皎潔,蘇太行感覺有點餓,起身去廚房準備做點吃的。

  雖然已經分門別居,并沒有正式分家,蘇太行家里的食物不缺,各種水果和禽蛋尤其多,上午蘇太行釣了兩條魚,一條清蒸一條清燉安排的明明白白,蘇太行燒火的時候感覺蘇元凱說的很對,還是很有必要養條狗養只貓什么的,家里也能熱鬧點。

  馬棚里傳來不安的響鼻聲,蘇太行耳朵動了動,默不作聲起身從門后面拿出一把霰彈槍,躲在窗戶后面默默觀察。

  廚房外面除了蟲鳴螽躍一點動靜都沒有。

  蘇太行不敢大意,悄悄息了爐膛里的火,這時候終于體會到一個人離群索居的難度。

  蘇鎮這邊太偏僻,到現在都還沒有電力供應,電話肯定想都別想。

  蘇太行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河邊,遇到事情連個幫手都沒有,實在是太不方便。

  “太行,在家嗎?”柵欄門外還是蘇元凱,手里拎著一只雞和一瓶酒。

  蘇太行把槍放回去,坐回爐膛前繼續燒火。

  兩條魚一只雞一碟花生米一盤水果,蘇太行還切了盤咸鴨蛋,小小的餐桌上滿滿當當,銀質燭臺和酒杯是亮點,盤子碗什么的倒是瓷器,刀叉就算了,蘇太行和蘇元凱還是用筷子。

  讓蘇太行驚喜的是,蘇元凱還給蘇太行帶來了兩只剛出窩不久的小奶狗,別看小,兩個小家伙兇得很,蠢萌蠢萌的鬧著要吃肉。

  蘇太行把雞胸肉撕下來給兩只小奶狗分了分。

  兩個小奶狗馬上就歡快的搖著尾巴muamua,南非獒還是很好養的,不用牛奶泡狗糧那么嬌貴。

  牛奶有,農場里多得是,狗糧真沒有——

  “這就對了嘛,看家護院不說還能做個伴,這跟人打交道多了,就會越來越喜歡狗,趕明兒我再給你弄只貓,你這家里就齊活了——”蘇元凱是真上心,狗崽子農場里多得是,養貓的倒是不多。

  狗其實也會捉耗子,只不過沒有貓那么專業,畢竟狗的任務是看家護院。

  “謝謝——”蘇太行看著兩個小家伙,眼里終于有了點溫度。

  “謝啥,走一個,都在酒里了。”蘇元凱主動端起酒杯,都是一個鎮上的鄰居,不用這么生分。

  催婚不是一日之功,蘇元凱不提那些讓人不開心的事,和蘇太行一邊吃喝,一邊隨口聊些歐戰中的趣事,和最近發生的新聞,橘紅色的燭光填滿整個房間,氣氛逐漸升溫。

  “——你都無法解釋,總統居然能從火車上掉下去,貼身男仆和侍衛長過了幾個小時才發現,這要是在咱們南部非洲,貼身男仆和侍衛長都要上法庭吧,最起碼也是個玩忽職守——”蘇元凱炒冷飯,都已經是三章之前的情節了,現在還在水。

  畢竟是法國發生的事,和南部非洲還是有個時間差,南部非洲的報紙很樂意刊登這些歐洲國家的丑聞,而不是動不動就油紙包和下水道,這對于提升南部非洲國民的自信心很有幫助。

  “法國人什么德性,咱們在法國的時候又不是不知道。”蘇太行繼續吐槽,世界大戰把歐洲打得稀爛,也打破了人們心中關于舊大陸的神話。

  客觀地說,歐洲現在依然是全世界的經濟中心,不過美國和南部非洲都有后來居上的趨勢,以前南部非洲還有人把孩子送到英國本土讀書,現在這種情況越來越少。

  在南部非洲,牛津大學的畢業證,還真不一定比尼亞薩蘭大學的畢業證更好使,這同樣是提升自信心的一部分。

  “法國女人還是很不錯的——”蘇元凱又開始喜聞樂見,男人啊,喝點酒就開始滿嘴跑火車。

  “扶桑女人更好——”蘇太行眼光獨到。

  這年頭可沒有在線教育小姐姐,電影院里也不讓放。

  “好啥?蘇大明娶得那個扶桑人,動不動就彎腰鞠躬,小碎步就跟邁不開腿一樣,整個人從里到外透著一股子虛偽,驢糞蛋面子光。”蘇元凱不客氣,南部非洲在扶桑也有移民公司,主要以女性移民為主。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在某致力于脫亞入歐的大那啥帝國,十五蘭特就能買到一個十五歲的妙齡少女,各種聽話各種軟萌歐尼醬,在南部非洲還是很受歡迎的。

  蘇大明也是參加過歐戰的軍人,世界大戰后退役,然后按部就班的買房置地結婚,妻子已經有了身孕,這才是南部非洲退伍軍人的正確打開方式。

  至于扶桑妻子好不好,那不重要。

  蘇太行正想說話,突然表情一怔,扭頭看向門外。

  蘇元凱的反應稍微慢一些,看蘇太行起身,才發現柵欄門外朦朦朧朧好像有個人。

  這個時候,除了蘇元凱之外,應該沒有人主動拜訪蘇太行。

  蘇太行起身的同時就已經拔出槍。

  柵欄門外的人看到蘇太行的時候轉身就跑。

  這下蘇元凱終于反應過來,扔下手中的雞翅膀反手拔槍,跟著蘇太行追過去。

  蘇太行并沒有追太遠,對方一路狂奔,來到奧卡萬戈河邊直接跳進去。

  蘇太行也想跳,被蘇元凱拽住。

  “別追了,什么人?”蘇元凱嘴上油光光的,皎潔的月光下莫名喜感。

  “好像是非洲人,沒見過——”蘇太行死死盯著河面,夜晚的奧卡萬戈河確實是很危險,天知道河里都是有什么。

  “對岸過來的非洲人?”蘇元凱難以置信,這種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有可能——”蘇太行也不清楚。

  跳進河里的家伙真能憋,一口氣潛出去五十多米,才在河中間露個頭,然后拼命往對岸游。

  蘇太行舉起手中的長槍管騎士連續開槍。

  手槍這東西,超過十米命中率就會急劇下降,超過五十米命中率都是隨緣,長槍管騎士近距離威力大,因為槍口加長,開槍的時候上跳的更厲害,蘇太行六發子彈全部打空。

  那家伙一直游到河對岸,爬上岸才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蘇元凱和蘇太行。

  感謝明亮的月光,這一次蘇元凱和蘇太行看清了,確實是非洲人,而且身上穿的還是南部非洲遠征軍制式卡其色軍裝。

  “退伍兵,殺過人,估計剛剛退伍——”蘇元凱判斷力驚人。

  蘇太行嗯了聲,隔著一條河都能感覺到對面那家伙的憤怒和不甘。

  殺意沖天。

  “可惜沒帶步槍過來!”蘇元凱身為治安官,是可以使用步槍這種大威力武器的。

  “改天給我弄把步槍,那家伙可能有武器。”蘇太行轉身就走,不給對面那家伙打黑槍的機會。

  回到家,蘇太行回房間拿出散彈槍,和蘇元凱打著手電筒圍著房子轉了圈,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太行,暫時搬回家住吧,你現在一個人住在這里非常危險。”蘇元凱不放心蘇太行的安全,別看剛才只有一個人,萬一那家伙改天帶著幫手過來呢?

  蘇太行就算是三頭六臂,好漢也架不住人多。

  更何況對方也是當過兵打過仗的,戰斗力不一定亞于蘇太行。

  “嗯——”蘇太行也不傻,這時候還孤零零一個人住在河邊就是找死。

  這時候也終于有國民警衛隊隊員聽到槍聲趕來,十幾個人一起動手,蘇太行那點家當一次性全部搬走,房子里的家具就算了,不值什么錢,大半夜的也搬不動。

  顯然蘇太行和蘇元凱低估了對方的恨意,對方也確實是賊心不死,當天夜里,蘇太行在河邊的家發生火災,房子和馬棚全部被燒成灰燼。

  清晨,蘇太行站在被燒成廢墟的房子前面無表情,幸虧昨天晚上蘇太行聽了蘇元凱的話,要不然如果對方在蘇太行休息之后縱火,蘇太行估計還真是在劫難逃。

  “那家伙一定還在對岸,這件事現在超出了我們的處理范圍,必須上報。”蘇元凱不硬撐,河對岸就是葡屬西非,南部非洲軍警其實也沒有執法權。

  不過這個執法權比較模糊,南部非洲這種情況,跨界執法其實也很正常,只要不賴在河對岸不走,葡屬西非本地官員根本視而不見。

  蘇太行從挎包里掏出一個德軍制式望遠鏡向對岸張望,今天蘇太行裝備齊全,蘇元凱考慮到蘇太行的實際需求,給蘇太行帶來了一把李·恩菲爾德。

  蘇元凱倒是不擔心放火燒房子這種事,房子被燒了可以再蓋。

  蘇元凱怕的是如果對方擁有步槍,隔著奧卡萬戈河向這邊定點狙擊。

  所以蘇元凱必須上報,要抓住,或者是擊斃那家伙,需要水警和邊境巡邏隊,以及國民警衛隊的配合。

  ps:打斷腿的那個你夠了,我這又不是養蠱,不存在轉運那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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