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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5 人牙子

  世界大戰爆發的第二年,南部非洲攻占西南非洲,將被西南非洲包圍的飛地鯨灣港和本土聯系起來。

  因為羅克的堅持,對鯨灣港的開發更是從1910年就已經開始,在鯨灣鐵路修通之后,鯨灣港的建設進入快速道,南部非洲生產的各種物資通過鯨灣鐵路源源不斷的送到鯨灣,這個被英國控制數十年幾乎毫無寸進的港灣,在短短幾年內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世界大戰期間,鯨灣港幾乎成為全世界最繁忙的港口,南部非洲對歐洲的物資出口主要是通過鯨灣港進行,鯨灣火車站最忙碌的時候每五分鐘就有一列火車進出,現在的鯨灣港有三個碼頭,一號碼頭有35個可供萬噸巨輪停靠的泊位,這樣的泊位二號碼頭有40個,條件最好的是專供鯨灣艦隊使用的三號碼頭,雖然泊位比較少只有20個,但是可供戰列艦和航空母艦級別的巨型戰艦停靠。

  赫斯林教授一家乘坐的“開普敦”號豪華郵輪是在一號碼頭泊岸,世界大戰雖然已經結束,但是鯨灣港依舊繁忙,碼頭上巨大的龍門吊吸引了赫斯林教授一家的目光,十幾米長的海運集裝箱在碼頭上堆積如山等待轉運,正在上下船的旅客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通過地下通道快速離開碼頭,赫斯林教授發誓,他在慕尼黑從來沒有同時看到過這么多人。

  埃爾溫和奧托倒是見過,不過是在戰俘營里。

  “和世界大戰期間相比,現在的鯨灣港已經冷清多了,那時候的鯨灣港,每天都有十幾艘船進港出港,排隊進出港口的貨車有十幾公里長,幾乎每天都有移民船抵達鯨灣,港務區的酒吧里坐滿了等待出發的船員和水手。”在鯨灣港迎接赫斯林教授一家的李泰不著急,他很樂意向赫斯林教授介紹這個嶄新的鯨灣港。

  現在的鯨灣港,占地面積已經由之前的不足五平方公里發展到150平方公里。

  世界大戰期間,南部非洲各大公司紛紛在鯨灣開設新的工廠,就地生產物資供應歐洲需求,僅僅是尼亞薩蘭軍工集團就在鯨灣成立了11個工廠專門用來生產炮彈。

  大量的工廠帶來人口的快速涌入,所以鯨灣港的建筑就有點倉促,沒有那些精雕細刻的洛可可、巴洛克,更多的是鋼筋混凝土修建的筒子樓,南部非洲的設計師們很善于利用顏色裝飾,南非公司的建筑物,外墻通常是讓人賞心悅目的藍白相間,尼亞薩蘭軍工集團就是讓人印象深刻的暗紅色,就像是年代久遠的血跡一樣斑駁。

  “難以想象,聽說這座城市的歷史還不到五年,你們是怎么做到的?”赫斯林教授難以置信,現在的鯨灣,只說繁華程度或許比德國最大的港口城市漢堡更勝一籌,要知道漢堡可是已經有超過千年的歷史。

  “說實話,作為一個南部非洲人,我也很驚訝,鯨灣港的發展速度,或許在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個這是屬于我們南部非洲的‘奇跡之城’。”李泰充滿驕傲,全世界也只有一個南部非洲。

  赫斯林教授不說話,鯨灣港的奇跡不能全部歸功于南部非洲,如果不是因為世界大戰,鯨灣港也不會發展這么快。

  但是這樣一對比更讓赫斯林教授傷心,普法戰爭后,所有德國人都相信德意志已經成功崛起,但是一場世界大戰將德國重新打回原形,想想正處于崩潰邊緣的德國,再看看面前驕傲的李泰和繁忙的鯨灣港,赫斯林教授內心有多苦澀只有他自己知道。

  沿著地下通道來到車站,車站的規模更讓赫斯林教授驚訝,這里的通勤車是火車,連接火車站和碼頭,客運車站和貨運車站并不在同一個地方,站臺上干凈整潔,不遠有身穿制服的清潔工人正在打掃衛生,還有兩名攜帶的警犬的警察在執勤。

  讓赫斯林教授意外的是,南部非洲的警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兇神惡煞,他們雖然佩戴著武器,攜帶著警犬,但是待人和藹很好交流,赫斯林教授注意到有旅客向警察咨詢問題,兩個警察熱情解答,臉上的笑容讓人印象深刻。

  通勤車同樣讓人印象深刻,一張火車票只需要五分錢,通勤車上沒有頭等艙,全部都是相向對坐的那種聯排小卡座,卡座中間有茶幾,赫斯林教授坐下的時候順手摸了一把茶幾的桌面。

  很干凈,一點灰塵都沒有。

  “教授,您是要先在鯨灣港休息一下,還是馬上前往尼亞薩蘭?”李泰全心全意為赫斯林教授服務,一切聽從赫斯林教授的安排。

  “沒事,我不累——”赫斯林教授想盡快前往尼亞薩蘭。

  “還是休息一下吧,你不累孩子會累,更何況還有艾瑪——”赫斯林夫人更周到,舟車勞頓對于孕婦來說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鯨灣港距離洛城直線大約2300公里,坐火車要先去約翰內斯堡,然后經過比勒陀利亞、法瓦爾特、索爾茲伯里才能抵達洛城,全程接近3500公里。

  那就休息一天再走,鯨灣港最大最豪華的羅德西亞酒店就在鯨灣火車站旁邊,李泰隨身帶的有尼亞薩蘭大學的介紹信,直接在羅德西亞酒店訂了三間豪華套房。

  一間是給赫斯林教授夫婦和小格雷特,一間給胡戈和艾瑪,最后一間是李泰和埃爾溫、奧托一起住。

  赫斯林夫人說的沒錯,不僅僅是小格雷特和艾瑪疲憊不堪,赫斯林教授到了酒店也昏昏欲睡,幾個年輕人倒是精力十足,于是睡不著的李泰和埃爾溫、奧托干脆叫上胡戈,一起去酒店三樓的酒吧。

  因為時間還早,酒吧里客人不算多,舞臺上也沒有樂隊和表演,只有留聲機在播放羅伯特·舒曼的《蝴蝶》。

  于是幾個年輕人之間的話題就從音樂開始。

  “真沒想到在南部非洲的酒吧里居然能聽到羅伯特·舒曼的《蝴蝶》——”胡戈要了一杯開普敦生產的葡萄酒,在這方面胡戈一直很克制。

  “音樂無國界!”李泰要了一杯德國黑啤酒,不僅僅是音樂無國界,啤酒也沒國界。

  “為了羅伯特·舒曼!”埃爾溫要的是開普敦,這種雞尾酒在世界大戰期間一度成為酒吧的象征。

  奧托不說話,也同樣舉杯響應,他要的是最烈的伏特加,估計是想一醉解千愁。

  和心情放松的赫斯林教授一家不同,奧托這一次是要移民南部非洲,不會再返回德國。

  對于奧托來說,南部非洲是一個陌生世界,因為世界大戰的緣故,沒準還是充滿敵意的陌生世界,所以奧托有面對困難的心理準備。

  原本奧托是打算下船之后就和赫斯林教授一家分開,但是被赫斯林教授一家強烈挽留,在南部非洲,奧托無親無故,要生活下去很艱難。

  這時候就體現出人脈的好處,阿布在南部非洲地位崇高,和奧托的父親梅爾克教授同樣是老朋友,赫斯林教授希望阿布可以給奧托一些幫助。

  不需要太多,只要能讓奧托度過這個階段就可以,以后還是要看奧托個人的努力。

  李泰知道奧托的遭遇之后,對奧托表示了極大的同情,主動向奧托介紹自己。

  “不要悲觀失望,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肯定還會為你留下一扇窗——我的父母都在八國聯軍侵華戰爭中去世,我被人牙子賣給克里斯蒂安人力資源公司,然后才來到南部非洲——在南部非洲,我和其他孤兒住在福利院里,之后在尼亞薩蘭接受教育,考上尼亞薩蘭大學,成為科賽爾教授的學生——”李泰自曝家短,他這樣的情況在南部非洲有很多,曾經有一段時間,克里斯蒂安人力資源公司送到南部非洲的移民都是從人牙子手中購買的孤兒,這些孤兒在南部非洲接受教育,長大成人后或者是和李泰這樣進入高等學府繼續深造,或者是和秦嶺那樣從軍,他們這批人已經逐漸成為尼亞薩蘭的中堅力量。

  “這么說,你是被人賣到南部非洲的?”奧托驚訝,不過他的理解不正確,同樣的移民,不同的角度看,就會有不同的結論。

  “并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奴隸貿易,如果當時勛爵不把我帶到南部非洲,那么我可能根本沒有機會長大,這是拯救,不是貿易。”李泰堅定,他在父母去世的時候有多惶恐,對羅克的感情就有多深。

  “那么你要怎么回報你們勛爵的拯救?”奧托試圖理解李泰和羅克之間的這種關系,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奴仆,沒有哪個奴隸主會讓自己的奴隸上大學。

  “勛爵不需要我的回報,我只要努力工作,盡我所能為尼亞薩蘭的穩定貢獻一份力量,就是勛爵最大的希望——勛爵把我們這些孤兒帶到南部非洲,不是為了剝削我們,而是為了我們整個族群的繁衍生息,發展壯大,這一點我們所有人都知道。”李泰神色淡然,但就是這種淡淡的語氣,才給人堅定不移的信心。

  ps:早上兩點前院大哥就和大姐開始打,大姐把娘家人都叫來了,我坐在馬桶上津津有味的聽了半個小時墻根——咦,好像用詞不當——算了,估計兄弟們都已經習慣了我的不著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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