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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5 揪胡子

  杜克少尉確實是來找赫斯林教授的,作為一個能讓阿布惦記的人物,赫斯林教授在物理領域絕對是個中翹楚,這樣的人是南部非洲要極力爭取的,杜克少尉在來到慕尼黑之前就從相關部門獲得了赫斯林教授的資料。

  世界大戰期間,羅克就對德國的科研實力羨慕異常,不是隨便什么國家都能在海岸線被封鎖的情況下還能堅持四年,想想第二次布爾戰爭時期的德蘭士瓦共和國和奧蘭治自由邦,兩個國家加一塊也僅僅是只堅持了一年半,那還是在擁有全世界支持的情況下。

  第二次布爾戰爭期間,就連法國都在暗中支持德蘭士瓦共和國和奧蘭治自由邦,可以說當時的大英帝國是在和全世界作戰,即便這樣依然能打贏,可以想象當時的大英帝國實力有多么強橫。

  現在大英帝國依然實力強橫,不過杜克少尉是南部非洲人,所以杜克少尉在赫斯林教授面前表現就很謙卑。

  “我是科賽爾教授的學生,在尼亞薩蘭大學隨科賽爾教授學習,再知道我要來慕尼黑之后,科賽爾教授叮囑我一定要當面轉達他對您的問候——現在科賽爾教授的身體很不好,他很遺憾不能親自回來看望您——”杜克少尉的表情恰好到處,滿滿的尊敬加上淡淡的傷感,赫斯林教授的心馬上就揪起來。

  “科賽爾他怎么了?”赫斯林教授和阿布的關系很好,要不然阿布也不會三番五次邀請赫斯林教授去尼亞薩蘭大學交流。

  “教授去年冬天生了一場病,在尼亞薩蘭最大的醫院住了三個月,病情稍微減輕,教授就要出院回到實驗室繼續工作,結果今年初再次住院,情況最危險的時候,醫院一天之內下了四次病危通知書——”杜克少尉滿臉悲傷,聲音都在顫抖。

  “科賽爾他是什么病?為什么會這樣,他的身體一向都很好,他就是太執著于工作了,總是廢寢忘食——上帝啊,求你保佑科賽爾,他是個好人,不該得到這樣的結果——”赫斯林教授的聲音都在哽咽,赫斯林夫人馬上來到赫斯林教授身邊,一手抱住赫斯林教授的頭,一手輕輕拍著赫斯林教授的肩膀。

  “是心臟病,教授的心臟有很嚴重的問題,教授其實從前年開始就已經無法堅持工作,但是教授不放心他的學生,不放心實驗室,不放心尼亞薩蘭大學——”杜克少尉眼角有淚水滑落,能看得出他和阿布的感情真的很好。

  “胡戈,去幫我買最早的船票,我要去尼亞薩蘭大學,去見我的老朋友最后一面。”赫斯林教授情緒激動,他和阿布教授超過40年的感情,幾乎貫穿赫斯林教授的大半生,現在任何人都無法阻止赫斯林教授去尼亞薩蘭。

  “好的,我馬上去買——”胡戈毫不猶豫,不過眼底有深深地憂慮。

  送杜克少尉出門的時候,胡戈欲言又止。

  “胡戈,你是我在慕尼黑的第一個朋友,如果有什么我能幫忙的,我希望你不要客氣。”杜克少尉心思細膩,發現了胡戈的不正常。

  “是這樣,杜克少尉,你剛才也聽到了,我要去買慕尼黑到南部非洲的船票,但是——”胡戈吞吞吐吐。

  “我明白,胡戈,如果你信得過我,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幫赫斯林教授辦好——不過赫斯林教授年紀大了,他一個去南部非洲恐怕不合適,畢竟船在路上要走半個月——”杜克少尉考慮的很周到,這年頭的人們要出行是很危險的,太多意外隨時可能發生。

  “我們當然不會讓老師自己去,不過——”胡戈更加為難,這樣算起來人情是越欠越多。

  “沒關系,都交給我,兩張——兩張估計也不夠,赫斯林夫人也需要有人照顧,那么你和艾瑪小姐也一起去吧,順便還可以為艾瑪小姐在圣洛克醫院好好檢查一下身體,圣洛克醫院是我們南部非洲最好的醫院,雖然圣洛克醫院的歷史不如紫葳醫院悠久,但是圣洛克醫院擁有我們南部非洲最好的婦科和兒科,相信我,艾瑪小姐一定會受到最好的照顧。”杜克少尉大包大攬,船票嗎,對于胡戈來說很困難,但是對于杜克少尉來說很簡單。

  自從世界大戰結束后,德國和南部非洲之間的客船往返很頻繁,不過大多數情況下,從德國前往南部非洲的客船上滿載著乘客,而從南部非洲到德國的客船則是門可羅雀。

  杜克少尉辦事確實是很有效率,轉天,杜克少尉就給赫斯林教授送來了十張船票,全部都是一等艙。

  胡戈這時候已經不再去倉庫上班了,自從確定要去南部非洲之后,胡戈就停止了工作,杜克少尉給赫斯林教授送來了足夠多的罐頭和熏肉,聲稱如果不夠還可以去倉庫隨便搬,這讓赫斯林教授一家受寵若驚,這幾天赫斯林教授家里熱鬧得很,每天赫斯林教授都要在家里舉行茶話會或者音樂會。

  自從世界大戰爆發后,赫斯林教授家里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

  11月3號,赫斯林教授一家人和奧托登上從德國前往英國樸茨茅次的“貝爾法斯特”號客輪,然后在樸茨茅次又換乘前往南部非洲的“開普敦”號豪華客輪。

  “開普敦”號客輪排水量53000噸,艦長290米,寬27.5米,吃水深度11.3米,動力65000匹馬力,去年從愛德華造船廠剛剛下水,可以說是目前全世界最大、最豪華、最舒適的遠洋客輪。

  換乘“開普敦”號之后赫斯林教授才知道,杜克少尉為赫斯林教授一家人購買的是頭等艙船票,登船的時候,船長和大副在舷梯熱情歡迎赫斯林教授一家,水手長親自為赫斯林教授一家提行李,乘務長親自送赫斯林教授一家到頭等艙,頭等艙位于“開普敦”號的最頂層,一共有七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獨立的衛生間,頭等艙里甚至還有廚房,當然如果不想做的話也可以讓服務生直接送到房間里。

  有兩名服務生專門為赫斯林教授一家服務。

  這時候赫斯林教授就算是再遲鈍,也意識到事情不太尋常。

  阿布教授確實是在南部非洲神通廣大,但是阿布教授的影響力也始終有限,對于擁有“開普敦”號這樣的遠洋航運公司來說,阿布教授的影響力還沒有這么大。

  和赫斯林教授不同,艾瑪和小格雷特對于頭等艙里的設施非常好奇,一個留聲機都能讓艾瑪和小格雷特開心不已,其實在慕尼黑的時候,赫斯林教授家里也有電燈,但是自從世界大戰爆發后,慕尼黑的電力供應不太穩定,世界大戰后兩年,普通家庭的電力供應更是完全中斷,只能保障和戰爭有關的工廠用電。

  和艾瑪、小格雷特相比,胡戈的表現還算穩重,埃爾溫和奧托就格外興奮。

  “開普敦”號確實是豪華,頭等艙的客房里,只要是能使用金箔的地方,都會使用金箔包邊,窗戶使用的全部都是五彩玻璃,客廳的吊燈是用水晶制成的,酒柜里放滿了各種名酒,這些酒都是“開普敦”號客輪贈送的,價格都包括在船票里。

  “胡戈,這樣的船票要多少錢一張?”赫斯林教授臉色難看。

  “抱歉老師,我去找杜克少尉借錢買船票,這些都是杜克少尉安排的——”胡戈實話實說,他現在也差距到杜克少尉別有用心,但是胡戈并不討厭。

  說句不好聽的,也應該沒誰討厭這樣的別有用心,雖然被人設計的感覺不太好,但是自從登上“開普敦”號,赫斯林教授一家人處處都能感受到“開普敦”號從上到下對他們的尊重,這些尊重都是發自內心的,并沒有惡意。

  現在的赫斯林教授一家,又有什么值得杜克少尉算計的呢。

  “一個小小的少尉,他一年的薪水都不夠這一張船票。”赫斯林教授雖然不知道頭等艙的價格是多少,但是很明顯一兩百英鎊應該是不夠。

  “或許這是阿布教授安排的——”胡戈撿好聽的說,不過也經不起推敲,阿布教授的經濟實力沒問題,但是要買頭等艙的船票,僅僅憑借經濟實力是不夠的。

  “老頭子,別想那么多,就當這是一次旅行,自從咱們結婚之后,你還沒有帶我旅行過呢。”赫斯林夫人另辟蹊徑,這確實是個好理由,赫斯林教授馬上就很無奈。

  “我是工作太忙——”赫斯林教授辯解,他確實是工作忙,全身心都撲在工作上,別說去遙遠的南部非洲旅行,赫斯林教授和赫斯林夫人婚后連德國都沒出過。

  “工作再忙也不能忽略家人,這不是你狡辯的借口!”赫斯林夫人擺出葡萄架要倒的架勢。

  “我沒有狡辯——”赫斯林教授滿臉無奈,如果說赫斯林教授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怕的人,那么赫斯林夫人一定排名前三。

  排名第一的當然是小格雷特,這個世界上,只有小格雷特敢肆無忌憚的揪赫斯林教授的胡子。

  ps:400的加更送上,大爺們可還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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