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另一個時空的達達尼爾海峽戰役相比,現在的聯軍指揮官都已經換了人。
另一個時空的地中海艦隊指揮官是約翰·德羅貝克,現在換成了約翰·費希爾。
另一個時空的地中海遠征軍總司令是伊恩·漢密爾頓,現在換成了羅克。
約翰·費希爾在英國皇家海軍中的地位,和現在的戰爭部長基欽納之于陸軍的地位差不多。
約翰·費希爾是現代英國皇家海軍的奠基人,世界大戰爆發前,約翰·費希爾一支致力于對英國皇家海軍的現代化改造,建造無畏艦就是約翰·費希爾的決定,約翰·費希爾同時還重視潛艇和魚雷艇的重要性,世界大戰爆發前,約翰·費希爾從海軍退役,世界大戰爆發后,約翰·費希爾被重新征召,此前擔任海軍大臣溫斯頓的特別顧問。
擔任地中海艦隊總司令,對于約翰·費希爾來說絕對是低配,英國本土艦隊的總司令約翰·杰力科在世界大戰爆發前一直是約翰·費希爾的手下和助手,從重要程度上來說,地中海艦隊的重要性,明顯不如對付德軍艦隊的本土艦隊。
約翰·費希爾是主動請求擔任地中海艦隊總司令,在地中海艦隊前一階段作戰中沉沒的“不屈號”戰列艦,約翰·費希爾是首任艦長。
那已經是1880年的事了,所以可以想象“不屈號”已經服役多長時間,當時的“不屈號”是全世界最強大的戰列艦,那時候的約翰·費希爾還不到40歲,在論資排輩異常嚴重的英國皇家海軍,40歲還是年輕人。
約翰·費希爾來到地中海之后,沒有急著和地中海艦隊匯合,而是直接來到塞浦路斯島見羅克。
這時候已經是三月二十五號了,在比利時的英國遠征軍終于在伊普爾穩住防線,南部非洲遠征軍在“勝利號角行動”中的成果全部丟失,戰線再次陷入僵持。
地中海遠征軍也已經做好了登陸準備,但是因為地中海艦隊遭到重大損失,進而引發人事更迭,短時間內無法進攻,在沒有艦隊的掩護下,地面部隊發起登陸作戰就是找死。
約翰·費希爾的個子不高,他篤信上帝,精力充沛,寫信時使用的驚嘆號比句號都多,他現在已經75歲了,1910年退休時被封為男爵。
“尼亞薩蘭勛爵,為什么你要把指揮部放在塞浦路斯呢,這里距離達達尼爾海峽可有點遠!”約翰·費希爾看羅克的眼神很復雜,這很正常,幾乎所有人在第一次見到羅克的時候,看羅克的眼神都很復雜。
作為一個龐大國家的國防部長和戰爭部長,羅克的年齡確實是太年輕了一些,即便這個國家現在還是英聯邦的自治領。
“費希爾將軍,叫我洛克就好,不管是從哪一方面說,你都是我的前輩——”羅克對約翰·費希爾還是很尊重的,只要約翰·費希爾不做有損名譽的事,羅克就會一直尊重約翰·費希爾。
至于為什么把指揮部放在塞浦路斯,除了塞浦路斯位于地中海之外,當然也是因為塞浦路斯地廣人稀。
塞浦路斯的面積為9251平方公里,距離貝魯特港只有170公里,這么大的一個島,英國政府根本沒放在眼里。
別忘了現在整個埃及都是英國的,所以英國真不在乎塞浦路斯。
奧斯曼帝國也不在乎,要不然也不會把塞浦路斯輕而易舉的就租借給英國。
整個時代的國家就是這么的大方。
不過這個原因,羅克肯定不能直接說,羅克的理由也很充分:“要不然呢?難道還是利姆諾斯島?利姆諾斯島可不是英國領土。”
這話說的就太符合約翰·費希爾的胃口了,老一輩軍人就是這樣,大英帝國的一切都是全世界最好的。
“這里可真夠熱鬧的,你把這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工地!”約翰·費希爾來到尼科尼亞的時候,尼科尼亞都已經差不多被克里斯蒂安建筑公司推平。
羅克的指揮部加上安保部隊三千多人,需要一個巨大的軍營才能安置,塞浦路斯島沒有那么多現成的建筑材料,所以要建軍營就只能就地取材。
現成的建筑材料其實也不少,如果需要,就算是從愛德華港運過來也不麻煩,但是羅克選擇了最麻煩的一個途徑,通過拆除尼科尼亞的建筑物獲得建筑材料。
所以那些保留了數百上千年的寺廟就倒了霉,巨大的條石被拆下來當做軍營的地基,粗大的圓木被拆下來搭建營房,門窗能利用就利用,無法利用就合理改造,軍營就建在尼科尼亞原址旁邊,以前的老城要重新規劃,一切都按照尼亞薩蘭的標準來。
在整個拆除的過程中,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力,以前尼科尼亞居住的奧斯曼人在世界大戰爆發后都被關進了集中營集中管理,戰后他們也不可能返回尼科尼亞,會被直接遣送回奧斯曼帝國。
至于到時候奧斯曼帝國還是否存在,這不是羅克的問題。
“我們為了登陸作戰已經集結了15萬部隊,如果沒有一個整齊有序的前進基地,后勤供應會是巨大災難,一個完整的前進基地,包括存儲物資的后勤倉庫,設施完善的海港,還要修建機場和醫院,供工作人員休息放松的娛樂設施,還有隨軍家屬生活的生活區,直接可以催生出一個巨大的城市,為什么要把城市送給希臘人呢,建在咱們自己的土地上更好。”羅克目標明確,南部非洲對于后勤基地的要求標準也和英國不一樣。
不僅僅是羅克這樣的高級軍官有資格攜帶家屬,只要是軍官階層都是有特權的,另一個時空溫斯頓在達達尼爾海峽失敗后被解除海軍大臣職務,自愿到前線當了一個營長,等溫斯頓抵達戰地的時候,行李就裝了整整16個大箱子。
當時的溫斯頓也有資格攜帶家屬上前線,只要認為前線沒有危險就可以。
“哈哈哈哈——是的!洛克,你的眼光確實是很長遠!”約翰·費希爾對羅克評價很高。
關于羅克眼光的長遠,這一點是公認的。
南部非洲的工業實力一直到世界大戰爆發后才被世人所知,肯定有很多國家在研究,南部非洲作為英國的殖民地,為什么能爆發出這么強大的能量。
研究南部非洲,羅克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X因素,這時候人們才注意到羅克對于南部非洲的作用。
所以羅克之所以被戰爭部任命為地中海遠征軍總司令,憑借的真的不僅僅是“勝利號角行動”中的勝利,而是南部非洲對于協約國重要性在不斷提升的綜合實力。
“不然又能怎么辦呢,我們現在的麻煩很大,整個戰役已經失去了突然性帶來的巨大優勢,贊德爾斯已經做好了準備,他的第五集團軍正在嚴陣以待,等著我們的登陸部隊送上門,我們要做好面對困難的準備。”羅克已經做好了面對困難的準備,不過不知道約翰·費希爾有沒有做好。
“困難確實是很多,但是我們之所以來到這里,目的就是解決問題!”約翰·費希爾也準備充分,所以他才不急著和地中海艦隊匯合,而是直接來找羅克。
這和薩克維爾·卡登對比鮮明,羅克來到塞浦路斯都沒有見到薩克維爾·卡登,薩克維爾·卡登就已經“因病辭職”。
伊恩·漢密爾頓也已經接受現實,他終于來到塞浦路斯和羅克匯合,地中海遠征軍的主要指揮官總算是聚齊。
約翰·費希爾還是比較務實的,來到指揮部,約翰·費希爾沒有休息,直接來到作戰指揮室。
指揮室設在尼科尼亞最大的教堂里,這個教堂也是尼科尼亞現在還唯一保存完好的古建筑,禮拜堂被改造成作戰指揮室,懺悔用的小房間被用來發電報,羅克住在神父居住的塔樓上,作戰指揮室中央是包括了整個加里波第半島的沙盤。
沙盤是參謀人員緊急制作的,為了制作這個沙盤,羅克動用了四十架飛機,這段時間對加里波第半島進行了上百次偵察,達達尼爾海峽兩側的每一個小紅旗,就代表著一個奧斯曼帝國第五集團軍的陣地,海峽入口處尤其密集,小紅旗簡直一個接一個。
“這些炮臺在前段時間基本上都被地中海艦隊摧毀了,但是奧斯曼帝國一直在緊急修復,我們現有的情報表明,奧斯曼帝國的后勤供應有很大問題,送往炮臺的炮彈很少,奧斯曼帝國海軍能出動的布雷艇也很少,所以我準備了一個龐大的作戰計劃——”羅克的計劃比戰爭部的計劃更龐大,這是南部非洲遠征軍的優勢,英國在世界大戰爆發后才成立了真正的參謀部,羅克在十年前就已經成立了參謀處。
盡管當時的南部非洲聯邦政府還沒有成立。
羅克的計劃是,地中海艦隊和地中海遠征軍同時向達達尼爾海峽發動進攻,地面部隊將奧斯曼帝國的第五集團軍吸引到加里波第半島南側,然后一部分部隊在加里波第半島北側登陸,將奧斯曼帝國的第五集團軍包圍殲滅,這樣地中海艦隊和地中海遠征軍就能長驅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