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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 遭遇戰

  11師第2旅洛城第二步兵團也在進攻部隊的序列中,作戰命令下達半個小時后,上士魯伊斯和下士韋爾森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

  “不要帶背包,會影響到你的行動,把多余的東西全部扔掉,帶好你的手槍和工兵鏟,貼身肉搏的時候,手槍和工兵鏟比刺刀更好用,彈匣要多備幾個,不夠的話就去找軍需官,把保險關好,如果因為走火導致行動失敗你就直接自殺算了,把手榴彈掛在胸前,記住我讓你扔的時候你再扔,沖鋒的時候跟緊我和韋爾森下士,記住教官在訓練場上教你的東西,保住你的命,等戰斗結束你就是老手了——”魯伊斯在出發前仔細叮囑二等兵湯米,湯米明顯有點緊張,他一手拎著已經上好了刺刀的步槍,一手拎著工兵鏟,手槍就在胸前的槍套里。

  和其他人一樣,湯米的身上也披著一個白色的床單,這樣會在濃霧中更難被發現,第11師要在凌晨五點半出發,六點之前抵達作戰位置,六點準時發動進攻。

  “把這個喝了,喝之前你是南部非洲的,喝了以后特么南部非洲是你的——”下士韋爾森把手中的伏特加遞給湯米,湯米二話不說一飲而盡。

  和魯伊斯、湯米的李·恩菲爾德不同,韋爾森裝備的是尼亞薩蘭軍工集團和勃朗寧聯合設計的BAR。

  BAR的全稱是“勃朗寧自動步槍”,這是南部非洲國防部確定的第一種單兵自動武器,和通用機槍相比,BAR使用30發彈匣雖然火力有所不足,但是重量僅為6.5公斤,雖然比重量不到4公斤的李·恩菲爾德重不少,但是擁有更猛烈地火力,可靠性也相當不錯,不管是任何天氣都很少發生故障,所以南部非洲軍中裝備了大量的BAR,極端情況下可以當做班用火力使用。

  五點半,沒有軍哨,也沒有軍鼓,官兵們魚貫離開戰地,向對面的德軍陣地前進。

  湯米所在的戰斗小組是洛城第二步兵團的先鋒,韋爾森小碎步慢慢往前挪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面,魯伊斯和湯米跟在韋爾森兩側形成保護,步槍的保險雖然沒有打開,但是刺刀都已經上好。

  大霧愈發濃重,視線最多只有兩三米,兩三米之外什么都看不清,韋爾森剛剛離開陣地不久,突然聽到對面的濃霧中有動靜,可能是有人踩到地上的枯枝,發出枯枝折斷的聲音。

  然后韋爾森就聽到一聲刻意壓制的呵斥聲。

  德語!

  聽到這句德語的時候,韋爾森瞬間感覺都發都已經豎起來,一股近似電流的感覺從脊椎骨一直通到后腦勺。

  畢竟是老兵,韋爾森沒說話,后背靠了一下魯伊斯,然后就半跪在地把手中的自動步槍端平,手指就放在保險銷上,只要撥一下就能打開。

  魯伊斯直接放下手中的步槍,掏出手槍的同時反手拽出工兵鏟。

  湯米默默掏出一枚手榴彈。

  幾乎是突然間,韋爾森面前就出現了一個戴著尖頂頭盔,眉毛和胡子上沾滿寒霜的德軍士兵。

  距離只有兩三米,德軍士兵大概也沒想到會撞上韋爾森,一瞬間瞳孔瞬間放大,長大了嘴巴都來不及嚎叫,直接挺直了刺刀向前突刺。

  魯伊斯搶先開槍,韋爾森打開保險的同時大喊“敵襲”,然后就扣動扳機。

  就在韋爾森開槍的同時,魯伊斯也接連開槍,目標不是韋爾森對面的士兵,而是面前一片虛無的濃霧。

  湯米手中的手榴彈也終于丟出去,別管能不能炸到人,往對面扔就對了。

  幾乎是一瞬間,原本寂靜的冬夜突然間槍聲大作,爆炸聲、嘶喊聲、嚎叫聲恍若地獄。

  韋爾森打空了自動步槍的彈匣,先掏出防毒面具戴上。

  無煙火藥雖然名義上是無煙,實際上發射的時候還是會有硝煙,大霧彌漫的環境里,硝煙不能及時散開,味道能嗆死人,韋爾森很清楚的聽到前面的濃霧中有人在劇烈咳嗽。

  “沖,沖鋒,全力沖鋒——”軍官們當機立斷,和進攻時軍官很少參與的非洲師不同,第11師全部是由子弟兵組成,作戰的時候軍官要跟隨部隊一起前進。

  韋爾森不說話,更換新彈匣之后沒有急著沖鋒,向前方連續打空了三個彈匣才貓著腰小碎步往前走,沿途只要看到德軍尸體,不管死沒死都不忘記補槍。

  這個工作很快就被湯米和魯伊斯接手,補槍這種事,使用刺刀更方便,子彈要留著對付活著的德軍。

  兩軍之間的陣地,其實也就二三百米遠,全力沖刺的話,一分鐘就能沖過去。

  戰場上肯定不會全力沖刺,前進的地面上鋪滿了德軍士兵的尸體,很多德軍士兵還沒死,正在痛苦呻吟,意志頑強的德軍士兵在身邊有人經過的時候會拉響身上的手榴彈,爆炸聲此起彼伏,進攻部隊同樣傷亡慘重。

  抵達德軍陣地五十米,已經能隱隱約約看到德軍陣地前燃燒的篝火。

  這時候都不用軍官提醒,所有的士兵都掏出手榴彈,喊一聲一二三同時往前仍,兩輪之后才是真正的沖刺。

  同樣想偷襲遠征軍陣地的德軍也已經做好了防御準備,馬克沁重機槍在正面防御的時候還是很有威力的,第一批沖出濃霧的遠征軍士兵紛紛被擊倒,但是后續的遠征軍士兵奮不顧身,重機槍馬上就遭到手榴彈的密集轟炸,無數拎著工兵鏟和手槍的士兵紛紛跳進德軍戰壕,戰斗陷入殘酷的肉搏戰。

  韋爾森的自動步槍這時候也失去了作用,在打空了最后一個彈匣之后,韋爾森將手中的自動步槍向一個大胡子德軍士兵狠狠砸過去——

  大胡子德軍士兵不避不讓,任由自動步槍砸在身上的同時,挺直了毛瑟步槍向正在拔手槍的韋爾森突刺——

  魯伊斯一槍將大胡子士兵撂倒,湯米嚎叫著將刺刀狠狠捅進大胡子士兵的胸口。

  這時候湯米才理解,為什么教官在形容刺刀捅進身體的時候,會使用“嚯”這個聲音。

  人的身體,特別是重要的胸部,外圍有胸骨保護。

  刺刀在捅進人體的時候,刀刃會從胸骨上刮過去,這時候就會發出“嚯、嚯”這種聲音,而不是“噗、噗、噗”的那種剁豬肉。

  大胡子士兵生命力頑強,臨死的時候緊緊抓住湯米的步槍。

  湯米拽了下,根本拽不動。

  “扔掉步槍,掏出你的手槍和工兵鏟——”魯伊斯一腳將大胡子德軍士兵的尸體踹倒的同時沒忘記提醒湯米。

  湯米這時候才注意到,大胡子士兵的領口有一朵雪絨花。

  這時候的雪絨花還不是山地步兵的標志,但是已經是勇敢地象征,只有最勇敢的勇士才能在翻越阿爾比斯山后,有資格在自己的衣領上佩戴一枚雪絨花。

  通常情況下,肉搏戰的戰損比基本上都是在1:1左右,南部非洲遠征軍在裝備上占了大便宜,所以和德軍的戰損比是1:3左右。

  但即便是這樣,騎兵第二師和第11師的傷亡依然讓羅克無法接受。

  “遭遇戰太突然了,沒想到德軍也會趁著大霧突襲,進攻的德軍中有德軍最精銳的普魯士第一警衛團,指揮官應該是在馬恩河戰役中表現出色的普魯士親王艾特爾·弗雷德里希,從現在開始已經沒有普魯士第一警衛團這個番號了——”保羅·科克爾表情難看,聲音依然堅定。

  部隊損失慘重雖然很意外,但是如果不是羅克下令進攻,守衛陣地的部隊毫無防備的遭到德軍最精銳的部隊襲擊,那么傷亡會更加慘重,說不定整條戰線都會崩潰。

  德軍在這一次進攻中投入了兩個軍,除了最精銳的普魯士第一警衛團之外,其他部隊都是剛剛在德國國內訓練完畢,新年后才增援西線的部隊。

  “我們的傷亡有多少?”羅克不關心普魯士第一警衛團,只關心部隊的傷亡情況。

  “我們一共出動了六個師,傷亡二萬八千,其中騎兵第二師傷亡兩千八,一千九百人陣亡,第11師傷亡三千六,兩千七百人陣亡——”保羅·科克爾知道羅克關心的是什么,部隊有傷亡是可以接受的,保羅·科克爾和羅克都有心理準備,但是傷亡比這么大,保羅·科克爾真正認識到世界大戰的殘酷性。

  “部隊進展怎么樣?”羅克這時候才理解霞飛和佛倫齊看戰報的感覺,剛到法國的時候,羅克看戰報也會痛徹心扉,現在已經好多了,或許對于將軍們來說,部隊的傷亡就只是戰報上冰冷冷的數字。

  就像外面的天氣一樣。

  “我們徹底擊潰了敵人,最少全殲了德軍三個師,包括德軍最精銳的普魯士第一警衛團在內,德軍的傷亡在七萬人以上,我們還抓到了近兩萬俘虜,具體數據還在統計中,騎兵第二師和第11師還在進攻,第11師已經攻到根特,伊普爾北部的德軍正在撤退,比利時軍隊和佛倫齊元帥的部隊也在進攻——”保羅·科克爾臉上終于露出微笑,部隊傷亡雖然慘重,但是戰果同樣輝煌。

  根特距離伊普爾近60公里。

  霞飛和佛倫齊組織的新年攻勢,英法聯軍傷亡十七萬人也才將戰線向前推進500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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