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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1 真不是故意的

  基欽納找到佛倫齊的時候,霞飛正在第五集團軍總司令朗樂扎克的指揮部。

  從蒙斯開始,第五集團軍就一直在撤退,現在已經撤過馬恩河,還在繼續后撤。

  霞飛要求第五集團軍停止后撤,立即向德國第一集團軍發動反攻。

  “我們的部隊沒有立即發動反攻的能力,部隊長途跋涉需要休整,很多士兵在撤退中丟失了自己的步槍,火炮沒有炮彈,挽馬被活活累死,要向德軍發動進攻,至少需要十萬新兵補充,我們和德軍的力量差距太大。”朗樂扎克做不到,他和霞飛是老朋友,所以敢質疑霞飛的決定。

  “援軍正在不斷抵達,昨天有32列火車抵達巴黎,除了為第六集團軍補充兵力之外,新組建了第八集團軍,不過要形成戰斗力還需要時間,你的部隊就是為新組建的部隊爭取更多的時間。”霞飛為了組織防線也是絞盡腦汁,這一時期的法國還是很強大的。

  “把訓練有素的士兵消耗在戰場上,為那些初出茅廬的新手爭取時間,這是個錯誤的決定!”朗樂扎克堅持,誰都知道哪些新兵沒有幾個月時間根本就無法適應戰場環境。

  首先要活過幾個月再說。

  “別跟我叫苦,德國人同樣疲憊,如果你拒絕執行我的命令,我就槍斃你!”霞飛脫口而出,他現在也面臨巨大危機,如果巴黎失陷,那霞飛幾乎肯定會被免職。

  朗樂扎克不再說話,看向霞飛的目光簡直難以置信。

  聯想到之前加利埃尼將軍被解職,朗樂扎克只能執行霞飛的命令。

  世界大戰爆發以來,霞飛撤換了五個集團軍司令中的兩個,任命了七個新的軍長,二十個新師長,兩個新的騎兵師長,在南錫表現出色的費迪南·福煦被任命為新成立的第九集團軍軍長,朗克扎克手下的亨利·菲利普·貝當被提升為師長,這兩個人都是大器晚成,世界大戰爆發的時候,福煦已經62歲了,貝當也已經57歲。

  無論如何,朗樂扎克的部隊開始反攻,但是首先要頂住德軍的攻擊。

  法軍內部矛盾重重的時候,德軍的指揮系統也出現問題。

  世界大戰爆發后,德軍的總部從柏林轉移到科布倫茨,然后又轉移到盧森堡,雖然距離法國更近,但是小毛奇距離前線還是太遠了,他不知道前線發生了什么。

  德皇威廉二世也在盧森堡,小毛奇不敢離開德皇,怕不在德皇身邊,德皇會發布一些影響到戰局的糟糕命令。

  為了給法軍最大的壓力,小毛奇命令克魯克的第一集團軍和畢洛率領的第二集團軍齊頭并進,互相保護對方的側翼,向巴黎迂回攻擊。

  克魯克沒有執行小毛奇的命令,他固執的認為應該首先集中兵力殲滅朗樂扎克的第五集團軍,然后再回過來頭來保衛巴黎。

  事實上在九月四號,這個機會已經出現了,朗樂扎克接到霞飛的命令,不得不停止后退就地組織防線,這時候如果畢洛的第二集團軍向克魯克的第一集團軍靠攏,那么就可以包圍法國第五集團軍。

  考慮到這時候的通訊和交通狀況,一旦部隊被包圍,即便是一個集團軍被包圍,那么幾乎就可以宣布部隊的死刑。

  可惜小毛奇和霞飛一樣固執,沒有接受克魯克的建議。

  畢洛也沒有向克魯克想象中的那樣配合第一集團軍的進攻,而是按照小毛奇的命令,繼續向巴黎迂回。

  于是第一集團軍距離第二集團軍越來越遠,兩個集團軍之間的空隙越來越大。

  九月五號,克魯克的部隊向朗樂扎克的部隊發動進攻。

  第五集團軍幾乎沒有時間修建工事,就要迎接德軍部隊鋪天蓋地的攻擊,戰斗很快演變成犬牙交錯一樣的混戰,長達二十公里的戰線上,每一個樹林,每一個城鎮,每一片草地都有軍隊在廝殺。

  兩支軍隊都已經疲憊到極點,但是他們依然表現出過人的勇氣和意志,整體上法軍此時依然處于防御狀態,但是在吉斯,第一軍的指揮官路易斯·德斯佩雷表現出色,他率領部隊在夜間發起反攻,擊破了德軍防線,成功引領第五集團軍的反攻。

  德軍也有自己的英雄,在戰斗中被擊潰的普魯士第一步兵警衛團在普魯士親王艾特爾·弗雷德里希的率領下組織反攻,艾特爾是威廉二世的第二個兒子,他在此時表現出巨大的勇氣,率領普魯士第一步兵警衛團穩住防線,并向法軍發起反攻,力保第一集團軍的戰線沒有被擊穿。

  馬恩河戰役開始的時候,英國遠征軍還沒有參戰。

  六號,105師接到命令回到前線,在巴黎北部的空曠地帶建立防御陣地,這里是德國第一集團軍和第二集團軍之間的空隙地帶。

  “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如果第二集團軍向第一集團軍靠攏,那么會發生什么?”福特·盧在出發之前美美的吃了一頓,下一頓還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呢。

  “還能發生什么?我們會被兩個集團軍擠成碎片。”豪斯曼的水壺里裝滿了酒,很多官兵都這樣,他們需要酒精麻醉自己的思維,要不然就沒有勇氣轉過身向敵人發起沖鋒。

  “還好我們終于有了炮兵——”福特·盧騎在馬上,他現在無比懷念自己的猛虎越野汽車。

  為了讓105師回到戰場上,霞飛給105師配備了一支裝備了75小姐的炮兵部隊,雖然只有24位75小姐,但是總比沒有強。

  “可惜我們沒有足夠的炮彈——”豪斯曼遺憾,法國國內現在每天能生產一萬枚炮彈,可是前線需要的數量是五萬枚。

  為了解決炮彈問題,法國一方面努力組織生產,一方面加大從南部非洲的購買力度,豪斯上校也終于得到了一部分朝思暮想的訂單,雖然只是炮彈,但是也聊勝于無。

  “基特,告訴林德,控制部隊前進速度,不要一頭扎進德軍的包圍圈里。”福特·盧讓自己得副官提醒前鋒部隊注意速度,105師是連夜出發,這一時期的部隊幾乎沒有在黑夜中作戰的能力,所以路易斯·德斯佩雷在夜間進攻才贏了的“拼命地佛蘭基”這個綽號。

  很快,這個綽號就會傳遍協約國。

  “放心吧,林德沒有那么蠢。”豪斯曼對林德還是很信任的,華人一向成績優秀。

  可是在世界大戰期間,各種各樣的意外事件實在是太多了,105師畢竟是客軍,不熟悉法國的地形,福特·盧的擔心還是很有必要的,基特把命令送達的時候,林德正和幾名軍官打著手電看地圖。

  “我們應該沿著大路一直走,在第五個橋設置防線,攔住德軍前進的腳步。”林德的參謀長里奇也是華人,他前年從尼亞薩蘭陸軍學院畢業,是一位優秀的參謀人員。

  “我們走過了幾座橋?兩座還是三座?”林德頭大如斗,法國境內河流很多,巴黎周圍更是水網密布橋梁眾多,大河上的橋梁誰都不會認錯,但是有些小河上的棧橋,林德實在是不知道算不算橋。

  “三座!”一營長富蘭克林言之鑿鑿,別看他的名字很像外國人,他也是華人。

  “兩座才對,剛才我們經過的那條小溪根本就不算是河。”軍需官查爾斯糾正,他是英裔白人。

  “我覺得也是兩座,不過你們這樣一說,我現在也不確定。”穿著法軍制服的弗蘭克上尉是法軍司令部指派的向導,他可是標準的法國人,沒想到也搞不清楚。

  “你特么不是法國人嗎?怎么能不確定?”林德抓狂,這個烏龍有點大。

  “我確實是法國人,不過我一直在摩洛哥服役,戰爭爆發后才調回來參戰。”弗蘭克的理由很充分,巴黎本地人也不可能了解巴黎周圍的每一個地方,更不用說他這個殖民地軍官。

  “三座——”里奇選擇支持富蘭克林,少一個橋沒關系,多一個橋就可能很嚴重。

  齊頭并進的一條戰線上,突出部是最危險的,會遭到敵人的優勢兵力圍攻,英國遠征軍上下思想很統一,要在保存自己的前提下,盡可能打擊敵人,重點是保存自己。

  “那就繼續前進,保持隊型,保持速度,天亮之前抵達預定陣地,不準早也不準晚——”林德拍板,揮揮手命令部隊繼續前進。

  無數隱藏在黑暗中的士兵起身繼續前進,這些士兵絕大部分都是非洲人,他們也確實是很適合在黑夜中行動,如果不是身上的鐵灰色制服比較顯眼,他們就算是跑到德軍鼻子前面,估計德國人都不會發現他們。

  天亮之前,林德的部隊還沒有找到下一座橋,反而是追上了一支輜重部隊,讓林德無語的是,這支輜重部隊是105師的輜重部隊。

  按照常理,部隊行軍的時候,輜重部隊應該位于部隊的最后方。

  所以這說明,連夜出發的105師跑了整整一夜,居然是在原地兜圈子——

  這個結果實在是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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