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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 報家門

  因為蘇伊士運河,埃及成為連接歐、亞、非三洲的交通要道。

  蘇伊士運河的重要性不需要太多強調,在蘇伊士運河開通之前,船只往返大西洋和印度洋都要繞過非洲,蘇伊士運河的開通,使往返歐亞之間的航程縮短八千到一萬公里,使大西洋經地中海和蘇伊士運河與印度洋和太平洋連接起來,是一條具有重要經濟意義和戰略意義的國際航運水道。

  1888年,君士坦丁堡大會公告運河為大不列顛帝國保護下的中立區,規定不論在和平還是在戰爭期間,運河向所有國家的船只開放。

  這個公告實際上形同虛設,隨時會根據英國利益進行調整,1898年的美西戰爭期間,西班牙軍艦就不能通過蘇伊士運河,日俄戰爭期間,俄羅斯軍艦也同樣不能通過蘇伊士運河最終不得不繞過整個非洲,意土戰爭期間,英國甚至不允許奧斯曼帝國通過埃及向北非提供支援。

  所以某些國家的承諾聽聽就算,千萬別認真,俄羅斯就是太當回事,所以才會被坑得到現在都沒有翻過身來。

  日俄戰爭那會兒,英國國王愛德華七世還是俄羅斯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姨夫呢,親戚一樣不留情面。

  和印度一樣,埃及也是英國絕對要保護的核心利益,印度代表著英國的人力資源,埃及則代表著英國對全世界的控制力。

  作為一個擁有悠久歷史的國家,埃及的現狀和悠久的歷史并不匹配,古埃及從公元前11世紀開始就被異族統治,現在是奧斯曼帝國的一部分,但是又被英國占領,連保護國都不是,四大文明古國里悲慘指數排第二,僅次于已經消失的古巴比倫。

  現在的英國駐埃及高級專員是羅克聞名已久的麥克馬洪,羅克對這個人的記憶來自著名的麥克馬洪線,以及麥克馬洪自作主張給謝里夫·侯賽因的那封信,雖然那封信現在還沒有發出去,而且很可能永遠沒有發出去的機會,但是這些事能充分說明麥克馬洪的性格。

  只要不是那種公正廉潔的就行,羅克希望南部非洲的官員都能公正廉潔潔身自好,但是南部非洲之外的官員就越那啥越好,這也是很明顯的雙標。

  回到國防部之后,羅克先從尼亞薩蘭陸軍學院抽調了一位資深教員保羅·科克爾作為自己的參謀長,保羅·科克爾和現在已經擔任國防部副部長的德里克·多德一樣都來自桑赫斯特皇家軍事學院,是標準的英裔白人,羅克抽調保羅·科克爾是為了更便于和麥克馬洪接觸。

  當然了,也是為了減輕羅克的負擔,畢竟部隊出發前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參謀長的作用就是體現在這些具體工作上。

  保羅·科克爾也確實是效率很高,只用了三天就完成部隊出發的準備工作,不過羅克在檢查作業的時候還是找到了很多問題。

  “埃及可以提供的物資,都要從我們的物品清單上去掉,我們不僅僅要去執行任務,而且還要檢驗部隊的忍耐力。”羅克的要求高,保羅·科克爾也確實是有點過分,清單上連部隊需要的飲用水都要從南部非洲送過去。

  要前往埃及的部隊一共由兩個團組成,羅克決定從羅德西亞北部師和騎兵第一師各抽調一個,騎兵第一師現在和騎兵幾乎沒什么關系,部隊擁有的騾馬還沒有汽車多,不過這在埃及處境艱難,因為汽車對于后勤的要求更高。

  為了讓職業軍人擁有更強的戰斗力,羅克在物資供應上不惜血本,在南部非洲,調用各種資源很便利,保障部隊需要并不困難,在埃及就很麻煩,為了保證部隊的戰斗力,在參謀部的計劃中,連部隊需要的飲用水都要從南部非洲運輸。

  還好有羅克及時糾正,物資充足的時候部隊可以保證強大的戰斗力,物資短缺的時候也要忍受各種困難,南部非洲需要能克服各種困難贏得勝利的常勝軍,不需要嫌冷怕熱錦衣玉食的少爺兵。

  在南部非洲,幾百萬平方公里全力供應不到四萬職業軍人,確實是能保證各種物資供應,但一旦戰爭爆發,各種物資都會開始短缺,這時候就比較考驗部隊的忍耐力。

  “飲水還是要重視,埃及和南部非洲的情況不同,飲用水如果不安全的話,可能會造成很大問題。”保羅·科克爾也有充分的理由,南部非洲這方面的規定也很詳細,不僅僅是部隊,那些要前往陌生地域的殖民開拓隊,對于飲用水的安全也很重視。

  水質不安全可能會引發嚴重的健康問題,早期歐洲殖民開拓之所以損失慘重,和殖民地各種病毒導致的疾病瘟疫密不可分,這其中水源就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如果是二十一世紀,水質不干凈喝壞肚子打一針就完事,但是在這個青霉素價比黃金的年代,喝壞肚子就可能要命,所以保羅·科克爾才要從南部非洲萬里迢迢送水去埃及。

  “這屬于可以在埃及當地解決的問題。”羅克堅持,水這個問題雖然很重要,但是只要提高重視就能解決,不能解決的是人們對于習慣的依賴,如果南部非洲的軍隊對充足的后勤供應習以為常,那么問題會更嚴重。

  “好吧,我馬上修改——”保羅·科克爾已經表達過自己的態度,即便羅克不采納,保羅·科克爾也要服從羅克的命令。

  “部隊的裝備也要調整,機械車輛盡可能減少,埃及當地有駱駝,可以代替車輛的作用,子彈也不需要帶多少,我們的自動武器雖然數量多,但是我們的子彈口徑和埃及當地駐軍是通用的,這個問題在埃及當地也可以解決。”羅克能省就省,埃及缺的是軍隊,并不缺少物資,英國的工業能力還是很強大的,兩個團幾千人還不至于供不起。

  “我們的駐地是在阿拉曼,這個阿拉曼在哪兒?”保羅·科克爾找遍了埃及的地圖都找不到阿拉曼,可以想象字有多小。

  偏僻確實是偏僻,不過這個阿拉曼就是爆發“阿拉曼戰役”的那個阿拉曼,現在還藉藉無名,就是個普通的小漁村,這個地方要到未來發現石油之后才會逐漸興盛。

  “好像是亞歷山大港附近。”羅克給提示。

  保羅·科克爾去亞歷山大港旁邊找,果然找到阿拉曼,再看羅克的眼神就充滿敬佩。

  這么偏僻的地方都知道,功課確實做的足。

  “現在我們的軍營還沒有建好,不知道能不能及時進駐。”保羅·科克爾對埃及政府的效率有點擔心。

  “應該沒問題的——”相比之下,羅克對埃及反而更了解一些。

  埃及這個地方,本地土著確實是不爭氣,白瞎了四大文明古國這個身份。

  不過在英國的殖民統治下,埃及人還是很有效率的。

  還是那個原因,不要把現在的埃及人和未來的埃及人聯系起來,在英國的殖民統治下,埃及人還是很勤快的。

  修筑蘇伊士運河的時候,一共死了12萬埃及人,平均每公里7385個人,這些人躺下排起來比蘇伊士運河都更長,所以不勤快的后果不是扣薪水,而是要命。

  和英國在修筑蘇伊士運河的殘忍相比,南部非洲的各種基礎建設就簡直是仁慈,雖然南部非洲修建基礎建設也不可避免的要付出代價,但到不了這么殘酷的程度,數字都是冰冷的,能夠反映出很多被人刻意隱瞞的歷史,用句流行的話說,不是修運河累死了12萬人,而是累死人這種事發生了十二萬次,這么看確實是血淋淋的。

  估計是埃及的情況確實是很危險,戰爭部一個星期內發了四封電報詢問南部非洲的軍隊什么時候出發,八月十五號,南部非洲的部隊終于在愛德華港登船前往埃及,經過八天的漫長航行后,南部非洲的軍隊跨越7000公里,終于抵達埃及開羅。

  羅克也是到了開羅才知道,開羅居然是不在蘇伊士運河旁邊,而是距離蘇伊士運河足足有一百多公里。

  開羅旁邊的河叫尼羅河,羅克對尼羅河這個名字有印象是因為《尼羅河慘案》那部電影,那部電影的背景差不多就是這段時間。

  整個埃及都對南部非洲的援軍翹首以盼,英國派駐開羅的高級專員麥克馬洪親自到碼頭迎接,阿德以前就在開羅工作過,之前給麥克馬洪寫過信,請麥克馬洪照顧羅克以及南部非洲的軍隊。

  不知道麥克馬洪看到信時是什么心情,整個埃及都需要南部非洲的軍隊保護,麥克馬洪就算想照顧也照顧不到。

  “勛爵,歡迎來到開羅——”麥克馬洪看向羅克的目光充滿熱情,和八月份灼熱的天氣一樣。

  估計和羅克的身份也有很大關系,畢竟羅克是子爵,麥克馬洪連爵士都不是。

  “上校,很高興見到你,向您致以海爾伍德勛爵的祝福,祝您身體健康。”羅克報家門,阿德的名字在埃及還是有點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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