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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酋長

  一直以來,羅克都很重視和溫斯頓以及內維爾·張伯倫之前的友誼,羅克和菲麗絲結婚的時候,溫斯頓和內維爾·張伯倫雖然沒能親自來到約翰內斯堡祝賀,但是都給羅克發了賀電,并且委托小斯給羅克贈送了禮品。

  溫斯頓給羅克的贈禮是一柄來自清國的軍刀,據說是清國王室使用過的,八國聯軍侵華時的戰利品之一。

  內維爾·張伯倫給羅克的贈品更珍貴,這家伙不知道從什么途徑購買了兩門法國施奈德M1897式75毫米野戰炮給羅克送了過來。

  施奈德M1897式75毫米野戰炮,就是大名鼎鼎的“七五小姐”,這種火炮開創性的使用了彈性炮架,其射速、射擊精度和機動性能,比剛性炮架結構的同口徑火炮有明顯提高。

  “七五小姐”因為重量輕,移動方便,可以用于為野戰部隊提供火力支援,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前性能最好的速射炮之一,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被廣泛使用。

  火炮是尼亞薩蘭目前最大的短板,內維爾·張伯倫的這個禮物送的正是時候,羅克已經把火炮送往尼亞薩蘭進行分解,要求以最快的速度進行仿制,因為法國人擔心技術泄露,所以這種火炮現在是沒有專利的,尼亞薩蘭仿制起來不需要有任何擔心。

  羅克之所以和溫斯頓以及內維爾·張伯倫交好,就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溫斯頓和內維爾·張伯倫能給羅克一定幫助,目前看來,羅克的投資還是很值得的。

  打白起的叛軍軍官是來談判的,見到羅克的時候,軍官敬禮的姿勢很標準,估計也是在尼亞薩蘭接受過訓練。

  “勛爵,我奉班巴塔酋長的命令來和您談判——”軍官開口是流利的英語,這更加坐實了他的身份。

  “停,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談判,回去告訴班巴塔,無條件投降是他唯一的出路,否則,你們這十萬人就準備為他陪葬吧。”羅克不接受談判,班巴塔現在已經走投無路,羅克最多可以讓班巴塔體面一點投降。

  “勛爵,如果我們投降,能不能保證班巴塔酋長的生命?”軍官沒有爭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時候說什么都是徒勞。

  “不能,我不能保證這一點,不過我可以給班巴塔酋長一個公平審判的機會,如果班巴塔酋長擔心會在納塔爾受到不公平待遇,那么審判可以在比勒陀利亞進行。”如果可以的話,羅克也不愿意讓十萬人為班巴塔陪葬。

  “那么,其他首領呢?”軍官糾結了一下,繼續詢問其他問題。

  其實班巴塔應該也很清楚,事已至此,想獲得一個體面的結果基本不可能,羅克開出的這個條件,已經是班巴塔所能面對惡最好結果。

  當然了,不管班巴塔對比勒陀利亞的審判會不會抱有希望,其實羅克很清楚,班巴塔這一次死定了,區別就是,要么無聲無息的死在賽赫拉巴泰貝,要么是被審判之后押赴刑場。

  其實讓羅克看來,羅克更希望班巴塔接受審判。

  這不僅僅是因為峽谷內的十萬叛軍,還因為羅克身為警察,要維護法律的尊嚴。

  雖然對于班巴塔來說,最后的結果都不會有什么改變,但是審判,更容易警示其他祖魯人,這一點很重要。

  “一樣,我不保證他們的生命,他們都可以得到一個公平的審判機會。”羅克冷漠,這些叛軍首領,一個也不會放過,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一己之私,事情也不會演變到今天這一步。

  說實話,有野心的人到處都有,羅克并不討厭有野心的人。

  羅克討厭的是那些裹挾民意,利用其它人達到自己邪惡目的的人,這些叛軍首領當初反叛的時候可沒有猶豫,現在被逼入絕境,才開始反省悔過,這種行為不值得原諒。

  軍官沒有太多廢話,確定羅克的條件之后,打著白旗返回叛軍陣地。

  “爵爺,要不要繼續發動進攻?”馬丁躍躍欲試,眼看叛軍就要投降,再不打,就沒有功勞可撈了。

  “給他們一天時間,如果明天不投降,那么明天繼續進攻。”羅克不著急,現在叛軍已成甕中之鱉,給他們一個機會,那么等再次進攻的時候,羅克就會毫不留手。

  這一夜,峽谷內是真熱鬧,叛軍不敢招惹羅克,就向教導營的陣地發動連續進攻。

  這一次叛軍是真正踢到了鐵板,教導營雖然火力強度比不上羅克這邊,但是單兵素質比羅克這邊強多了,再加上亞亞那些心狠手辣的手下,叛軍前半夜連續發動了四次進攻,沒有取得任何收獲。

  凌晨一點,峽谷中心的一座帳篷里,班巴塔怒吼的聲音響徹整個山谷。

  “繼續發動進攻,必須繼續發動進攻,留在這里,我們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條,別以為尼亞薩蘭男爵會放過咱們,不可能的,咱們殺死了那么多白人,尼亞薩蘭男爵絕對不會放過咱們的,如果我們向尼亞薩蘭男爵投降,那么我們在接受審判之后依然難逃一死,聽我的,全力突圍才是我們最后的希望——”班巴塔如同鐵籠里的困獸,正在進行最后的掙扎。

  帳篷里的其他叛軍首領面面相覷,有些人眼里是瘋狂,有些人眼里是死寂,更多人的目光閃爍,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酋長,我們沒有能力繼續發動進攻了,連續四次進攻,我們已經損失了數千人,卻連峽谷口都沒有走出,和我們作戰的甚至都不是英國人,而是我們之中的叛徒,英國人是在讓我們自己人打自己人,我們不能在繼續自相殘殺了。”叛軍中有人看的清楚。

  “那些該死的叛徒,等我們沖破英國人的包圍,我要把他們的頭全部砍掉,還有他們的家人,我要當著他們的面把他們的家人全部燒死,所有背叛祖魯蘭的人,都必定受到最嚴酷的懲罰——”班巴塔把目標換成叛軍中的叛徒,又是一陣破口大罵。

  “酋長,我想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果我們不能突破英國人的包圍,那么我們應該怎么辦?”一名叛軍首領的問題很尖銳,班巴塔馬上呼吸急促起來。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向英國人投降嗎?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如果我們投降,英國人會殺死我們所有人!”班巴塔疾聲厲色。

  “英國人不會殺死我們所有人的。”先前說話的叛軍首領很冷靜。

  “皮納爾,你是什么意思?”班巴塔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手里把玩著一把餐刀。

  “沒什么意思,就算要進攻,也等天亮之后吧,兄弟們已經很累了,讓他們睡個好覺,明天早上吃一頓飽飯,然后才能有體力突圍。”皮納爾不廢話,不等班巴塔發話,主動起身離開班巴塔的帳篷。

  兩個和皮納爾交好的叛軍首領,跟著皮納爾一起離開班巴塔的帳篷。

  班巴塔什么話也沒說,瞪著皮納爾背影的眼睛里有深深的沮喪,餐刀都已經劃破手心都不自知,鮮血從班巴塔的手上滴下來,“啪嗒、啪嗒”的聲音很刺耳。

  入夜,峽谷中的叛軍陷入最后的瘋狂。

  在峽谷中間,叛軍點燃了幾堆巨大的篝火,無數叛軍圍著篝火喝得爛醉如泥,那些被叛軍掠來的女人,戰戰兢兢地圍著篝火跳舞,不時有叛軍把女人從火堆旁拽走,不顧女人的哭喊,把女人扛向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整個營地都籠罩在癲狂的氣氛中,沒有人注意到,一百余名全副武裝的叛軍正在向班巴塔的帳篷走去。

  為首的叛軍正是皮納爾。

  “止步——”班巴塔帳篷外的衛兵剛剛把槍抬起來,就被幾個人簇擁到旁邊,隨著幾個利刃入體的聲音,一切都歸于平靜。

  班巴塔正抱著兩個女人在皺成一團的地毯上胡天胡地,這兩個女人都是白人,普通叛軍肯定無法染指,叛軍掠走了少數一些白人都被叛軍首領瓜分,其中大部分還是印度人。

  在南非四個殖民地中,納塔爾的印度人是最多的,除了納塔爾之外就是奧蘭治,奧蘭治的印度人,大部分是甘地領導的擔架隊成員,以及他們的家屬。

  “誰!”皮納爾一行人涌入帳篷的時候,班巴塔才被驚醒,當看清為首的皮納爾之后,班巴塔簡直痛心疾首:“皮納爾,你想干什么?你也想背叛祖魯蘭嗎?”

  “班巴塔酋長,不要把祖魯蘭掛在嘴邊上,你只是祖魯蘭的一個普通酋長,你這樣的酋長在祖魯蘭有很多,所以你沒資格代表祖魯蘭。”皮納爾的話揭掉了班巴塔身上最后的遮羞布,讓班巴塔又羞又惱。

  “你這個混蛋,我一定要——”班巴塔說話的同時想起身。

  皮納爾沒給班巴塔機會,連續扣動手中的手槍扳機。

  呯,呯呯呯——

  班巴塔一聲不吭栽倒在地,兩腿在地上無意識的抽搐了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

  自始至終,那兩個白人女人一聲都沒吭,仿佛對外界正在發生的一切都無所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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