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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趕盡殺絕

  很快,大隊警察趕到,將這棟房子團團包圍。

  負責強攻的是突擊隊,突擊隊員們全副武裝,甚至還搬來了兩挺馬克沁重機槍,這玩意兒的威力太大了,要搬到旁邊的屋頂上使用,才能保證子彈不會亂飛,要不然平射的話,子彈估計能穿過半個比勒陀利亞。

  “人就在這里?”亨利躍躍欲試。

  “不確定——”羅克不敢確定,到目前為止,房子里沒有任何動靜。

  “有多少人?”亨利好像沒聽到羅克的回答。

  “不知道——”羅克無奈,人在不在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有多少人?

  “裝備情況怎么樣?”亨利還是不著調。

  羅克這一次沒有回答,和喬·羅素一起用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亨利。

  亨利終于回過味兒來,惡狠狠的瞪羅克和喬·羅素各一眼,順手拿起一個鐵皮喇叭。

  “房子里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

  回答亨利的是清脆的槍聲。

  “FFF,進攻,進攻——”亨利惱羞成怒,子彈就打在亨利身邊的樹上,木屑橫飛,把亨利嚇了一跳。

  “用馬克沁,一箱子彈打過去,這樣的房子能打穿一排。”縮在樹后的喬·羅素發狠,太不給面子了,所謂主辱臣死——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別,別用重機槍,要盡量抓活的。”羅克有決定。

  “怎么抓?”亨利和喬·羅素兩臉懵逼,難道用人命去堆?

  負責主攻的可是突擊隊,羅克應該沒這么草菅人命吧。

  “放火,把房子燒掉,他們要是不出來,那就等著被活活燒死吧。”羅克面對犯罪分子絕對是心狠手辣,用人命堆的話,如果羅克的手下都是印度裔警察,那沒準羅克會那么做,用突擊隊員的人命去堆,那種事羅克真的做不出來。

  “好辦法!”亨利和喬·羅素異口同聲。

  羅克不理這倆逗比,把馬丁、高德叫過來細細叮囑一番,然后拿起一支李·恩菲爾德,準備守株待兔。

  和強攻相比,放火這種事簡直不要太簡單,高德領著他的手下在房子正面咋咋呼呼的佯攻,槍聲、狗叫聲、怒罵聲此起彼伏,搞得熱鬧得很。

  房后面馬丁的手下偷偷摸摸接近后門,把煤油直接潑在門上,順手就掏出打火機點燃。

  濃煙頓時滾滾而起,房間里的人一陣嘰哩哇啦怪叫,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兩個女人和四五個孩子從正門沖出來。

  “穩住,穩住——”羅克不開槍,除非萬不得已,羅克不會把槍口對準女人和孩子。

  緊跟在女人身后的,是四五個一臉惶恐的布爾男人,其中一個身上,還穿著一件帶有血跡的巡警制服上衣。

  正主終于來了!

  羅克舉槍瞄準,但是角度不好,羅克和那些叛亂分之間,隔著同樣一臉驚恐的女人和孩子。

  開槍的是亨利。

  亨利的槍法不大好,子彈穿過一個男孩的手臂,擊中那名穿警服叛亂分子的腹部。

  呯!呯呯!

  更多的槍聲響起,所有的布爾男人全部被擊倒,除了那名被亨利誤傷的男孩之外,還有一個布爾女人和一個女孩被誤傷,那個布爾女人的傷勢最重,不知道被誰一槍打在脖子上,只掙扎了幾秒鐘就悲慘死去。

  那名腿部被誤傷的女孩臉上滿是鮮血,跪在死去女人的尸體邊哭喊,她臉上的血是她母親的,她母親中彈后還在試圖用身體保護她。

  狗日的戰爭!

  羅克沒有時間反省,那兩名被襲擊的巡警一樣有家人,如果他們遇難的消息傳到他們的家屬那里,他們的家屬一樣會悲傷欲絕,雖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但是只能以直報怨。

  這就是大時代下小人物的命運。

  “警戒,警戒——”羅克前進的時候沒忘舉槍瞄準,那些被擊倒的叛亂分子被擊中的部位都不致命,理論上他們還有反抗能力,如果他們有任何會引發懷疑的動作,都會招致突擊隊員們毫不留情的射擊。

  當然了,也只是理論上而已,大多數突擊隊員們的槍法還是很好的,幾乎所有的叛亂分子,胳膊都被子彈擊中,軍用武器的殺傷力不用懷疑,有兩個叛亂分子的胳膊被直接打碎,就是那種碎成一團爛肉的碎,估計就算搶救也只能截肢,反抗真的就只是理論上。

  或許,他們可以向突擊隊員們吐口水。

  如果這也能算是反抗的話。

  還是有意外發生,就在羅克堪堪前進到那名被誤傷的女孩身邊時,女孩卻突然把手伸向一把掉落在地上的左輪手槍。

  “別動它!”羅克大吼。

  “把槍放下!”高德舉槍。

  “停,停!”李德在瞄準,但是槍口在顫抖。

  開槍的是喬·羅素。

  “我知道你們不想,但是我們沒有選擇。”喬·羅素心堅如鐵,他的手下在襲擊中遇難,身為督察,如果不是羅克和亨利堅持要口供,他恨不得把這些叛亂分子全部就地槍決。

  當然也包括他們的家屬。

  羅克松了口氣,如果不是喬·羅素開槍,當這個女孩拿起手槍之后,羅克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扣下扳機。

  高德和李德也一臉木然,高德已經有了孩子,差不多就和這個女孩一樣大的年紀。

  李德本人還沒有結婚,但是李德家里也有孩子。

  “把人帶走——”羅克把所有的胡思亂想趕出腦海,布爾人和英國人的仇恨不共戴天,羅克現在為英國人工作,那么不管羅克怎么想,布爾人就是羅克的敵人。

  在開普敦的時候,羅克還幻想著能夠和布爾人在戰后和平相處。

  現在看起來,和平相處的可能性不大,如果說在開普敦時,羅克他們這些警察還游離在戰爭之外,那么現在,羅克他們已經深度參與了戰爭。

  想想看,羅克他們這些警察今天當著這些女人和孩子的面,將她們的丈夫或者兄弟逮捕,都說時間能沖淡一切,那么她們需要多少年,羅克需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能讓她們忘記今天的仇恨?

  雪崩的時候,沒有任何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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