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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嚴正抗議

  經過討論,許望秋他們兵分兩路開始行動。黃波作為領事,代表中國向意大利文化部抗議,代表政府的立場。許望秋和孫道臨作為藝術家代表,向電影節組委會抗議。這樣的好處是,向組委會傳遞一個信號,這事不光是政府不滿,藝術家也是非常不滿的。

  許望秋和孫道臨來到電影宮組委會辦公室,找組委會負責人抗議。當他們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電影節主席不在,只有一位叫喬瓦尼的總監在。

  許望秋是來抗議的,自然不會客氣,直接道:“我是中國電影代表團團長許望秋,這位是《一盤沒有下完的棋》的主演孫道臨。我們是來抗議的。電影宮外面在懸掛五星紅旗的同時,懸掛了臺彎的青天白日旗,這是非常嚴重的錯誤。請立即撤掉臺彎的青天白日旗。”

  喬瓦尼懶洋洋地道:“這有什么問題嗎?你們的旗幟掛上了,我們是尊重你的。別人的旗幟,那是別人事,你們就不要管了嘛!”

  看到五星紅旗和青天白日旗一起掛出來許望秋就猜臺彎肯定派代表團到威尼斯來了,不然組委會不可能把青天白日旗掛出來。現在看來,果然沒錯。他盯著對方,冷冷地道:“是嘛,那你把希特勒的掛上去試試,看有沒有人來管你們。中國和意大利建交的時候,意大利政府就表過態,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臺彎不是國家,你們現在這樣的做法就是違背中意建交時貴國的承諾。”

  喬瓦尼辯解道:“我們搞的是藝術,請不要扯政治。”

  許望秋反駁道:“你們把五星紅旗和青天白日旗一起掛就是在搞政治。威尼斯電影節是是隸屬意大利文化部的文化活動,我們大使館的黃波領事,已經找你們文化部的官員抗議去了。我們是作為藝術家來向你們抗議的,希望你們不要搞政治。”

  喬瓦尼聽到中國領事找文化部抗議,心里暗罵許望秋小題大做,解釋道:“這次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除了你們的電影,還有臺彎胡金銓導演的《醉生夢死》。按照規定,所有入圍電影國家的國旗要升起來。臺彎有電影入圍,我們必須掛他們的旗幟,這真的不是搞政治。”

  許望秋聽到這話微微一怔,他記得第一部入圍威尼斯電影節的華語電影是1984年的《大橋下面》,而臺彎第一部入圍威尼斯電影節的電影是侯孝賢的《悲情城市》,而這部電影也是第一部斬獲金獅大獎的華語片。

  也就是說,按照正常歷史軌跡,臺彎電影入圍威尼斯電影節主競賽單元,要等到七年后去了,可現在胡金銓的電影竟然入圍了主競賽單元。

  而且許望秋不記得胡金銓有拍過一部叫《醉生夢死》的電影,完全是憑空冒出來的。

  許望秋意識到是自己這只蝴蝶煽動翅膀,煽出了《醉生夢死》,還把這部電影煽進了威尼斯電影節。

  事實也是如此,去年出口公司在香江拋出合拍片政策之后,讓臺彎“文化部”感受到了空前的壓力,驚呼大陸要統戰香江。在這種情況下,臺彎推出了想出了兩個對策:一個是積極拉攏香江電影公司和電影人,給他們更多的支持;對親大陸的則堅決封殺。第二個是扶持藝術片,爭取在國際上露臉,在國際上發聲,對于能在國際上揚名的導演給予重金獎勵。

  由于臺彎能拍高水平藝術片的導演很少,臺彎中影公司便開始大力提拔中青年導演,其中包括楊德昌、侯孝賢、陳坤厚等人。他們的電影擺脫了臺彎電影的傳統模式和表現手法,敢于直抒自己對社會對人生的看法,在題材的突破上具有前衛性。另外他們善于吸收西方電影中的先進的技術和手法,注重用聲、光、影像來表達人文內涵。隨著這批年輕導演走上舞臺,臺彎電影新浪潮運動正式拉開帷幕。

  胡金銓在75年的時候憑借《俠女》入圍了戛納電影節,并且拿到了技術大獎。胡金銓水平很高,而且在國際上有一定的知名度,自然成為臺彎重點扶持對象。而胡金銓也沒有讓臺彎方面失望,憑借《醉生夢死》成功入圍了威尼斯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

  許望秋對事情的經過并關心,只關心青天白日旗什么時候撤下來,嚴肅地:“你們的規定是所有入圍國家的國旗升起來,臺彎不是國家,是中國的一部分,你們只需要升五星紅旗就行。一個天空不會有兩個太陽,一個國家也不會有兩種國旗。在威尼斯電影宮前只能有一面中國國旗,這是原則問題,我們不可能退讓。如果你們不撤臺灣旗,那么我們將退出本屆電影節,撤出我們的影片。”

  喬瓦尼聽到許望秋這么說,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事我也做不了主。這樣吧,我盡快跟主席和其他人聯系,等有了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從組委會辦公室出來,許望秋心情有點沉重,他明顯感覺到了對方態度的敷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中國窮,中國電影在國際上沒有地位。許望秋這個團長名氣也不夠,要是維姆文德斯這樣的大導演出來抗議,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四十年后的電影節基本上不會出現這種問題,因為中國電影已經成為全球第二大市場,取代美國成為全球第一大市場只是時間問題。任何國家  ��任何電影節,都不敢輕視中國。

  回到賓館之后,許望秋將東瀛代表團的人叫到一起,把事情簡單給他們說了。《一盤沒有下完的棋》是中日聯合拍攝的電影,如果只是中國代表團退出,而東瀛代表團和電影不撤出,那中國退出就不會用任何威懾力,所以,必須說服東瀛代表團。

  許望秋目光在佐藤純彌他們的臉上緩緩掃過,嚴肅地道:“這事關系到中國主權問題,沒有任何妥協余地。如果電影節堅持要掛青天白日旗,那我們中國代表團將退出電影節。《一盤沒有下完的棋》是中日聯合拍攝的,是為了紀念中日邦交正常十周年而拍,是為了中日友好拍攝的,所在這件事情上還請支持我們,跟我們保持同一立場。如果電影節拒不改正的話,那我們一起退出電影節,撤出電影。”

  中森明菜完全不懂政治,也不懂事情的嚴重性。在她看來,既然許望秋說電影節不對,那肯定是電影節不對,直接道:“我們支持你。”

  佐藤純彌覺得要是退出本屆威尼斯電影節,非常可惜,因為本屆威尼斯電影節陣容空前強大,很多電影大師都會在電影節露面。不過他也清楚這關乎中國主權,中國代表團不可能妥協,嘆了口氣道:“退出本屆威尼斯電影節很遺憾。但這件事確實是他們錯了,如果他們拒不改正,那我支持你們退出。”

  森繁重道是四野老兵,對臺彎沒什么好感:“在這件事上,我們肯定站在你們一邊的。一會兒我向德間先生作個匯報,他肯定也會支持我們的。”

  在搞定東瀛代表團后,許望秋就和中國代表團的成員坐在房間里等組委會的消息。不過他們也沒有傻等,每個一個小時就會派人到電影宮,去看青天白日旗是不是撤掉了。

  一直等到了晚上九點,電話鈴聲終于響了起來。

  急促的電話鈴聲讓房間內的氣氛驟然緊張,眾人緊緊地盯著桌子上的電話,心里忐忑不安。大家心里都希望這事能和平解決,好不容易入圍威尼斯電影節主競賽單元,就這么退出的話真的有點不甘心。

  許望秋輕輕呼了口氣,接通了電話:“喂,你好。”

  “是中國電影代表團嗎?”電話那頭得到許望秋肯定的回答后,直接道,“根據你們的要求,我們已經把臺彎旗幟撤下了。歡迎你們參加威尼斯電影節。”

掛掉電話后,許望秋見眾人一臉緊張的盯著自己,露出了勝利的微笑:“組委會的人說,臺彎旗已經撤了。這事暫時告一段落。明天電影節正式開幕,你們回去準備,我到電影宮,看  看臺彎旗是不是真的撤了。”

  從酒店從來,許望秋一路小跑來到電影宮。他站在電影宮前,細細看著那些飄揚的旗幟,五星紅旗在海風中飄揚,而青天白日旗確實已經撤掉。

  許望秋輕輕呼了口氣,抗議取得了效果,臺彎旗真的撤掉了;不過他心里的石頭依然是懸著的,臺彎特別喜歡搞小動作,肯定不甘心青天白日旗被拿掉,誰也不知道他們還會搞出什么幺蛾子來。

  許望秋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有人用臺灣腔憤怒地喊道:“他們竟然真的把我們的國旗撤了!他們怎么能這么做!簡直太過分了!”

  “一直以來,中共不斷濫用政治暴力,對國際組織予取予求,粗暴打壓臺彎的國際生存空間,不僅在國際組織中封殺臺彎,現在連不涉及政治、國際間的文化交流活動也不放過。真是無恥至極!”

  “鴨霸!鴨霸!這是赤裸裸的鴨霸!阿共仔真是欺人太甚!”

  許望秋感覺說話者的聲音有些熟悉,轉頭過一看,不由露出了笑容,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說話的三個人中,許望秋認識兩個,一個是自由總會主席童月鵑,另外一個是去年在戛納的見過的臺彎編劇吳念真,剩下那個五十多歲,穿著筆挺的西服,看上去頗為派頭,估計是臺彎新聞局的官員。臺彎電影到三大電影節參賽,臺彎新聞局都會派人跟隨。臺彎在電影節上搞的那些小動作,基本上都是新聞局的官員搞出來的。

  許望秋笑著沖童月鵑揮揮手:“喲,這不是童奶奶嘛。沒想到在威尼斯又見面了。看起來你身體還挺好的,竟然還能到威尼斯來,我以為去年一別,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童月鵑冷哼一聲:“就算你死了,我都不會是死的。”

  那個官員模樣的男子,指著許望秋憤怒地道:“我警告你們這些大陸人,你們的粗暴打壓只會激起臺彎人民對大陸更大的反感,也會引發國際社會與其他參賽國的反感。你們的種種惡行,我們臺彎兩千萬人民都看在眼里,我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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