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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反響

  鋤奸和以往的高大全的主旋律電影完全不同,電影從內容到形式都極其新穎,使得看慣了傳統故事片的觀眾耳目一新,贏得了極佳的口碑。良好的口碑像滾雪球一樣,不斷帶動觀眾走進電影院;而這些觀眾從電影院出來,又帶動了更多的觀眾走進電影院。

  隨著電影熱映,大江南北街頭巷尾、茶余飯后都在談論鋤奸,簡直像不看鋤奸就跟不上潮流,甚至都沒法和人聊天了,引發無數觀眾買票追趕潮流。

  電影院售票窗口非常火爆,甚至一票難求。一些電影院早上6點過就有觀眾開始排隊,等到電影開售的時候,往往排著好幾百人的隊伍。甚至在一些地方觀眾由于買不到票,就在電影院門口堵“飛票”。

  清華的男生寢室里,一個男生手舞足蹈地道:“鋤奸真的太精彩了!拍得很熱血、富有激情,很多場景讓人感動,我覺得比追捕好看,劉文英也比真由美好看。要是能娶到劉文英這樣姑娘,這輩子也算沒白活啊!”

  旁邊男生笑著道:“像你這樣腐化墮落,整天想著往資本主義世界的跑人,怎么配得上劉文英,你就不要打劉文英的主意了,還是留給我們這些留下來建設祖國的人吧!”

  北平軍區戰友京劇團的操場上,正在放映鋤奸。21歲的馮小剛是個剛入伍一年的新兵。由于他會畫畫,被安排在美工組,日常工作不僅需要設計舞臺布景,還得負責裝臺卸臺、在禮堂上面拉吊桿。日子雖然辛苦,但他過得很快樂。

  馮小剛一直都喜歡看電影,特別喜歡戰爭片,尤其喜歡南征北戰。不過在看到鋤奸之后,他完全被震傻了,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電影。他雙眼緊緊盯著大屏幕,喃喃地道:“這片子好厲害,簡直比南征北戰還要好看。我要是也能拍這樣的片子就好了。”不過這話剛說完,他馬上搖頭苦笑:“我就是一美工,怎么可能做導演嘛!”

  濟南二中的一間教室里,十三歲的鞏麗正趴在桌子上,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出神。好友感覺她今天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就問:“鞏麗,你怎么了?”

  鞏麗臉一下就紅了,作為十三四的小姑娘,她不可能告訴別人,自己喜歡上電影鋤奸的男主角,就是最好的朋友也不會說。她低下頭,捏著衣角,低聲道:“我不想做歌唱家了,我想做演員。我想演電影,演劉文英那樣的角色。”

  總參的電影放映室里,幾個老人正在觀看鋤奸。電影帶來的震撼,感動了在場的每一位老人,放電影的過程中,老人們不時偷偷抹眼角的淚水。

  影片放映結束,一位老人滿意地道:“這部電影才有點真正打仗的樣子。以前那些打仗的電影沖鋒號一吹,敵人就垮了。打戰不是那樣的。在戰場上,人真的是一片片地倒。”說完,老人看到字幕上“許望秋”三個字,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前兩天我收到了一份秀眉電影廠打來的報告,說他們要拍一部打越南的電影,導演就是這個許望秋。”

  旁邊的老人道:“這個導演水平很好,又是拍打越南,我們應該支持嘛。”

  老人微微點點頭:“我也這么覺得,到時候讓蓉城軍區調兩個師給他們。”

  如果非要找一個對鋤奸火爆不滿的群體,可能只有跑片員。鋤奸場次越排越多,跑片員簡直就生活在自行車上了,從早上一直跑到晚上,中間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電影拷貝很重,要是遇上自行車出問題,還必須提著拷貝盒子,跑到電影院。

  鋤奸上映后不但引發了觀影熱潮,在電影圈和學術界引發了巨大的轟動。鋤奸這種類型的電影,在國內統稱為驚險片。這種類型的電影深受觀眾喜歡,但在學術界卻一直是被蔑視的對象,被視為電影中的下品,甚至被視為電影創作中的“沒出息”與“墮落”。電影廠也把驚險片當成“練兵片”,讓新人導演來拍,比如李少虹第一部就是銀蛇謀殺案;而新人導演拍完驚險片也會馬上轉向其他類型。

  鋤奸跟以往那些相對比較粗糙的驚險片不同,電影制作非常精良,而且藝術水準極高,在電影的視聽語言上有大量的創新,有很多極具突破性的東西,很多人看完后都傻了。

  鐘惦非一直都非常欣賞許望秋,對鋤奸也是極為欣賞。在鋤奸上映后,他在第一時間發表文章,為電影大唱贊歌:“鋤奸可以說是中國電影的里程碑,是前所未有的突破。電影是驚險片,在藝術上,電影采用手持攝影和運動鏡頭,引人入勝;在思想上,歌頌了革命者拋頭顱灑熱血,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所以這部影片是很成功的。許望秋同志曾經寫過一篇文章現代電影語言的中國化,通過鋤奸我們會發現他真的做到的。”

  魔都評論家張俊祥在文匯報上發表文章,為鋤奸大唱贊歌:“鋤奸在電影語言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突破。我們以往的電影鏡頭大多都是靜止的,觀眾遠遠的看著著一切;但鋤奸的鏡頭一直是運動的,而且有大量主觀鏡頭。導演通過他的鏡頭將觀眾真正帶入到了電影中,真正感受到了革命者的奮斗和犧牲。這是中國電影的一次重大突破。”

  戴錦華作為許望秋和鋤奸的支持者,寫出了她人生的第一篇影評:“鋤奸在藝術上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敢于寫人的情感,敢于以情感人。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銀幕上我們的銀幕上是不能出現愛情的,地下黨或者戰士更是不能提愛情,好像一提就是腐化墮落,就背叛革命了,仿佛地下黨員都是鋼鐵戰士。鋤奸就做得很好,并沒有大肆宣揚,卻成為整部電影最動人的段落,也讓地下黨從金剛變成了活生生的人。”

  報紙和雜志上的影評一篇接著一篇,有長篇大論,從不同的角度進行分析;也有淺嘗輒止,只是單純描述自己的內心感受;有的從視聽語言的角度來講,有的從電影結構分析,有的則分析演員的表演,可謂好評如潮。

  不過貶低鋤奸的聲音也不少,學術界那些堅持認為應該向歐洲學習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一部向好萊塢學習的電影風光,肯定要拼命打壓。尤其是那些在北電座談會上被許望秋搞得灰頭土臉的專家們,怎么可能放過批判許望秋的機會。

  陳立在鋤奸上映后,立刻發表了文章,對鋤奸進行猛烈抨擊:“鋤奸這部電影不僅情節純屬編造,談不上什么教育意義,同時,戰爭場面也過度追求感官刺激,沒有美感。影片創作者的興趣主要是放在制造恐怖氣氛,對觀眾進行感官刺激上。例如,子彈把眼睛打出一個血洞,后腦勺爆出一團血花,便是一個突出的證明。我們既然反對西方影片中的暴力和色情,那么,我們又為什么要拍攝鋤奸這樣的影片,以制造恐怖血腥、進行感官刺激為目的呢?這又會對我們的觀眾,尤其對我們的青少年產生什么影響呢?”

  李沱給鋤奸扣上盲目學好萊塢的帽子:“電影是從國外發展起來的新的藝術品種,需要向國外的優秀影片學習和借鑒,但是我們不能盲目學習外國。鋤奸存在明顯的炫技問題,為了技巧而技巧,讓人感到華而不實、矯揉造作。這反映了當前某些青年導演在創作中不顧影片內容,脫離生活真實去模仿外國影片中的表現手法,單純追求技巧的形式主義傾向。這種情況如不引起注意,是會把我們的探索和創新引入岐途的。”

  只是不管評論家評判也罷,贊揚也罷,對普通觀眾的影響都有限。真正能夠帶到觀眾走進電影的是身邊人的看法,也就是普通觀眾的口碑;而鋤奸在觀眾中的口碑好爆。很多觀眾一次又一次的走進電影院,并不厭其煩的向身邊人推薦著這部電影。

  放映鋤奸的電影院越來越多,鋤奸場次也越來越多,在電影上映的第二周,鋤奸取得了1543萬的成績;在電影上映第三周,鋤奸取得了1769萬的驚人成;在電影上映第四周,鋤奸將觀影人次提高到了2031萬的驚人數字。在電影上映一個月的時候, 35毫米的拷貝的觀影人次就突破了6500萬。

  “不到一個月時間,鋤奸觀影人次驚人突破了6500萬。”王嵐西聽到丁建明報來的數據匯后只覺腦袋嗡嗡作響,這個成績比媽媽再愛我一次還高,已經刷新了媽媽在愛我一次在前不久創造的6132萬的記錄,簡直不可思議。王嵐西有些不敢相信:“你們沒有加錯吧?鋤奸的數字怎么可能這么高?怎么會比媽媽在愛我一次還高呢?”

  丁建明笑道:“不會錯的,我們反復核對了好幾次。”

  王嵐西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可鋤奸是戰爭片啊,女觀眾不愛看吧?”

  丁建明笑道:“女觀眾挺喜歡看的,電影里有愛情啊,國產電影有好多年沒有描寫過愛情了,而且里面的演員都是帥哥,女觀眾看鋤奸的熱情一點不比男觀眾差。”

  王嵐西不由感嘆道:“前兩個月是媽媽再愛我一次霸屏,現在是鋤奸霸屏,蘇振聲和許望秋這對師徒真夠厲害的!”

  丁建明促狹地道:“他們不光是師徒,許望秋還在和蘇振聲的小女兒在談戀愛。”

  王嵐西聞言一陣大笑:“女婿把岳父的風頭搶了,要是岳父不高興,這親事怕是要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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