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在無盡歲月前曾殺過上蒼的至高者,極盡強大,怎么可能被人擊斃?倒在了祖地之外!”
煞白無上嚇得通體發寒,魂光劇烈波動著。
“這一定不是真的!”
煞白無上怒吼,很慌張。
他此刻都顧不得逃遁了,勉強重聚的雙眼中布滿血絲,眼神很可怕,驚悚駭人。
哪怕他成功逃走又如何,就連他們一脈的至高都殞落,倒在了天帝的腳邊,就算他今日真的撿了一條命,以后也不會太好。
沒了背景,往后再有危險之事,說不定都是他們白煞一脈的強者負責處理,光是想想其中的危險,就讓人頭皮發麻。
在煞白無上無比慌亂時,黑血無上趕在最后一刻之前,成功遁向諸世之外,蹤跡縹緲難尋。
“白主…殞落了?”
仙域諸王也反應過來,一個個無比震撼。
他們這段時間以來聽了太多‘此世是白主的時代’、‘白煞紀元’之類的話了,本以為會有不可言喻的大恐怖席卷諸世,萬靈寂滅,但沒想到那位早在很多萬年前便遠行的前行者…
竟然擊殺了詭異一族口中的‘白主’。
而如今對方征戰之地,更是有莫大恐怖。
他們這等永恒的生靈,都沒資格踏足那里,太渺小了。
“白主,諸天至高的存在,路盡的無敵者…”
有仙王心中想到白主,頓時只感覺渾身莫名一陣寒冷,熾盛的仙王符號都暗淡了,隱約之間有不詳的白煞紙屑飄蕩。
就連他們意識的深處,都似乎響起了一個幽冷的聲音,喃喃囈語,讓人心中一顫。
“不好!”
不止一位仙王變色了,手段盡出,誅滅這些不詳物質。
一時間,一團團仙王光輝耀眼,照亮了萬古夜空。
與此同時,正在與紫光無上激戰的祖皇淚流不止,是魂光的碎片,是元神的殘渣。
“天帝,您果然還在最兇的厄土征戰,擋住了最可怕的詭異源頭,為諸世帶來了一線生機。”
祖皇的魂光震動諸天,他在逐漸消逝。
“不知昔年的那位同行者,何時才能從寂滅之中歸來,再戰詭異。”
祖皇托著虛幻的軀體,托住紫光無上。
“你想死也別拉著我!”
紫光無上徹底絕望了,氣急敗壞的吼道。
那畫面中見到的一切,不止讓白煞無上心寒,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滾開!”
紫光無上厲喝,他在燃燒無上者的根基,只希望在那位天帝回眸前,遁向諸天之外。
看現在的情況,天帝與他們一族的三位至強者對峙,所以還有時間。
對此,祖皇不為所動,他在魂光灑落的成片光雨中,化為了永恒,漸漸的歸于虛無,直到徹底消失前,都在托住紫光無上。
帝落魂殤!
見此一幕,有仙王的淚水止不住的涌出,并非他們真的如此感性,實在是被祖皇消逝之前的悲涼意境影響到了,不由自主。
“諸天至高的路盡者,哪怕已經死去了,也有至高偉力。”
“唯有不念不想,斬滅心中關于其的印象,才可以無恙。”
“后來者,無需絕望,天帝…”
祖皇消逝前的魂光波動響在諸王的耳畔,但祖皇終究燃燒了一切,最后的聲音戛然而止。
轟隆!
九天十地傳出一聲劇烈的波動,萬道哀鳴,諸多規則四散。
一位與九天十地關聯極深的帝者殞落了,導致九天十地也出現了大變,世間澎湃的神能,就如潮水一般退去了,靈氣枯竭。
“祖皇,殞落了?”
楚煜站在昆侖之巔,心驚肉跳,極其凝重。
九天十地很特殊,曾經走出過至強人物,所以哪怕界海都被無上生物打穿了,楚煜也沒感應到界外恐怖的大戰。
直到祖皇忽然出世,殺向界外,楚煜才隱隱感覺到了不妙。
歷經萬古,他早已今非昔比了,但說到底也不過一位巨頭,自然不敢貿然涉足就連祖皇都會隕落的恐怖戰場,平白丟了性命。
死,楚煜是不怕的。
但他有更重要的使命。
“諸天至高,不念不想…”
“但哪怕真的寂滅,只要世間仍有人知曉其存在,終有一日會從寂滅中歸來…”
楚煜呢喃著。
他抬頭仰望懸掛在星海深處的畫面,眼神在發光,有崇拜,有向往,也有使命感。
“那是天帝沒錯了。”
“昔日,神火之矛貫穿萬重天地…”
“在萬古歲月之后,天帝在此道之上走到了盡頭。”
他呼喚出褐色古書,奮筆疾書。
楚煜再怎么說也是一位巨頭,智慧自然不容小覷,如今只通過畫面,就大概猜出了一些事。
天帝的敵人極其強大,不止有一位。
雖然擊殺了一位至高,但強如天帝,至今也沒能殺進那片厄土深處,也不知到底有多少至高的生物在蟄伏,在窺視。
萬一真出現了他不愿見到的那一幕,那么他手上的這本古書,也許就能成為天帝自寂滅中歸來的一線希望。
以他之能,也只能做到這么多了。
甚至,他要掩蓋天機,不讓這本書,被敵人知曉,毀掉希望。
仙域。
灑落在各界的魂光雨,漸漸散去,一位無上帝者最后的痕跡,也消失在了世上。
終于,在紫光無上爭分奪秒的遁向諸天外的時候,畫面中那位繚繞著至高火焰的英武男子動了,微微轉身,回眸看向了諸天。
一聲嘆息,從至高的火焰下傳出,透過了畫面響在諸天萬界。
這一刻,所有生物心神都凝滯了,大腦空白,失去思考能力。
白煞無上與紫光無上,頓時僵住,心靈被無邊的黑暗與絕望,一點點的吞沒了。
一擊滅盡諸天萬界的無上偉力,在此刻脆弱的仿佛泡影一般。
“何須如此…”
幽幽的嘆息聲,讓世間萬靈逐漸恢復了神智,但仙王之下的,根本無法記住這道聲音,轉瞬之間就徹底消失在了記憶中。
時間道則伴身,光陰歲月流淌。
無始心中一顫,雙瞳縮成了針眼大小,哪怕璀璨的仙王符號,都無法遮掩住震驚之色。
原本消逝的祖皇,竟然在天帝嘆息下,一點點重聚出了形體,灑落在世間的魂光逆流,光粒璀璨,皆盡涌向了祖皇軀殼。
不過剎那之間,一聲輕鳴傳開,道祖級數的波動擴散向萬界,雖然比不得全盛之時,但也比油盡燈枯的時候強不知多少。
一位祭了自身,已經魂飛魄散的道祖,就這樣自虛無中歸來?
此等手段太過逆天,難以想象,違背了世間亙古不變的秩序。
豈止是無始震撼了,沒有哪一位仙王能淡然自若。
誰沒有在成道途中,親朋故有死去的遺憾?
女帝青銅面具下的那一雙如水的眸子,也在此刻熾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