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飛到半空,紅色袈裟飄舞,手中一甩拂塵,“許仙,你已經墜入魔道,乖乖束手就擒,隨我會金山寺,我要給你洗去身上孽障。”
江浩也不甘示弱,飛到半空與法海齊平,身上書生袍隨風咧咧,純鈞劍飛出握在手中,氣勢勃發一點不輸法海。
“法海,這里是杭州城,萬千百姓安居之所,你敢動用法力必然造成無邊殺孽,到那時你業障纏身,還想成佛,呵,恐怕佛祖會直接下來收你!”
“我乃當朝舉人,有朝廷氣運加身,你動我就是與官府為敵,你金山寺可承受的起!”
“法海,我乃道家人,做什么事有道家管,你硬要用佛家規矩來管我,是何道理,你要挑起佛道兩家之爭嗎?!”
江浩大聲喝道。
法海臉上帶著譏笑,“呵呵呵,許仙,你雖是修士,可要說挑起佛道之爭,你還不配。”
“你說我不配?”
“對,佛道歷來有紛爭,可為你這么一個小小無名修士,呵呵,你以為其他門派會在乎你的死活嗎。”法海道。
江浩看著法海,淡淡道:“法海,你可敢與我打個賭?”
“賭什么?”法海詫異問道。
“二個月后,我會廣邀道家同門前往金山寺,來一場佛道之間的大辯論,這一次我們不辯佛道經文,只辯妖,我就想問問,妖,能否活在這片天空下,法海你可敢應?!”江浩看著法海道。
法海臉上陰晴不定。
佛道辯論,辯的卻是妖。
這許仙肯定是為了自己娶了蛇妖妻子辯駁,或者還會引申妖能否與人同等之類的。
他此刻對妖這個話題非常敏感,幻象中他的神魂變成一只大黑蛇,被江浩點出他是八部眾的‘摩侯羅伽’大蟒神轉世,前世就是妖,為了脫離妖身才轉世投胎成了法海。
可在法海想來,妖就是妖。
“勝者如何,敗者又如何?”法海沉聲問道。
江浩輕輕一笑,“如果我勝,說明你錯了,從此以后你法海再不可捉妖,為天下妖族留一線生機,如果是你勝了,那就說明我錯了,那我與娘子白素貞合離。”
法海想了想,
“好,我就在金山寺等你兩個月。”
一甩大紅袈裟,身子向著遠方飛去。
法海沒有發作,主要是被江浩唬住了,如果兩人動手必然驚天動地,不知道要毀掉多少房舍,可能整個杭州城都會被搗毀,到那時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法海不敢惹如此大的業障,所以投鼠忌器下不敢真的動手。
當然,江浩的身份也是原因之一。
他是舉人,自己打殺一個舉人朝廷必然不會置之不理。
更重要的是,江浩說自己能引起佛道之爭,法海不知道江浩底細,自然會以為他有深厚背景,他也是有家的人,金山寺就是他的家,如果真引來強者,他金山寺怎么辦。
法海這次選擇了撤退。
法海離開后,江浩微微松了一口氣,他能感受到法海身上那磅礴的法力,比自己確實強大許多。
金剛轉世就這么逆天嗎,二十年就修到這種境界,在看看自己,千辛萬苦如今才剛剛達到元嬰境。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
落回地面,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江浩一邊慢慢品茶一邊思索對策。
一個龐大的計劃在他腦海中成型,而后慢慢思索細節。
回到屋里,江浩打開陣法,從空間內放出一樣物品。
嚴格來說是一個人。
“國師”。
只有軀殼,神魂元嬰在他的紫金葫蘆里。
江浩捉住國師的神魂元嬰后,考問出很多東西,修煉功法,千絲鶴法術,各種符篆,其中就有不同于江浩用的請神術,嚴格來說國師的請神術是加持術。
國師的身體,江浩還是第一次拿出來,他原本以為沒什么作用,只是不想留下線索,沒想到今次的計劃,這具身體卻成了重中之重。
因為當時收的及時,現在這具身體還是溫熱的。
“高級解毒符!”
江浩對著國師身體一連打出三張解毒符,徹底解了這句身體上金鈸法王的蜈蚣毒。
金缽法王的毒最厲害的地方是能毒到神魂元嬰,那才是最難解最歹毒的地方。
身體上的毒解了之后,江浩放出當日煉制的那具泥人分身,掐動法決一點,把泥人身上的分身神魂抽出,反手注入國師身體里,隨后以法力催動。
國師慢慢有了心跳呼吸,最后睜開眼睛。
“道友!”
江浩笑了笑,有了國師,還怕不能發動道門中人。
“你去京城,廣發請帖,就說仙門弟子江浩要與佛門金山寺法海進行一場關于‘妖’的佛道大辯論,請人們前往助威。”
國師站起來,“我這就去辦。”
江浩看看國師,“你如今只是分身,沒有元嬰支撐,實力也就筑基期,如果有人問起,你可說為療傷用了本門秘法壓制修為。”
“明白。”
江浩把國師的飛劍還給分身,分身駕馭飛劍向著京城飛去。
當日江浩暗算國師,把他的元嬰捉住,身體軀殼收走,沒想到今日竟然有這種用處。
做完這一切,江浩來到姐姐許嬌容家,先是和外甥女蓮兒玩了玩,對姐姐道:“姐,這段時間保和堂經營步入正軌,素貞有些想家了,她出來幾年,想要回青城山老家祭拜先人。”
許嬌容點點頭,“如今你們已經成親,漢文你也成就不小,素貞生出省親祭祖的想法很正常,不過這一路路途遙遠,你們一定要小心。”
“好的姐姐。”
在姐姐家吃了晚飯,江浩離開后,直接放出劍翼,隱身飛向青城山。
幾個時辰后,江浩給白素貞傳訊,讓她來接自己,他在青城山一處涼亭等候。
此時天色蒙蒙亮,山邊露出一抹微黃,山巔清晨霧靄籠罩,秀麗壯美,不愧是青城天下秀。
“相公!”
一聲呼喚。
一道人影從遠處飛來,一頭扎入江浩懷里。
“相公,你沒事妾身就放心了。”
“我自然沒事。”江浩笑著道。
白素貞抬起頭,看向江浩問道:“相公沒有見到法海嗎?”
“見到了。”
江浩把見法海的細節前前后后都說了一遍,白素貞驚訝看向江浩,“相公,你要和法海辯法,你要知道,和尚最能辯論,他們整日看佛經,學的就是論辯。”
江浩笑了笑,“我知道,不過你家相公的嘴皮子也是經過千錘百煉的。”
“可,可如果你輸了,那素貞就要永遠離開相公了。”白素貞說著,眼眶有些發紅。
江浩捧著白娘子的俏臉,語氣堅定道,“所以為了娘子,我也不會輸。”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江浩看看周圍景色不錯,笑著道:“娘子莫要擔心,為夫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我第一次來青城山,你這地主不帶我游覽一番嗎?”
“好啊。”
不得不說,青城山的景色確實美不勝收,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云山蒼蒼,江水泱泱,眉黛斂秋波,盡湖南,山明水秀。
“相公,前面就是黎山老母廟,當年我就是在那里得傳功法,我想前去祭拜一番。”白娘子道。
“應該的,我陪娘子。”
黎山老母廟占地極大,一看就知道歷史悠久,殿宇飛檐彩拱,金色屋面,莊嚴肅穆,漢白玉石護攔大氣恢弘。
前殿是三霄娘娘殿,供奉碧霄、云霄、瓊霄三位女仙,三霄殿門上方掛著“母即師也”的牌匾。
江浩看過封神榜,知道三霄娘娘的故事,通天教主三位弟子,封神后掌管主管人間福、祿、壽的三位最高女仙,正財神趙公明的妹妹。
上次自己請神請來了趙公明。
江浩和白素貞一起拜過三霄娘娘。
來到主殿,門口掛著:“天地人寰肇始老母乃先祖,日月星斗生輝大道是本源”的金漆牌匾。
傳聞黎山老母乃是生化天地萬物之母,開啟大道教化之始祖,道家典籍上記載,黎山老母乃是女媧娘娘的一具分身。
走進主殿,黎山老母高坐于龍首蓮花座上,兩鬢白發儀表穆穆,令人肅然起敬。
兩邊金童玉女護法,左右供奉斗母、地母、碧霞元君、觀音老母、文殊、普賢,以及金、木、水、火、土、風、雨、雷、電、太陰、太陽、經壇土地等各位尊神。
從這里可以看出黎山老母的地位之尊崇。
此時殿內并沒有其他人在,白素貞對著黎山老母圣像跪下,雙手合十虔誠叩拜。
白素貞叩拜起身后,江浩問道:“我看你并非以弟子禮叩拜啊?”
“相公,素貞只是傳世弟子,并非親傳,沒有資格以弟子禮叩拜。”白素貞道。
江浩跪在白素貞剛剛跪拜的蒲團上,恭敬磕了三個頭,忽然心里生出一個想法。
能不能讓白素貞真的拜入黎山老母門下呢,不是什么傳世弟子,而是真正的弟子。
這區別可是天壤地別。
就好比道門弟子都說是三清弟子,可三清正式弟子也只有那幾位。
此前白素貞得到過黎山老母功法,算是再傳弟子,如果能夠正式入門,那娘子就有了一個大靠山。
想到就做,反正不會有什么損失。
江浩臉皮厚,失敗也不丟人。
再次磕了三個頭。
白素貞詫異看著江浩,不知道他為什么拜過之后又拜,剛想說話,這時江浩開口,對著黎山老母圣像虔誠道:
“道門弟子拜見黎山老母,我家娘子白素貞,天性善良,賢良淑德,菩薩心腸,以岐黃醫術懸壺濟世,造福黎民,但卻因妖族出身屢屢遭難,老母乃天地正氣智慧化身,救苦救難,慈悲無限,之前還傳我家娘子一卷修煉法門。”
“佛門法海要抓我家娘子,只因她是妖族,兩月后,弟子將親上金山寺,與那法海一辯,究竟妖,能否活在這片天空下!”
“此行結局不明,弟子擔憂娘子安危,懇請老母慈悲,將我家娘子正式收入門下,好讓她有個庇護。”
江浩說完重重叩首。
白素貞驚訝的看著自家相公,眼眶瞬間紅了,淚珠在眼眶里打轉。
大殿內忽然沉寂起來,仿佛所有聲音全都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
忽的,
黎山老母像放出萬道金光,照射在白素貞身上,白素貞頓時有所明悟,趕緊跪下,最后閉上眼睛。
過不多時,白素貞睜開眼睛,臉上滿是驚喜,看向江浩興奮道:“相公,老母答應了,就在剛剛老母神念傳訊于我腦海,正式收我為入門弟子。”
江浩也是驚喜不已,心說自己這嘴是開了光嗎,竟然真的成了。
下一瞬。
白素貞面前忽然又是金光一閃,多了一件七彩霞衣和一條飄帶,白素貞恭敬伸出雙手,七彩霞衣和飄帶輕輕落在她手里。
與此同時她也知道了這兩件寶貝的用處,“相公,這七彩霞衣乃是一件防御法寶,這飄帶是攻擊法寶。”
江浩看看這兩樣寶貝,笑著道,“穿在娘子身上一定特別好看。”
兩人說完,再次對著黎山老母像虔誠慕拜,這一次江浩比之前更恭敬。
當初江浩只是試一試,沒想到真的成了!
給老婆找了一個大靠山,這下安全問題算是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