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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 喬三掌

  “好像很有意思?”青役從燒烤中抬起頭來,奪冠的BGM,聽著就很燃。

  “我的奪冠BGM已經選擇完畢了,鳥兒的C位曲,而且飛鳥會到場為冠軍頒獎所以你明白了吧,你是贏不了我的。”櫻花君轉動清酒的杯子。

  青役有些意外,聽上去似乎更有意思了,讓日本目前最熾手可熱的偶像之一為一群打游戲的死宅頒獎,對于日本人來說應該是件很魔幻的事吧?當然,對于他們這幫死宅來說也挺魔幻。

  “可這跟我贏不了你有什么聯系?”青役問。

  “你還記得我之前在微博上發了一則飛鳥祝福我生日的視頻嗎?”

  青役點點頭,這件事在前幾個月確實成為了一個超級大瓜,還把隔壁飯圈的人引來跨界撕逼,但最終還是刀斯林戰斗力更勝一籌,撕贏了飯圈。

  那則視頻的內容是齋騰飛鳥對著鏡頭說櫻花君生日快樂,下次TI加油,時間只有短短一分鐘不到,但意義重大,值得每天晚上一直循環入睡。

  “其實那個視頻不是去年11月份的,而是去年5月份的,你還在我們隊的時候。”櫻花君說,別有深意的樣子。

  “這個視頻是我抽獎得到的,乃木坂46的官博在中國抽一個幸運觀眾,我就是那僅有的一個。”櫻花君轉過頭來,眼湖的深處里藏著如見神跡的光,“可這真的是幸運嗎?不,這超越了運氣,這是命運!”

  忽然櫻花君站了起來,慷慨陳詞:“從這則視頻寄到我手上開始,我的職業生涯就迎來了逆轉,首先是你的離隊,然后是情緒加入我們隊,我的狀態也達到了巔峰,接著我們殺入TI,勝者組一路奪冠,我那段時間,每天晚上都在循環這個視頻入睡,聽著飛鳥一遍又一遍的祝福。”

  等于說你真的每天晚上循環入睡?

  青役也聽明白了櫻花君所要表達的東西了——櫻花君專屬buff加成:齋騰飛鳥的祝福,雖然很玄學,但就是靠著這么一個buff,他才能夠獲得TI冠軍。

  “這次飛鳥除了會為冠軍頒獎之外,同樣也會為冠軍獻上TI的祝福,我將再次獲得這個buff加成,然后實現我今年的連冠,達成前無古人的成就。”櫻花君說。“這次我將親身站在飛鳥面前,不再是一個連容貌真真名都不會被記住的幸運觀眾。”

  櫻花君已經構思好了這次冠軍頒獎,當飛鳥將獎杯捧上來的時候,其余幾位隊友都會退后,而他則會上前,站在最光輝的聚光燈下,達成最終の溫柔鄉的成就。

  青役放下筷子,雙手插懷,嘴角微微笑起:“如此看來,你好像確實比我更配得上這次冠軍啊可是,單論飛鳥的粉絲這點,我未必輸你太多啊.”

  說著,青役撩開了自己的夾克,露出穿著的襯衣。

  “你!”櫻花君眉目一怔,怒意漸生。

  穿在青役身上的居然是一件齋騰飛鳥的應援周邊T血衫,看上去還是正品,可為什么他會有這種東西?

  “其實我最近也入坑了哦。”青役打開手機,滑動兩下,一首《制服模特》流出。

  兩人僵持對視了很久,一邊是櫻花君安靜而憤怒的臉龐,一邊是青役無限接近死魚眼的神情。

  櫻花君將賬一結,拋下一句我果然和你合不來之后便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青役莫名地想起了這段件事,而且越想越深。

  “奪冠的BGM啊,可真難決定呢”青役躺在床上,翻動著手機里的歌單,不知為何突然非常想決定下來。

  像是一陣酥麻的電流竄過大腦,青役忽然想起了剛才顧芳英離去時哼唱的歌曲,有種說不出的想知道這首歌的名字。

  “sayonana好像開頭就是唱再見的。”青役手指在空中比了兩下,找到了些節奏,溪水般流淌的悲傷。

  用這么一首悲傷的歌做奪冠BGM有些不搭調,紅白事一起辦,但鬼使神差就是這樣的,忽然想做一件事。

  當然,也未必要用這首歌做奪冠BGM,單純想知道其名字。

  點開顧芳英的微信頭像,發現她居然已經早在10分鐘之前就把這首歌的名字發了過來,未卜先知的能力達到了特異功能的效果。

  對著這首歌的名字凝視良久,青役才發出一聲怪笑:“感覺好像還可以哦?”

  次日,天空晴朗,但風卻格外大,大阪的市政府已經發出了幾級大風的警告,風帶來了櫻花的花瓣,漫天都是柔和的粉紅色,伸出手就能抓下一星碎瓣。場館的附近就是一處賞櫻的景點,櫻潮乘風而來,青役走下大巴車,卻發現地面有些美得無從下腳。

  下午1點45,離開賽還有15分鐘,兩邊已經就緒。

  沒有人迷茫,沒有人害怕,也都相當安靜,像是沖鋒鼓點下達前的寧靜。

  青役端坐在椅子上,雙手倒扣在膝蓋中央,像是一座思考的雕像。

昨天的故事,從那句我對劍隊的想法開始  “從上往下數下來吧,首先是暢哥.”

  我跟暢哥其實沒什么可說的,他是個很努力但沒天賦的人,而且很直爽,他當初打職業的目的是存夠100萬給母上買房,現在的他最初的目標已經達到了。

  “然后是情緒.....”

  那可真是更沒什么說的了,本來就是從其他俱樂部挖來的,而且本身沉默寡言,想和他有點交集很難,但人的時間就這么多,有些人是真的交集不上。

  “然后是小林同學、櫻花君、球博士他們三個是同一期進入劍隊的。”

  球博士比較務實,除了有時候太壓力怪之外。

  “小林和櫻花君是把我從劍隊演走的主謀,但我現在已經不怪他們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為隊伍前途做了個正確的決定,一層層細數下來,其實五個隊員中,真正與我有矛盾的只有櫻花君一個,而且是他先挑起的仇恨,我只不過是順著他的仇恨接下去。”青役說,看著眾人的眼睛。

  “那姓陸的那位呢?”劉宇星問。

  “姓陸的?”青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摸摸腦袋才記起,“好像確實有這么個角色存在,但他委實有點不夠格。”

  “如果非要說的話,我有想法對象其實很少,除了櫻花君,就是那個了。”青役指向了墻壁上的一章比賽宣傳海報。

  指向了劍隊的隊標,漆黑的長劍,和復仇者的隊標看上去成配對。

  “它就像是一座華美的宮殿,在它落成的第一天我就住進了這里,我看著它逐漸繁華,也看著它一點點衰敗,在我決定和它共存亡的那一刻,我被踢出了宮殿,我曾詛咒過宮殿在我離開后轟然崩摧化為廢墟但,我發現我做不到,我六年的時間都在那里,我們出過生入過死,在TI的解說席上,我是真的希望它贏下每一局,看那宮殿興盛到頂峰,隊標掛在世界的最頂端。”

  古月白也一直在聽,開口說道:“我能證明你說的句句屬實,當時我就坐在你的旁邊,看你撕心裂肺喊每一波團戰,但我看過你失神的樣子劍隊奪冠的那一刻,你可不是喜極而泣,你像個詩人一樣沉思了很久。”

  “對,因為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了我應該做什么。”青役說,“我熱愛過它,也痛恨過它,但直到此刻我才發現,原來我既不愛它也不恨它,我只想.”

  五根手指合上,像是碾碎了一顆心臟:“毀滅它。”

  眾人微微凝神屏氣,看著青役的一舉一動。

  “就像我們隊名復仇者一樣,我確實想要復這個仇,但驅使我這樣做的動力并非仇恨,而是使命.使命告訴我,我必須要摧毀它,不然我可能都不會知道自己是誰,想做什么,想得到什么。”

  眾人不說話,聽著這沒什么起伏,但熔鑄了許多情感的字句。

  “對于我們職業打游戲的來說,想要毀滅他們,只能用游戲的方式,就算擊敗了他們,這個隊標也會繼續存在下去,即便如此也可以嗎?”鐘靈希搶著問道,身子微微前屈一步,非常渴求答案。

  話雖如此,但也沒有更好的答案,畢竟這也不是幕后資本博弈,能把你收購了什么的。

  青役深深呼吸:“可以,體育賽事上只要不犯什么吃興奮劑和打假賽被發現的事,就沒有永遠的反派和敵人,但也就像我很早之前對你說的,只要我們在一次線下大賽的回家局上擊敗對手一次便是永恒,任何的過去都能被抹平同樣,下下次他們也能抹平回來。”

  “那你打算怎么做?”劉宇星聽著有些喉嚨發干。

  “致敬下喬峰好了,他說只打段正淳三掌,就只打三掌,三掌過后無論對方生死,恩怨皆了,那我也只打劍隊三掌好了。”青役比出一個三的手勢。

  “3比0帶走。”

  任務目標明確,壓力和戰栗的興奮一起降臨3比0劍隊,以最近劍隊的狀態來說,可謂艱難萬分。

  但也只有這個比分才對得起這一場復仇之戰。

  “好了,就這樣,都去睡覺,誰今晚超過12點半還不睡誰司個馬。”青役站起身來,就要往外面走,卻忽然被鐘靈希叫住了。

  “啥事?”青役問。

  “喬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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