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2015——
新宿。
作為東京都最繁華的商業區,它即使已經處于深夜,閃爍的霓虹燈和川流不息的人潮也沒有稀疏半分,不如說,在迷離夜色中,沉浸于紙醉金迷氛圍中的人反而更多。
在這種環境下,身穿黑西裝加風衣,臉上還戴著墨鏡的馬特·默多克和艾麗卡就像路旁的小石子般幾乎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偶爾有視線不經意地投來,也會在下一秒如觸電般匆忙收回。
普通人的觀念中,會這么穿的毫無疑問是極道中人,而他們的氣質就屬于多看兩眼就會被拿槍頂頭的那類狠角色。
“馬特,我們要去哪?”艾麗卡拽著自己的風衣衣領,低聲問道。
“車站附近的物流倉庫,”默多克答道:“范海辛為我們安排的下一個目標。”
“倉庫?”艾麗卡語帶疑惑:“我們明明半小時前還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位烏瑪女士剛剛告訴我們了。”
“…有嗎?”
“之前,她逛歌舞伎町時,聽到傳聞說那家被她砸掉的店里來了個‘最漂亮的舞者’,于是欣然前往,然后就奪取了整個歌舞伎町的控制權,”默多克頭也不回地說道:“而剛剛,有人仗著自己有渠道搞到好貨,嘲笑她不懂酒,你猜,如果我們沒來的話,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所以你認為這是范海辛‘幫助手合會控制東京’的手段?”艾麗卡似乎想明白了:“但為什么不讓我們直接奪權?”
“或許他原本有這個計劃,但在看到‘烏瑪女士’之后就改變了主意,”默多克偏頭“看”她一眼:“你剛剛被她糾纏了很久,對她的評價如何?”
“她嗎?直爽、真誠、熱情、親切——”艾麗卡開始掰指頭。
“算了,我就不該問,‘黑暗’之間天然的吸引就是最好的濾鏡,”默多克打斷道:“她作為‘黑暗維度之主’的妹妹,天然擁有對這些‘行走在黑暗中的人’的掌控,所以才能以近乎搞笑的方式控制住這些地下組織,并進行‘轉讓’。”
“…聽不懂。”艾麗卡發呆。
“總結的話,”默多克稍作停頓:“烏瑪只需把那些黑幫揍上一頓就能奪取他們的地盤,而范海辛已經將重點目標標記了出來。”
“但那是他自己的‘契約’啊,就算手合會在烏瑪女士的幫助下最終控制住東京的黑暗面,對消滅東京塔下面的東西也沒有幫助吧?”艾麗卡指出其中的盲點。
“這正是問題所在,”默多克停步,看向已經出現在視野中的大型倉庫:“被他標記的黑幫頭目全都擁有被‘箭’賦予的‘替身’。”
片刻后,倉庫內部。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博徒’那家伙派來的!那家伙打得好算盤,想通過從不知什么垃圾惡魔交易來的力量控制我們,門都沒有!我們有自己的方式保留下這些力量還不被他控制,你們就等——啊!”
“抱歉,沒忍住。”艾麗卡收回手里劍,有點心虛地看向默多克。
“問題不大,”默多克“看”了下正化作黑灰四散的黑幫頭目,轉向其他戰戰兢兢色厲內荏的打手:“你們打算頑抗到底?”
“不不。”“沒有的事。”
或許是頭目化成灰的場景太過震撼,打手們把砍刀水管球棒叮呤咣啷丟下一堆,然后紛紛逃跑。
“把他們放走沒問題嗎?”艾麗卡踢了踢剛剛被她空手劈成兩截的武士刀。
“沒關系,”默多克一邊“環顧”倉庫內部一邊答道:“那股‘黑泥’的影響已經擴散到了大半個城區,像這樣擁有‘替身’的家伙只會越來越多,我很想知道神盾局最后打算怎么處理。”
“導彈洗地?”
默多克正在考慮要怎么糾正艾麗卡的錯誤觀念,忽然眉頭一皺,“看”像黑幫頭目留下的“灰燼”。
它們并沒有如其他擁有“替身”的家伙一樣在被消滅后便飛散消失,反而正不斷地嘗試匯攏聚合。
難道它們還能重塑成個人?
一根漆黑的粗壯觸手從灰燼聚攏的地方直穿而出,并順“手”在周圍撈了一圈,然而默多克早已先一步遠遠撤出它的攻擊范圍,并抬手攔下試圖突進發動攻擊的艾麗卡。
“它沒有源頭,‘根’的位置只向地下延伸出大約半米,”默多克向她解釋道:“這種情況下,以外表推測其行動方式是非常危險的。”
仿佛在印證默多克的話,那根黑色觸手周圍,找書苑om又憑空浮現出一圈淡紫色的,虛幻的觸手,它們相對沒那么靈活,只是在出現后僵硬地對著“外圈”發動了一次直接將地板打出裂縫的拍擊便消失不見。
“原來如此,”默多克摸出他的短棍刷了套棍花:“范海辛誘導烏瑪女士攻擊的目標,既是能控制東京暗面的黑幫‘節點’,也擁有來自‘獸’的替身,她親自來的話會直接將后者吸收,其他人來,能否應付‘替身’且不提,在正常情況下是無法直接奪取相關事物的控制權的。”
“烏瑪女士想招我做眷屬,那我應該也能做到。”艾麗卡的語氣聽上去有些躍躍欲試。
“但你不是沒同意嗎?”
“我不想和你分開,馬特。”
咕嚕嚕——
此時,漆黑觸手再次發生的異變拯救了不知如何回應女友直球的默多克。
在之前的偷襲和埋伏失敗后,這根觸手便開始將自己“壓縮”,變短變細的同時,也逐漸向人類的造型轉化。
沒等默多克思考完畢,它已然變成一名披著尖耳朵兜帽斗篷,身材健壯高大的男性。
不過,無論是誰都不會把它當成是人類,因為構成它軀體的,是近似瀝青般的“黑泥”。
這是…記憶的具象化還是單純的造型模仿?好像無論哪個都不太妙。
便在這時,那名通體漆黑,“塑型”剛剛完成的,怎么看都不像人類的高大男子用沙啞低沉的聲音一字一頓地開口道:
“滾出,我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