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已經把關于危險科技的好處和危害分析了個通透,而眼鏡研究員的開發工作才剛剛起了個頭:同瑪娜進行溝通。
雖然不太清楚催化劑在大眼猴發現瑪娜擁有意識的過程中做了什么,但現在應該也在關注這個科技領頭人吧。
仔細想想的話,“和平”與“平等”的理念在“第一聯盟”的各種族中已經深入骨髓,即使大眼猴再怎么“勤奮”和占據優勢,也不會出現什么欺壓其他種族的舉動和思想,但如果他們覺醒靈能的話,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大家同樣是普通生物,可以平等,但一邊是靈能使用者,另一邊還是普通生物,再強求平等的話,短期還好,時間長了這個種族的大部分成員都不可能答應。
聽起來像是X戰警?
‘唔…是有點,X—Man變成了X—Monkey。’
說句題外話,X戰警遲遲無法融入漫威宇宙的原因之一,就是兩者“普通人”之間巨大的差異。
漫威宇宙的普通人就真的是普通人,如果沒有什么奇遇變成超級英雄或者超級反派,那么就只是當背景板和群眾演員的命。
但X戰警那邊的設定是,“一小部分人擁有變異基因”,這個“一小部分”的比例無論有多小,一旦把70億人口作為分母,總數就絕對不是區區一個X學院能裝下的。
屆時各國把自己的變種人都集中起來訓練成軍,在暗地里或者明面上互相爭斗,哪里還有小小復仇者聯盟的事情。
為什么感覺串到火影去了?
‘本質上差不多,查克拉就像變異基因,只有天生和遺傳,根本沒法訓練出來。’
小李,慘。
和蠢系統扯淡的功夫,食品研究所已經到了下班時間,眼鏡研究員同他的朋友一起離開,而那個朋友似乎認為眼鏡研究員還沒死心,一路同行并反復對他強調“不要做沒用的事”,但效果不佳,或者說,完全沒有效果。
在返回自己的宿舍休息了片刻之后,眼鏡研究員重新出門,直奔自己白天工作的場所而去。
加油,超級英雄就是這么誕生的。
夜幕下的研究所比白天安靜了不少,只有一些不會滅的信號指示燈以及物資存放倉庫附近的燈光還亮著。
由于“眾生平等”的政體,第一聯盟不存在小偷也不存在加班,所以研究所也沒有守衛去看守倉庫或者實驗器材,只有簡單的驅趕設備以防被無腦的昆蟲或野獸侵入,而這些手段對眼鏡研究員是沒用的。
他輕車熟路地躲開所有安保措施抵達了自己所在的實驗室,由于不存在夜間值班人員,所以他順手開了一些照明,但為了避免被一些晚飯后到處閑逛的同事們發現異常,暫且還是拉上窗簾擋了一下。
準備工作基本完成后,他來到白天的“離心機”旁邊,拿起麥克風對里面蓬蓬松松的瑪娜說道:“你好?”
四下一片寂靜,而處于離心機里的瑪娜也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在嗎?你多大?叫什么名字?吃了沒?”眼鏡研究員開始拉家常。
‘…如果有第二個猴在場,怕不是要被他笑死。’
就當看猴戲了唄。
‘不過,他到底哪來的自信這么做能得到回應?瑪娜的食用歷史那么久,邊吃邊說的就不會少,如果會有回應的話應該早就有了。’
我看看…啊,找到了。蠢系統彈出一段大約是眼鏡研究員進行試驗的畫面。
從畫面中可以看到,這個像是離心機的東西,其實是個近似聲吶檢測的機器,用來檢測瑪娜對于聲音的吸收和擴散,對實驗樣本發出的聲音從普通講話、自然界的聲音,再到大眼猴的耳朵接收不到的頻率應有盡有。
而在這副畫面中,在根據實驗步驟應當使用講話聲的時候,眼鏡研究員沒有使用原本的臺詞,而是直接同瑪娜樣本開始嘮家常,很顯然當時他并不認為瑪娜能聽懂,話語間也有些隨意。
“今天的天氣不錯。”
“——氣不錯。”
“我覺得對食物講話很傻。”
“——話很傻。”
“希望這種行為對人工合成有幫助。”
“——有幫助。”
“經試驗,瑪娜的內部結構會完全將接收到的各頻段聲音全部向外反射,同時自己不發出聲音。”
“——出聲音。”
基本上,他的話語同檢測出的“反射”是同步進行的,所以只能聽到聲吶反饋出的尾音。
而在這個試驗即將結束時,眼鏡研究員大概腦抽了一下,額外加了一句。
“我是這個實驗室里最帥的。”
“——你說謊。”
眼鏡研究員呆滯了一下,立刻暫停開始查找記錄,但他找到的只是瑪娜忠實反饋“最帥的”的記錄,反復幾遍都是如此。
然后,他進行了幾分鐘的思考,大約是得出了“不是幻聽”的結論。
再然后,就是他開始大聲宣布“瑪娜是活的”的場景了。
‘這個…’關閉情景回放后,我瞧了瞧大晚上重返工作崗位的眼鏡研究員:‘那明明是催化劑在搗亂吧?目的何在?’
當然是為了讓他發現‘靈能理論’啦,雖然這個理論現在還只是腦中的思路,沒有具體歸納總結,但從‘危險科技’開始預警就知道它的出現已經不可避免了。
‘嘖嘖,身為群體意識,能任意檢索生物的思想可真方便。’
我好像聽出了滿滿的羨慕嫉妒恨?
‘吵死了,閉嘴。’讀書祠 研究所內,眼鏡研究員又嘗試了一陣子同瑪娜交流,甚至連自己最帥也又說了幾遍,但沒有催化劑搗亂的情況下,瑪娜當然不會回應。
冥思苦想之下,他甚至開始把其他試驗小組的設備逐個搬過來對“離心機”里的瑪娜進行檢查。
那些設備包括高速攝影機,紫外線成像儀,EMF檢測器,靈敏溫度計,甚至心電圖測量儀都搬了一臺過來。
雖然有點矯枉過正的意思,但眼鏡研究員似乎認定了這團瑪娜一定有什么不一樣,即使沒有結果也不打算停下,準備就這么折騰一整晚。
莫非催化劑的打算是,讓他耗盡精力,半夢半醒間再次建立聯系?那似乎沒什么用——
滴——!
就在這時,EMF檢測器和心電圖同時響了起來,前者直接跳到了最高的5級,而后者則呈現出了一種比起心電圖,更像聲紋的劇烈波動。
眼鏡研究員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下一秒,原本只會重復他話語的聲吶中傳出了一個低沉沙啞的蒼老男聲:
“你好。”
呼呼呼——
在眼鏡研究員打了雞血一樣跳起來去回應的時候,星星點點的光芒開始從周圍匯聚,最終在帖拉所伊朵的腦袋上重新凝聚出了名為催化劑的小朋友。
“所以,那不是你?”瑪蕾菲雅順手摸摸催化劑的腦袋問道。
“那是…瑪娜的…制造者。”催化劑看起來還是不太適應講話,但語速和語法都趨近正常了。
“風調雨順行星”的星球意識?祂竟然會對一個同食物講話的生物進行回應?這合理嗎?
仔細想想的話,似乎沒什么問題?蠢系統回答道:瑪娜的性質就是‘能夠被所有生物食用’,那么可以認為它本身是一種另類的‘許愿機’。
所以,那些生物懵懂的時候希望能有東西吃,它就變成食物,眼鏡研究員異常堅定地認為它能回應——雖然是催化劑小朋友弄的——那么它就真的可以回應。
而眼鏡研究員既然能夠同星魂進行交流,就意味著可以同零號元素發生共鳴,初步達成了“靈能理論”的第一步。
在這個過程中,催化劑通過暗示刻意引導了大眼猴族群的發展,并假裝同眼鏡研究員進行交流,最終令他同星球意識交談,發現并完善靈能理論。
他看似做了許多事,但完全沒有一件事是擺在明面上、有證據和跡象證明是群體意識出手了的,就仿佛這些事情是大眼猴族群自己正常發展的結果一樣。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不愧是“催化劑”。
我在這邊夸催化劑的時候,眼鏡研究員那邊的交流也在同步進行。
“你是誰?不,你是什么?”眼鏡研究員激動的語無倫次:“這團瑪娜一定不是你本身吧。”
“你很敏銳,孩子,沒錯,你正在交談的,是我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星球意識的語調,或者說祂刻意讓眼鏡研究員能聽到的語調顯得慢條斯理,給人一種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覺。
不過,很明顯,雙方的理解出現了偏差,眼鏡研究員大概認為,和他講話的是“所有瑪娜的聚合體”,而星球意識的意思其實是“瑪娜只是他本體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孩子,也知道你們的目的,”星球意志打斷了眼鏡研究員的話:“你們無法成功,而且,那不是你們需要擔心的事情。”
“是的,當然,”眼鏡研究員點頭如搗蒜:“我們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嗎?”
“可能的話,控制一下種群數量,”星球意志慢悠悠地回答:“如果有困難的話,也可以不做。”
好極了,“種群”數量和“種群數量”,兩邊一定又理解成完全不同的東西了。
“那么,你對生長環境有什么要求嗎?”
“保持現狀,即可。”
所以說,惜字如金是一定會有理解偏差的,眼鏡研究員默認對方是瑪娜聚合體,提問當然也是在問瑪娜的生長環境,但在星球意識的視野中,他這個問題應該同上一個是相關聯的,即對星球表面物種的數量有什么要求,于是回以“保持現狀”。
而只要“種群增長率”是正的,那么星球上的環境就不可能一直“保持現狀”。
“那那那——”眼鏡研究員明顯還有一大堆話想說,但因為太多不知道先說哪個,一堆話堵在嗓子里完全講不出來。
“長時間同我談話,會對你的心智造成影響,這次交流到此為止。”沒談幾句,星球意識單方面強行結束了通話。
眼鏡研究員自然不樂意,他不信邪地繼續嘗試溝通,但發出的信息全都沒有回應,一堆檢測裝置也只檢測到他自己的信號,只能怏怏地逐個把儀器挪回原本所在的地方,清理試驗產生的垃圾,關閉實驗室的各處電源開關,最后離開實驗室回宿舍睡覺。
嘖嘖…這么說來,第一聯盟滅亡前夕,很可能也有哪個族群成員在偶然的情況下,同星球意志建立了聯系,并同樣得到了這種不清不楚的回應,結果因此發生了大亂斗,文明就此滅亡蠢系統做出評價。
‘畢竟沒有誰會把這種事正式寫進歷史的,和星球意志交談對于普通生物來說有點太過玄乎了,如果是群體意識顯現還有可能。’
“解結?”催化劑扯了扯瑪蕾菲雅的衣擺:“讓它們相遇…互相理解…危機解除?”
“饑荒結局是解除了,但好像出現了新的麻煩,”瑪蕾菲雅摸摸催化劑的小腦袋:“不過這就是姐姐的工作啦。”
‘…嗯。’催化劑呆呆點頭,完全看不出他剛剛引導大眼猴族群做出了一系列的壯舉。
具體來說,第一聯盟在同星球意識建立聯系后,原本時間線上的因饑荒引起“大亂斗”就不會發生,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系列因為不當使用“危險科技”而導致的麻煩。
這些麻煩的類型包括但不限于“次元惡魔入侵”、“亞空間邪神降臨”、“智械危機”,等等等等。
不對吧?危險科技又不是末日元素,并不是一定會導致種群滅亡,這里哪里是你的工作?蠢系統吐槽。
‘給弟弟收拾爛攤子可不就是姐姐的工作?’
…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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