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封神——
天界,云中城。
“我等兄弟乃是來天界尋親的,尋自是尋到,但她尚有要事待辦,叮囑我們不得離開天界,我兄弟們閑的無聊,聽聞三仙島曾是她的道場,便起意來瞧上一瞧,多有叨擾。”
“巧了,我們弟兄也是來這云中城訪友的,但友人住所似乎頗遠,主人家嫌傳話侍女動作太慢,親自去找了,我們雖然是客,但也不能怠慢了各位不是?彩云——上茶——”
“好的,這就來…”
金大升同金烏們的長兄天狼星相談甚歡,還順手成功指使了此地原主的侍女,令戴禮看得目瞪口呆。
那位彩云仙子?你要不要這么老實地給他們上茶啊?
話說,金烏不熟就算了,誰來告訴他,這真的是梅山最木訥的那個金大升?
“嘿嘿嘿,這兩個家伙…若不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怎么可能騙到老婆們?”袁洪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坐在客廳的椅子背上,順口回答戴禮道。
袁紅娘您又給他們牽的什么線?“老婆”就算了,還“們”?戴禮無語回頭。
袁洪這邊情況好一點,因為只有一個猴在說,其他金烏少年端坐著圍成半圈,非常認真地在聽。
“你們想稱七星,并自擬稱號叫‘某日某’,分別叫房日兔、星日馬、昴日雞、虛日鼠,這看似沒有問題,但你們的大哥為什么叫‘奎木狼’呢?——因為他作為大哥,不想明確指出你們錯了,而是給出提示,想讓你們自行察覺問題。”袁洪侃侃而談。
…那邊的大哥?你再不管可就要出事了啊!戴禮向金大升那邊看了看,覺得這些涉世未深的小金烏很快就會被說服的。
“什么提示?”某只小金烏舉手提問。
“木字,便是提示,即‘金木水火土’加‘日月’,”袁洪道:“比如正同你們大哥交談的那個可稱‘牛金牛’,而旁聽的這個則可稱‘婁金狗’。”
我不是狗!戴禮差點跳起來。
袁洪自然不理他,繼續說著:“待日后集齊四七二十八宿,一出門呼啦一片,完全可以在天界橫著走。”
“聽起來很有道理啊…”“橫著走哎…”“那么哪里可以招來人呢?”小金烏們紛紛點頭。
“大王你葫蘆里賣的又是什么藥?”趁金烏們開始討論,戴禮湊近袁洪問道。
“嘿嘿嘿…夜里天上只有一個月亮太冷清了,俺準備鑲些星星上去。”袁洪以手遮口回答道。
“二十八顆也不多吧…”戴禮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是這種難以理解的理由,但仍然沒忍住指出其中的漏洞。
“總會有為了讓人晚上看到,而把自己掛上去的家伙,”袁洪撓撓下巴:“這么一來,想必望舒就能同羲和分庭抗禮了。”
望舒?誰?你借孩子的手坑母親,是不是不太地道?千里迢迢跑來天界坑人,這是一種什么行為?另外就是——
戴禮感覺某些不吐不快的話梗在喉嚨口,十分難受。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在金大升同天狼星越談越投機,幾乎要兄弟相稱時,門外傳來了同云霄略有些相似的少女聲音:“各位要尋的朋友距離這里有些遠。”
隨著話音,一名身穿寶藍色宮裝長裙的少女踏入了會客廳,不但聲音,她的容貌也與云霄較為近似,但少了一分端莊多了一分俏皮,而且,她穿戴的頭飾、衣服和飄帶都搭配有不少花朵配飾。
“嘿嘿嘿…”袁洪看了一眼那名少女,莫名地笑了起來。
“小女碧霄,乃是——”少女眼波轉動,從會客廳中一掃而過,正準備說什么,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轉了回去,正和金烏們長兄的視線對上。
“在下天狼,呃——”那位原本還挺沉穩的青年似乎打算自我介紹,但目光對上之后同樣呆立當場。
“你早知道?”戴禮轉向擺出一副“看了場好戲”表情的袁洪,大王這是沒事不出門,出門就做媒啊…
“百花開時我不開,我花開后百花殺。”袁洪意義不明地說道。
“嗯…這好像是在說秋菊?”戴禮雖然不怎么通文墨,梅山也只有梅花,但一般的花期還是知道的。
“別急,還有一個。”袁洪把目光從那兩個四目相對,越走越近的人身上挪開,看向客廳正門。
“還有?莫非…是我的‘夙世因緣’?”戴禮略微有些激動。
“碧霄?怎么了?”宛如驗證袁洪的說法般,一個新的少女聲音在門外響起,她顯然早就到了,但可能處于嫌麻煩或別的目的而等在外面,此時覺得屋內情況不對才出聲相詢。
呼——她“飄”了進來。
這是一名身穿粉紅色連身寬大長裙,頭上戴著一頂絨帽,手中抱著一本大書的少女,或者說女童,她以此時飄著的姿態,才剛剛同旁邊的碧霄齊平,可見有多么嬌小。
“碧霄?不是說好穩住牛和狗,只把猴子帶出去見孔宣的嗎?你在干嘛?”飄著的少女表情有些呆滯,半閉的眼眸也無精打采,聲調則是一種帶著沙啞的平板無波。
一言以蔽之,書呆子。
“那個——仙子如何稱呼?云霄仙子可曾回來?”戴禮確信自己沒有被迷住后,主動向她打招呼,同時心中還在胡思亂想。
唔,她似乎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但自己有喜歡過誰嗎?
“我是瓊霄…嗯?”飄著的少女轉向戴禮,忽然呆了一下,半閉的眼睛也瞬間睜大。
“仙子?”戴禮表面彬彬有禮,內心卻在狂笑——狗爺我也有今天!
“死吧!猴子!”瓊霄嬌喝一聲,如抽刀拔劍一般從手中的大書里拔起一柄“紙劍”,身形一晃便朝戴禮直直地刺了過來。
“嗷!”戴禮丟下茶杯轉身就跑:“等等!猴子在那邊!我是狗不是猴子!呸!我是狼不是狗!”
本來就不大的會客廳頓時一片雞飛狗跳,只剩袁洪坐在那里拍桌大笑。
“大家冷靜!”伴隨著戴禮并未聽過的女子呵斥聲,一道由紅、黃、藍、白、黑、交織而成的彩光從會客廳中掃過,把所有人都定在原地——除了袁洪。
“聽說你找我?現在我來了,”一名身穿銀綠輕甲,長發及腰,俊美無比的的“年輕女子”從門外踏入,看向還在笑個不停的袁洪:“袁統領,或者說,女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