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伊莉雅 時臣在突襲主任的酒店。
154:53:12
“老師,咒縛之間的守護魔偶已被擊破。”
冬木市凱悅酒店第二十二層通向第二十三層的樓梯間內,身著被防護魔術強化過的法衣,言峰綺禮正當先走在前方探路,而手持文明棍,做派和平時一樣輕松優雅的遠坂時臣則緊跟其后,末尾的則是手上捏著一串紅寶石手鏈的雨生龍之介。
“哦?”時臣回頭看了一眼龍之介手鏈上那些已經破裂了一大半的寶石:“消耗了衛宮切嗣幾枚令咒?”
按照遠坂時臣的想法,坐鎮遠坂宅而遠程指揮弟子們及從者大軍出擊是最恰當的行動,除非那位最古之王要求自己跟隨他外出征戰。
一個魔術家族世代經營的老宅,甚至可以和傳說中魔法師的法師塔相提并論,如果時臣在宅邸主持,那個魔術師殺手根本連大門都進不去。
“只消耗了一枚令咒,”龍之介分辨著破裂紅寶石對應的防護魔術和魔偶:“他似乎擁有某種加速自身的術式,而且也沒有對老師的珍藏產生興趣,自身的魔力儲備也非常龐大,十分抱歉,這是我計算失誤。”
“嗯,可以接受,不必自責。”時臣安撫著自己的弟子。
雖然這位天才弟子是以“可能消耗艾因茲貝倫陣營三枚令咒”為理由來說服自己離開宅邸,但時臣已經做好了一無所獲的準備,畢竟魔術師殺手的名號他也有所耳聞。
首先是環繞宅邸的無死角偵測術式,如果被觸發,敵人將遭受除非召喚英靈否則無法幸免的強大魔術打擊。
接著是遠坂家收納的各種魔術禮裝、材料及消耗品,如果潛入者貪心動了它們,則會被困在能極大抵抗魔術影響的牢籠內。
然后是會持續消耗魔術師魔力的紅寶石魔偶大軍,它們會在遭受魔術攻擊時持續吸收魔術師的魔力直到被摧毀,即使是時臣自己,也無法在魔力耗盡前把這些笨重的守衛全部清理掉。
最后則是咒縛之間的大家伙,以及埋伏的唯一一名Assassin,那種陷阱安排連嚴肅的琦禮都表示了贊嘆,看上去最后建功的也只有這里。
五重手段只成功了一個,當然這也有把所有陷阱都設置成“不刻意針對”的原因,一個狡猾的野獸可能會主動破壞捕獵陷阱,但絕不會去碰專門為自己設置的那個。
154:51:09
此時遠坂師徒三人已經通過樓梯間到達了第二十三層,但通向上層的樓梯卻已經被完全毀壞,言峰綺禮略微皺眉之后轉身,試圖去打開通向酒店內部的安全門。
在那瞬間,琦禮猛然向安全門旁邊的空處揮動手臂,而他原本空無一物的拳頭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三只泛著綠光的銳利武器。
“叮——!”
這次攻擊并沒有落空,那些名為“黑鍵”的魔術禮裝狠狠地斬在了某種堅硬的物體上,但年輕神父視線范圍之內卻仍然空無一物。
噗呲——
對此并不意外的言峰綺禮立刻收手并錯步轉身換了個方位斬下,這次空氣中則傳來了布料或者紙張被撕裂的奇異聲音,于此同時,一具披著半透明白色裹布、只有上半身的畸形骷髏在那里現形,而剛剛琦禮第一擊斬到的,則是它那巨大而鋒利的慘白爪子。
“聽說‘時鐘塔的天才’精通降靈以及煉金,看來這就是他親手制造的特殊使魔,”遠坂時臣不以為意地評論著:“我還奇怪為什么之前的樓層全是普通的魔術陷阱和大陸貨的使魔。”
這很明顯是通過降靈召喚的怨靈,并經過煉金魔術改造,變成了一副雖然外觀不怎么樣但非常便于暗中偷襲的形態,但很可惜,言峰綺禮在參加這場戰爭前是個優秀的代行者,這種隱匿的死靈在他看來就像白紙上滴落的墨漬一樣顯眼。
“不過這種程度的話——老師小心!”龍之介看著自己的大師兄幾下就徹底拆了那奇怪的骷髏,正打算附和著調笑兩句,忽然想到了什么般迅速舉起雙手。
噗!噗!噗!
十幾只隱形的利爪襲向師徒三人,但全都被突兀出現的水幕防護罩所攔截,既不能繼續深入也無法抽回,在水霧反卷之下還顯露出了那些襲擊者的外形——一群和剛剛被拆掉的那個同樣造型的奇異骷髏。
“唔,這么多的話…”龍之介苦惱地自語,并揮動雙手繼續支撐著由水幕組成的防護魔術。
“老師,請進入酒店內部,這里交給我們。”另一邊琦禮已經打開了安全通道的門,在另一只手上也召喚出了三只黑鍵,似乎打算繼續斬殺那些造型奇異的骨頭架子。
“你們做得很好,但這種程度還沒有必要落荒而逃。”遠坂時臣抬起了文明杖,上面鑲嵌著的巨大紅寶石開始發出炫目的光芒。
琦禮曾是一名代行者,雖然掌握了很多魔術,但習慣上仍會使用能造成直接殺傷的戰斗方式,而龍之介沒有經過長時間的學習,雖然能夠從理論出發使用正確的魔術來應對,施法速度卻往往跟不上實戰中具體的變化。
當然,這只是小瑕疵,教他們如何彌補正是自己作為老師的責任。
遠坂時臣手杖上奪目的光芒照亮了樓梯間,除了已經現身的骷髏外,還有幾只躲在角落里的也被照了出來,下個瞬間,火焰的光芒忽然消失,但所有骷髏被染上的紅色卻越發明亮。
“進去吧,看來從這里向上就是魔術工房的核心區域。”時臣轉回身,重新將文明杖支在地上。
在他背后,所有骷髏們同時燃燒了起來,只過了兩三秒,它們來不及做出任何其他舉動,便盡數化為灰燼。
154:32:08
凱悅酒店第三十二層,肯尼斯正帶著索拉和韋伯通過水晶球觀看遠坂時臣的突擊過程。
在他們面前,除了能看到遠坂師徒三人此刻行動的水晶球外,空中還通過投影魔術顯示著整個樓層的魔術節點的立體點線圖。
從中可以看到,他們每突破一層酒店,便會立刻清掃該層的所有魔術術式和使魔召喚陣,確認無法被重新利用后才再次上行,這種行為雖然增加了耗時,但也讓計劃中的前后夾擊無法實現。
而那使用綠色和紅色來區別魔術節點失效與否的立體點線圖,正在一層層緩慢但穩定地由紅變綠。
“呵,原本以為是個鄉下魔術師,沒想到還有兩下子。”索拉漫不經心地看著,隨意評論道。
“他的兩個學生也不錯,一開始還手忙腳亂甚至幫倒忙,現在已經像模像樣了。”肯尼斯也點頭。
“難道我們就看著他們一路打上來?”看到水晶球中的監視視點由于監控魔術被破壞而再次轉換,韋伯忍不住問道:“那樣的話魔術工房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如果這是常規的魔術師對抗,我們已經錯過了不少次襲擊的機會,”肯尼斯看了看韋伯:“不過這場魔術比賽有個特殊規則——即每個參與者都擁有一名可以對其他參與者產生壓倒性優勢的‘從者’,你看這一路上他們的Servant出現過嗎?”
“好像沒有…一路上都是他們在親自出手。”韋伯抓了抓頭發。
“參與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徹底分析能夠獲得的情報,比如這些英靈可以進行靈體化并無視空間限制的移動,”肯尼斯指點著水晶球上顯示的遠坂師徒三人:“他們每破壞一層工房的防護魔術,就代表他們所屬的英靈可以不受影響地出現在那里。”
“你還不知道吧?小韋伯,”索拉用手指把玩著自己額前垂下的發絲:“那些沒有數量限制的Assassin已經襲擊過這里一次了,雖然被削弱到了連肯尼斯都能一個打三個的程度。”
“呃,索拉?我自己單對單還是能對付正常狀態的Assassin的。”被拆臺的天才講師尷尬地解釋。
“哼,我明明是在夸你。”索拉把發絲撩回耳后:“而且小韋伯,你沒發現我們的從者也不在場嗎?”
“好像是?”韋伯環顧四周,不管是那個喜歡彈自己腦門的大塊頭征服王還是嚴肅有禮的Lancer都不在這里,身邊只有露娜在。
“他們和遠坂時臣的英靈應該正在酒店內以靈體化的形態捉迷藏,”肯尼斯指了指腳下:“即使是在干擾極大的魔術工房中,靈體化的Servent之間也會有所感應,一旦他們實體化,立刻就會遭到我方英靈的攻擊,除非他們不依靠英靈的力量而直接來找我們——那正是我的目的。”
“可是這會不會是他們的計策?”韋伯指著水晶球中又突破了一層的遠坂三人:“讓并不強大的英靈引走Rider和Lancer,憑借本身的魔術能力來決一勝負?”
“呵呵,魔術對決?那就正中下懷,肯尼斯會讓他們見識到時鐘塔的天才和鄉下魔術師的差距究竟在哪里!”索拉冷笑。
雖然想提醒師母不該輕敵,但看到老師和露娜全都一臉附和的表情,他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好吧,就算打不過正式魔術師和代行者,那個新學魔術不久的小青年自己應該還是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