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好,
切嗣好像打算和我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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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峰綺禮認為,世間萬物皆可兩分,一分為二,一分為八。
例如,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財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中,而這些人中,有八CD在混沌度日,只有二成在為世界發展而努力,十分不幸的是,這些努力者的方向又有八成是錯誤的。
如果不談那些太大的話題僅講自身的話,言峰綺禮對這世上百分之八十的事物都不感興趣,但卻不知道那百分之二十是什么,所以一直在孜孜不倦地追尋,由此倒是可以確認一點——對尋找自己感興趣的事物這樣的行為本身,他是有興趣的。
綺禮并不是一個天才,但他擁有讓別人看起來像是天才的特質:只需付出百分之二十的努力,就能達成百分之八十的成果,但若要獲得剩下百分之二十的成果,卻要付出百分之八十的努力。
總體上來看,付出多少就獲得多少回報,無論如何也稱不上天才,但他總是在達成百分之八十的成就之后就能發現這東西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繼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留給別人的印象自然只有那四倍的回報。
不管是因為學習了超出范圍的內容而跳級也好,掌握了成為團隊領袖相關的才能被推舉成為學生會主席也好,甚至最后進入父親所在的圣堂教會并因為能力超強而嘗試了所有工作之后,他仍然沒有找到類似興趣的東西。在被送來給遠坂時臣做學生之前,言峰綺禮正作為代行者四處奔走,值得慶幸的是,他對殺戮和折磨也不感興趣。
以原本討伐魔術師的代行者身份去拜一位“獵物”為師,言峰綺禮并沒有太大感觸,只是對魔術師相關的本領抱有一些期待,但最終還是失望,煉金,降靈,召喚,占卜,所有種類的魔術他都掌握得非常優秀,在治愈方面甚至在師父遠坂時臣之上,但即使被父親和時臣交口稱贊他如何優秀也并不感到開心。
最后寄托希望的,就是傳說中的英靈,但果然還是無趣,一個有精神分裂的古代刺客,和一個自命不凡的古代君王,其他Master招出來的也應該是類似的傳說人物吧,所以圣杯戰爭什么的,早點結束就好,他還要繼續去尋找會令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言峰綺禮把召喚陣最后一個筆畫上灌入寶石溶液,站起身來。
“綺禮師弟~多謝你幫忙啦~”雨生龍之介抱著一疊資料走進了召喚室:“我也把艾米爾匯總來的資料整理好了哦。”
這位“師兄”倒真是好懂,初步判斷他屬于那種向別人提供幫助來獲得滿足感和優越感的人,換言之就是個老好人。
目前來說,除了眼高于頂的吉爾伽美什和不知為何針對他的遠坂凜,雨生龍之介在人際關系上簡直無往而不利——是的,他和那個小女孩形態的Assassin都能說上話,還為她起了“艾米爾”這樣的蘇美爾系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討好那位王者。
這不,他又來逗總是抓著自己衣擺的Assassin了。
“艾米爾有沒有乖乖的啊?”“看叔叔給你帶了什么?”“喜歡嗎?”“叔叔吃過了哦,艾米爾真乖~”
艾米…Assassin的表面人格根本不能說話,真虧他能完成交流。
言峰綺禮坐在沙發上翻看著龍之介遞過來的資料,呵,原來那個衛宮切嗣是為了世界和平這么愚蠢的愿望參加圣杯戰爭的?這樣一來他出現在哪里哪里的戰爭就會迅速結束的理由也清楚了,不過他竟然在戰前就抓到了Caster的Master,還算有幾分本事。
而這個叫林好的Master…原本還奇怪Caster為什么會占據一座根本不能保密的醫院,原來是這樣嗎?
通過魔術把別人的疾病轉移到自己身上…這會是什么動機?
因為魔術事故而癱瘓了多年…她向圣杯祈求的愿望會與此有關嗎?
從醫院中因她出院的患者的病歷來看,她每次都轉移了不止一種疾病,那些原本絕不可能同時發病的癥狀一起出現時…
言峰綺禮的思緒中斷了一瞬間。
她感受到了怎樣的痛苦?
244:43:10
“好痛!”
愛麗絲菲爾推門走進林好的臨時病房,就看到那女孩正在用蹩腳的漂浮魔術把自己從床上往床邊的輪椅上挪,結果被開門聲驚嚇,魔術失效直接摔到了地板上,好在艾因茲貝倫城堡所有房間里都有厚厚的地毯。
實力太差勁了,衛宮切嗣看著連忙過去攙扶那女孩的妻子,無奈地搖頭。
那女孩大概不知道,如果沒有城堡主人的允許,這種充滿了魔術結界的工房內她什么魔術也別想用出來,換言之,她只要使用魔術,愛麗絲菲爾就能察覺到,并且一個念頭就能阻止。
雖然愛麗多半已經全都允許了。
“你想讓我看的就是她嗎?Master。”肅穆而凜冽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暗金色的嚴肅眼眸,端正精致的俊俏五官,古風華麗的黑色晚禮服,略微發白的金色發絲,颯爽威嚴的高貴氣質,這位Servant可以說完全符合預想中騎士王亞瑟·潘德拉貢的一切條件,除了她是個十六歲的少女這一點。
衛宮切嗣在之前看到兩名形態各異的Saber出現時,結合自己所知的歷史,已經完全推測出了她們呈現這幅外貌的原因。
Saber·Lily正處于為了成為合格的王者而修煉的途中,因此實力較為弱小并且天真,而Saber·Alter則來自那位高潔王者冷酷無情的另一面——如果她不遵循騎士道而憑借武力統治的一種假設。
而她們會同時出現的原因,切嗣也有所設想,自己的妻子愛麗絲菲爾,實際上是艾因茲貝倫家族用于收集在圣杯戰爭中戰敗英靈的小圣杯,在獲得了足夠許愿的英靈靈魂后,就會失去目前的形態變成名為圣杯的器物。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就是圣杯本身,在自身也參戰的前提下,召喚出額外的英靈并非不可能,而且由于她們使用的是同樣的圣遺物和召喚陣,所以亞瑟王人生經歷中那與兩人相性最好的兩種狀態借此化為不同的形象現界。
至于傳說中騎士王原來是個女孩這種小事,暫時就不必考慮了。
不過,現在的情況還是有些麻煩,比如兩位Saber互相看不順眼,
“我將來絕不會變成你這樣”和“你那天真的想法也只能現在說說了”類似的言語交鋒過不下數十次,這讓切嗣那些兩位英靈配合的計劃被消滅在萌芽狀態。
最終的解決方法是讓她們各自跟隨自己的供魔Master而不安排配合,并制定以此為基礎的作戰計劃。
“啊,沒錯,”衛宮切嗣倚靠在門框上,注視著幫助林好重新坐上輪椅的愛麗絲菲爾和Saber·Lily,不去看隨后進門的Saber·Alter,淡淡地說道:“這是我們在戰前搜集情報時意外發現并捕獲的,Caster的Master。”
“你的意思是?”黑Saber看向那名少女手背上的令咒。
“按我的做法,會在第七名Servant出現,圣杯戰爭正式開始后殺了她。”切嗣把手伸向大衣內袋,卻發現白Saber已經擋在了他和林好之間,眼神中滿滿都是否定和譴責。
看來圣杯也給Servant灌輸了有關槍械的概念,切嗣無所謂地想著,然后從衣袋里摸出支香煙叼在嘴上:
“看來你反對,那么就提出別的的意見?”
“應該…”Saber剛想說什么,但又遲疑著閉上了嘴。
是啊,應該怎么辦?衛宮切嗣嘲笑地想著,讓她召喚來Servant正面對決?且不說那女孩把Caster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一定不肯召喚,你一個Saber想和Caster正面對決?這根本是要挾吧,放走?在一個Master已經完全了解艾因茲貝倫城堡內部狀況之后把她放走?Caster可是有陣地作成職階能力,對應的陣地破壞本事也不小,資敵也不是這么個資法,同盟?在自己沒有告訴Saber那女孩的愿望的情況下,她肯定想不出這個辦法,所以果然只剩殺掉這個選項了。
“我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衛宮切嗣點燃香煙,然后被愛麗絲菲爾看了一眼,于是又掐滅了它:“為達到‘拯救世界’這個目的,區區六名魔術師的生命是可以接受的。”
與其日后在戰斗中被Saber發現自己的手段而制造狀況,不如正好借此機會挑明雙方的立場,而且這番話的主要目的是那百合花般的少女騎士。
而身旁的黑色騎士聽完自己的打算后沒有表示任何異議以及阻止的意圖,如此看來她確實是根據自己的相性召喚出來的。
“把她放了。”白裙的Saber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堅定地說道:“我以騎士的榮譽發誓,如果這里因此受到攻擊,我將以生命保護你和夫人。”
“那本來就是你的職責,”衛宮切嗣還沒有說話,黑裙的Saber就呵了一聲:“如果你非要放了她的話,就承諾絕不對我們在圣杯戰爭中的任何行動提出異議如何?”
用上了“我們”這個詞嗎?衛宮切嗣滿意地微微點頭,這么說的話,如果真的召喚出原本的Saber,大概會和自己針鋒相對而且不肯聽命吧。
“我,我同意…”Saber·Lily遲疑了一下,最終不怎么情愿地回答。
“別被騙了,他可是個殺手。”大概因為聽到了要殺她的話,話題中的人物林好用一種看壞蛋的眼神盯著切嗣,即使被愛麗絲菲爾在一邊笑著安撫也沒用。
“是是。”切嗣也沒打算和她好好相處,畢竟魔術師殺手這個身份基本上是洗不白的,他從隨身攜帶的長條形圣遺物盒中取出了一只黃金劍鞘,在林好驚愕的眼神中直接封入她的體內。
“那是…”“阿瓦隆?”Saber們自然認得自己的劍鞘,但它在歷史上已經遺失,故而所有形態的阿爾托莉雅都無法持有這件寶具。
“嗯,”切嗣回頭看了自己的黑色從者一眼:“過來碰她一下。”
阿瓦隆,遠離塵世的理想鄉,可以提供強大的防御和治療,如果由亞瑟王本人使用的話甚至可以達到絕對防御以及活死人肉白骨的地步。
圣遺物不能交給以從者身份現界的英靈,這是常識,不然萬一英靈座上的本體一時興起將它收回,雖然下一次被召喚就可以使用,但對圣遺物的擁有者來說虧就吃大了。
“那么做的話會殺掉她的,Master,”Saber·Alter在掌心具現出了一柄不詳的黑色長劍,上面有著數個鮮紅的圓環以及橫貫劍身的紋路:“以這個姿態現界的我,激發阿瓦隆的瞬間就會使它化為強大的殺傷性寶具。”
“還是我來吧,”心情莫名好了不少的Saber·Lily走過去,在輪椅上的女孩一副“那東西是怎么進來的”的詫異表情中碰了碰她的肩膀。
嗡——
隨著某種共鳴聲,少女周身散發出明亮而溫和的金色光芒,隱約可以聽到什么東西被蒸發的嗤嗤聲。
“謝謝…”林好輕輕說著,她的聲音仍然有些干澀,但下一秒就瞪向衛宮切嗣:“不是跟你說。”
本來也不打算聽的衛宮切嗣收回阿瓦隆,轉手交給愛麗絲菲爾,讓還想說什么的Saber·Lily十分郁悶。
“還在追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嗎?原來我曾經這么無趣。”Saber·alter發出了冷笑。
“嗯…”無視了再次爭執起來的Saber,愛麗絲菲爾按上林好的手臂,掌中出現了淡淡的光暈:“…奇怪。”
“怎么?”已經準備離開的衛宮切嗣看到愛麗絲菲爾的表情由輕松變得凝重,于是問道。
“小好的其他疾病都消失了,但癱瘓仍然沒有痊愈。”愛麗絲菲爾微微皺著眉:“不應該啊。”
“正常。”衛宮切嗣看著林好那一副“看你能說出什么來”表情的臉說道:“其他疾病都是她借用Caster力量從冬木醫院的病人身上轉移的,就算痊愈也無所謂,但癱瘓卻在她來日本之前就存在,恐怕是代人受過,如果治好她會導致另一個人重新癱瘓,那么阿瓦隆就會什么也不做。”
“呃,不,不是。”林好一副被說中了的表情。
“真是高潔的犧牲精神。”似乎明白了什么的Saber·Lily贊嘆著彎腰拉住林好的手:“請呼喚您的Servant來吧,相信她一定也擁有和您相似的高貴品質。”
“不要。”林好仍用那看壞人的眼神注視著切嗣。
“呿。”衛宮切嗣不耐煩地轉身離開房間,Saber·Alter瞄了一眼輪椅上的女孩也隨之離開。
“切嗣在召喚你們之前就決定和小好結盟了呢,”愛麗絲菲爾順著林好的頭發對白衣的Saber說道:“只是他不怎么善于言辭,只打算把這次治療當做見面禮,有你在就好多了。”
“請放心,”Saber·Lily努力擺出一個嚴肅的表情鄭重說道:“雖然我還不成熟,但在這次圣杯戰爭中一定會竭盡全力為您獲得勝利。”
白色的公主和騎士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