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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我呂明空在此

  軍令傳下,第五旅軍陣很快止住,并發生變化。

  作為臨陣指揮者的旅帥班崇輝等人退入軍陣中央,然后身穿鐵甲刀盾兵在前,后面則是長槍兵加弓弩兵。

  因為乾軍走得是精兵路線,所以軍種目前也分得不多,就刀盾兵、槍兵、弓弩兵三種。

  乾軍每一個兵卒都至少有第一境好手的實力,乃至第一境高手的實力,若算上兵甲的戰力加成,三五人圍殺一個第二境好手都不成問題。

  這些兵卒實力如此強悍,皆因為乾軍兵卒不僅頓頓飯食有肉,甚至隔幾日還有藥湯補益氣血。哪怕用得是最便宜的藥湯,也讓乾軍兵卒比大虞綠營兵氣血強一大截。

  將伙食、兵甲、兵餉算在一起,乾軍培養一個兵卒花的錢,夠大虞培養十個綠營兵,并且是在綠營兵足食足餉的情況下。

  用如此大的花費培養兵卒,乾軍每一個兵卒其實都是復合兵種,只是各有偏向而已。

  如刀盾兵,持的是可刺可砍的直刀,拎的是鐵骨牛皮圓盾,穿戴的幾乎是全身鐵甲。說是刀盾兵,實際上是重裝步兵。

  又如槍兵,雖然都是半身鐵甲,但卻都帶有木骨獸皮小圓盾,腰胯短劍。因此,他們除作為普通長槍兵使用外,亦有盾兵、輕短兵的作用。

  再如弓弩兵,說是弓弩,實際上乾軍現在只用弩,不用弓。既有強弩兵,又有連弩兵(自動連弩剛開始制造,還未裝備軍中)。

  但這些弓弩兵亦都攜帶又木骨蒙皮小圓盾,攜短劍,同樣有盾兵作用,亦可為輕短兵。

  另外,乾軍中還有一些特殊兵種,如數月前夷陵之戰中專門圍殺鐵甲高手的鉤錘隊,又如主將親衛兵,輕騎探馬等。

  因此,張敬鯤跟呂明空說乾軍兵甲犀利、兵卒精悍,不僅沒夸大,反而是低估了···

  班崇輝的第五旅列陣完畢,過了半盞茶功夫,對面先列陣的八千多綠營兵,才列陣向這邊走來。

  在班崇輝看來,對面這些綠營兵確實算得上精銳了,雖然還遠不如他的第五旅,但比之以前的大虞綠營卻強了好幾倍,也難怪張敬鯤生出割據之心。

  待到綠營兵行到第五旅前方半里內時,堪堪止住陣型,然后令旗搖動,綠營兵中的弓弩手便都將弓弩斜朝向天空。

  “射!!”

  隨著對面弓弩營將領一聲大喝,嗚嗚聲驟起,無數箭支騰空,遮天蔽日地向乾軍第五旅拋射過來。

  “舉盾!!”

  隨著班崇輝揮了下手,第五旅傳令兵亦是搖動令旗大喝。

  頓時,前面的刀盾兵以及后面的槍兵、盾兵,乃至班崇輝等人身邊親衛兵,全都舉起了盾牌。

  放眼望去,乾軍第五旅像頑石般立在那里,一塊塊舉起的盾牌則如鱗片般密布,形同傳說中的龍龜!

  箭雨落下,箭支射中盾牌的哆哆聲密如驟雨!

  其間也偶爾會出現一聲痛呼,卻是有人不幸被箭支透過盾牌與甲胄兩層防護給射中了。

  被射中的人若為倒地便罷,一旦倒地,便立馬有低腰穿梭在軍陣間的后勤兵將其抬到陣中,交由醫護兵處理。

  對面的箭雨一連射了三陣才稍歇,而班崇輝仿佛預知道這第三陣箭雨后對面會有間歇,很果斷的令第五旅弓弩兵還擊。

  第五旅的弓弩兵并不多,只有兩營,一千人出頭,并且還是分成兩部分輪射,一次也就射出五百多支箭,所形成的箭雨遠不如之前綠營兵的箭雨壯觀,傷害也是不如。

  然而綠營兵一方對盾牌的使用效率卻遠不如乾軍,再加上綠營兵披甲率不高,只一陣箭雨落下去,就傷亡近百人!

  這近百人中箭后,不僅使綠營兵軍陣盾牌防御出現更多缺漏,因箭傷而發出的痛嚎聲更是影響了軍中士氣。

  更要命的是,緊接著第五旅的第二陣箭雨就落了下來,又一下子令上百人中箭!

  負責臨陣指揮的綠營兵原本推測以第五旅的兵力,弓弩兵比例應該也不多,兩陣箭雨之后必有較長的間歇。

  結果第五旅的箭雨確實是停了會兒,可還不待綠營兵這邊重新發起新一輪的箭雨拋射,第五旅的箭雨便又落了下來。

  頓時綠營兵軍陣中慘嚎聲一片。

  呂明空隨手撥開一只射到頭頂的箭支,對旁邊的綠影游擊發出冷笑:“這就是張參將的精兵?”

  綠營游擊不知道該說什么,羞得面如豬肝。

  呂明空又冷聲道:“別跟他們對射了,讓將士們沖殺過去——只要讓我隨著軍陣沖到他們近處,這三四千人馬不需盞茶功夫便會潰敗!”

  綠營游擊知道,這樣對射下去,他們這邊確實不占優勢,于是傳令,全軍出擊。

  “殺——!”

  隨著全軍出擊的令旗搖動,鼓聲也跟著響起,八千綠營精兵發出震天的喊殺聲,向第五旅的軍陣沖殺過來。

  一時間,安庸府城南面的這片空地上騰起灰塵遮天蔽日,從天空望下去,旗幟如海,刀光如潮!

  如此駭人的沖殺聲勢下,乾軍第五旅仍舊巋然不動,只有箭雨一陣接著一陣,趁著綠營兵往陣前沖時,給予他們更多的殺傷。

  不過,原本雙方就只隔著兩百步左右的距離,哪怕第五旅不動,只是綠營兵一方往這邊沖,也不過片刻就沖了過來。

  “殺!!”

  沖在最前面的都是綠營兵中的悍卒,也是身披鐵甲,手持鋒利的刀劍,各個都神色猙獰地往第五旅最前面的刀盾兵撲殺。

  第五旅的兵卒不僅沒發出任何喊殺聲,反而在激戰之前顯得更加沉靜,甚至驚得讓人害怕。

  最前面的綠營悍卒剛產生這種想法,便見第五旅刀盾兵軍陣黝黑的盾牌開,隨即刀光一閃,便覺他天地倒轉——

  我的頭掉了?

  這是該名綠營悍卒最后的念頭。

  雙方短兵相接,騰起的黃色塵土中,血花一朵朵的綻放,燦爛而慘烈。

  有人死得無聲無息,也有人一時未死,卻重傷慘嚎,還有人則吼叫不斷,只是不知是為了恐嚇對手,還是給自己壯膽氣。

  由綠營兵組成的潮水,瞬間便在乾軍第五旅這塊頑石上撞得粉碎,成了一片片血花···往往死傷四五個綠營兵,都未必能殺掉一名乾軍兵卒。

  就在這綠營兵攻勢受挫時,一道人影忽地從綠營兵軍陣中突到最前方,手持一柄烏金大刀,近丈長的半透明真氣隨著刀鋒橫掃過去,瞬間便將其當面的十幾名乾軍刀盾手全部腰斬!

  這一幕,直讓這片的乾軍兵將愣了愣。

  隨即負責這片戰斗的一位乾軍曲長便不由變色高喊道:“真氣外放!是先天高手!請···額!”

  這名曲長原本向說請鉤錘隊的,可話還未說完,就被躍起撲來的呂明空一刀梟首!

  之后,呂明空卻是看也不看這名小小的乾軍曲長,落地之后達到再順勢一掃,就又斬殺了幾名乾軍兵卒。

  感覺殺得暢快,呂明空不由揚刀大笑道:“哈哈!今日有我霸先刀呂明空在此,爾等就等著授首吧!”

  暢笑之間,呂明空便又盯上了一名乾軍營正,要躍起將其斬殺。

  然而此時他卻聽到了一聲散寒徹骨的冷哼——

  “猖狂!”

  隨著這聲“猖狂”而來的,還有一道匹練似的刀光!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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