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盤古開天辟地,身化萬物以來,人族自詡為盤古傳人,就開始在人世間慢慢繁衍。
人間經歷的三皇治世,人族中更是愈發繁榮,大能頻出,建派稱祖。
然而在萬年前天突然天傾,在九天罡氣中突然出現黑洞,有域外陰魔邪神尋此徑遁入世間,霍亂人間蒼生,人間一時戰亂不斷,生靈心中的黑暗貪念俱都被十倍百倍膨脹,一時間人間好似修羅地獄。
人間民眾終日惶惶不安,生死離別。叩求傳說中的人族圣母女媧氏救世。
女媧大神有感人族悲苦,在海外蓬萊仙島采集五彩石煉化成液彌補蒼天空洞,封印了九天之的絮亂罡氣層,從此人間的黑暗才算結束。
又到了五帝末期,古大禹帝在女媧氏的指點下采人族之血,造九鼎,定大地龍脈,清剿邪魔陰魂,分劃九州,人間得以恢復。
人間自古一去已經萬余年,王朝更替,人事興衰,此時早已不是古時期。
人居思安,此時是大晉皇朝治世八百載,各教派愚民牧民,享用人間香火氣運。世家鼎立,占據各州資源,魚肉百姓。中土神州大地,愈發繁榮的同時,也透漏著糜敗。
說來當年的大晉皇朝,當年有太一道扶持人皇太祖爭奪神州氣運,足可建立九百年盛世,而太一道也由此成為神州正道第一。而今人間已經統治了八百六十四載,眼見朝廷要日落西山,人皇乾高宗也人到暮年,天庭龍氣也暮氣沉沉,繁榮的天朝之下,刀光四伏。龍脈遷移,皇朝更替,這也是氣數已定。
幽深的皇宮大院深處,除了偶爾路過巡邏的御林軍,很少有人路過這里。
皇室一般沒有正式命名的‘冷宮’,一般都是在皇宮深處,一些平時幽僻荒蕪的地方,再被天子下令幽禁后\/宮之人,又不讓人前去探望,自然久而久之,就成了‘冷宮’之名。
比如此處的‘乾西苑’,本來這里是御花園西苑的一些宮女居住的地方,可后來發生了一些皇家紛爭,宮女們都被遷了出去,這里自然就成了許多宮女侍衛的忌諱之地,平日里更是人煙稀少。
三更時刻,乾西宮陰森恐怖,淡淡的哀愁哭泣聲在宮苑中傳來,甚是凄慘。
遠遠的自苑外就可望見,里面一間房間中燈光搖曳,一位身穿素衣的秀女正在趴在床榻哭泣,而在她趴伏的身邊抱著的,身下是一個尺余的幼兒!
“痛煞我也!啊!”一聲怒吼響徹在幼兒的腦海響徹,可幼童口中說出的卻是一陣小兒啼哭:“哇哇哇......”
卻見閃爍的燈光下,幼小的兒童面孔潮紅,身體一動一動的,很是痛苦。
“泰兒!......泰兒,我的泰兒,你還活著,還活著。”秀女手臂一抬,趕緊倆手摸著小兒的臉龐,一再喊個不停。
聲音傳到殿外,宮苑中秀女一陣驚喜的喊叫聲:“太醫,太醫......,太醫,我的泰兒還活著.....我的泰兒還活著......。”“我的泰兒,娘親這就帶你找太醫,你要堅持住啊。”
這里雖然是冷宮,可是對于那些都身懷高深修為的宮廷侍衛來說,遠遠的還是能聽到傳到御花園中的喊聲,很快就有人太醫院的太醫到來。最終還不至于讓秀女抱著這個幼兒再跑出宮苑,合該這個幼兒命大,剛剛活過來就很快等來了太醫為他做進一步的醫治。
躺在床榻的幼兒身體一直在時有扭動,像是在做噩夢一樣。“痛煞我也,腦海中混亂漿糊一片,此是何方世界?”此時的幼兒腦中早已變作了另外一個人,奪取了幼兒往日的所見所聞,該人直至半晌才理清頭緒。
“既然托生到了一個幼童的身體里,他叫乾泰。這里是一個大晉的皇朝,太祖平定天下,封冊九州。”
“原來這個小孩是大晉朝廷皇帝的第十九個孩子,本是皇帝一時興致臨幸的一位宮女所生,卻不受那些妃子們喜歡,只能在乾西苑生存。”
“難怪身懷龍氣,原來是位庶出的皇子,想我一代陰司的閻都鬼帝閻羅也會有轉世托生的一天,還真是世事無常啊。”說完又感慨道:“命中注定是一生的悲慘深宮慘事,可憐,可憐,嘖嘖。”
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這幅新得的幼兒身體,身體中像是受了撞傷,傷及內府,雖早前就已經得到了醫治顯然前任的幼兒卻沒有堅持住,這才讓自己給鳩占鵲巢,就連雀也給奪舍了。
此時床邊自己身旁一個年老的老倌正在號脈醫治,他也不管此人,自己小心的檢查自己的靈魂與識海。
說來奪舍轉生的此人是誰?正是那前世傳說中的閻都鬼帝,統御大千世界的陰司冥府,主持天地間萬類靈魂轉生,天地間天、地、人中地府之主閻羅王!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明天。可今天誰又害了閻王的命呢,讓他不得不轉世奪舍。
或者應該說他前世為什么會身死呢?
卻是要從三教封神之后的西方諸神入侵說起,洪荒大地有天外而來的西方諸神侵襲洪荒天地,無數年來東西方諸神就紛爭不斷。
這一次閻羅身死,也是閻都鬼帝突然在地府邊界發現了一個西方亡靈界的空間節點,于是他小心撒網,調動各方鬼兵布下埋伏,把西方諸神的黑暗諸神之一的靈魂主神給圍堵在了地府之中,一番拼殺雙方卻勢均力敵。
最終與靈魂主神都手段出盡的情況下,引動了六道輪回中的一絲輪回之力,一絲輪回天地之力刷過,兩人俱都灰飛煙滅。最終只有最熟悉六道輪回的閻都逃得了一線生機,危機當頭當首封印了靈魂主神遺留的神格,尋著輪回之力打破的世界時空隧道,托生轉世而去。
可此時令閻都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現在所在的這方世界,自己可從來沒有在‘生死簿’見過記載啊,在前世壽元無量量載的閻羅王記憶里,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哪里有什么九百載朝運的大晉皇朝一說。
“原來靈魂主神那廝的神格在這里。”意識遁入識海,卻見識海中一塊紫色光芒的菱形晶體,靜靜的被封印在識海中。“這么說最后還是靈魂邪神那廝魂飛魄散了,就連神格也被我給卷走了,這才算圓了我閻羅王的報應不爽的道理嗎!”
這時那號脈的老倌也起身站起,手扶胡須,面無表情。倒是搞得宮殿中的秀女滿心擔憂,卻有一再不見老倌發話,不是一般的裝深沉啊。
秀女等不下去,心如刀割絞纏的。“太醫,我兒他怎么樣啊,還請太醫一定要救救泰兒的命啊,不管怎么說,他也是皇的孩子呀。”
秀女言辭悲切,說著就撲倒在這老倌身前。這下嚇得老倌頓時顏色劇變,趕緊閃身躲過跪在地下,眼中嚴厲惱怒。
“妍月秀女,你快快請起,老夫哪里得罪你了,你這是要讓宗人府治老夫的罪啊”
頓時秀女臉懼怕十分,到底雖得皇帝臨幸,卻身份沒有得到過改變,受不了老倌的太醫院正五品的官威,趕緊素手站立起來。一副做錯事情的婢女一樣,眼中卻緊盯床的孩童不曾離開。
哎,老倌這才趕緊擦了擦腦沒有的虛汗,又朝殿外看了看沒人,這才放下心來。朝廷的規矩森嚴,深宮更是一絲也不得逾越。要是讓人看到了皇帝的秀女跪下求自己,自己還不得腦袋搬家。
不過這老倌顯然也不敢再呆在這里,趕緊又開了一個調養的方子,告訴秀女讓她明日一早去太醫院拿藥,就趕緊離開了。
那些深宮的侍衛太監們大都身懷一身深不可測的修為,誰知此時有沒有別人在感應著這里發生的一切,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好。
當太醫離去,秀女又拿著燭臺放在軟榻前,她趴伏在床榻邊,手撫著孩童的臉龐吶吶不斷,在盼望著自己的孩子趕快痊愈。
此時雖全身重傷難以動彈,可腦海中卻十分清晰的閻羅王聽著耳邊的呢吶聲音,體會著這份不知多少萬年已經忘卻的母愛之情,心也慢慢的靜了下來。
“哎,想我閻羅王主宰地府無數年,眾生有厭棄我的,恐懼我的,敬畏我的,卻沒想到今天卻突然也有一個小小的女子對我有一份母愛之情,我閻羅王沒想到也有混到平白得個母親的時候,世事無常是,世事無常啊。”
可是身體中卻親切的體會到心中不斷涌出的那份依戀之情,這顯然是這具身體留下的執念,這也是修士奪舍眾生最難解的問題,前任的因果執念是最難磨滅的。
不過相比于地府那些魔修鬼魂記憶中奪舍時,面臨的什么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幼年欺凌,心理,甚至還有被捅破菊花的,想想閻羅王就是一陣寒顫,不僅暗自為自己就面臨著唯一的一個執念而感到慶幸。
聽著耳邊斷斷續續悲切聲,閻羅王不僅也為這可憐女子而感到可憐,心中不禁暗道:“這執念不接受了結怕是也不能完全繼承這幅肉身的一切,罷罷罷,反正此方世界也是一方全新的世界,自己就認了這個母親也罷,要是讓那些老友笑,就笑去吧。”又心懷恭敬念叨:“大道在,從此之后再無前世之閻都鬼帝,只有大晉乾泰,前生今世,繼往開來。”
心中不禁放松,長夜漫漫,先是秀女一天驚嚇不斷,疲憊之下趴伏在軟榻邊昏昏而睡。后來,淡然接受一切的閻羅王,不,此時的十九皇子乾泰,也慢慢的睡下,修養身的撞傷和靈魂穿越時空的疲憊。
半月之后,乾西苑中的十九皇子乾泰的身子骨慢慢的已經恢復,小孩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些筋骨內傷,在皇宮大內御藥的滋補下,很快又重新長成。
艷艷陽日之下,一個幼童在庭院中奔跑,秀女在后面緊緊的跟著,害怕久傷初愈的小兒再有個什么閃失,雙手在四周四周伸著圍攔。姣玉的面容微微帶著些汗珠。
“慢點,慢點,泰兒,娘親快跟不了。”
“嘻嘻,娘親快追我啊,快追我啊,嘻嘻........”故作小孩狀,胡鬧的在母親雙手畫下的圈子了四處躲避。
突然小孩眼珠子一動,故意腳下一歪,裝作絆倒,“啊”的一聲叫道,往母親懷里栽去。
“泰兒,泰兒,怎么了,腳疼不疼。”
“嘻嘻嘻........”“娘親你好笨呦,你被騙了,嘻嘻。”
“你這孩子,病好了一點也閑不住了。”
“孩兒高興嗎,孩兒喜歡在外面曬太陽,娘親也要多出來曬曬太陽啊,太醫告訴我說,多曬曬太陽能夠去除身體里的陰郁之氣,還有娘親也不要不高興嗎。”
說著,乾泰心中滿是孝心,雙眼深處有異光閃過,自己清晰的可看到母親頭頂一團黃氣團簇縈繞,外圍常年悲傷勞累積累的陰郁之氣在陽光下一點點消散,雖然速度很慢,可只要長期堅持著在陽光下活動,每天開開心心的,那些陰郁之氣,遲早就能被頭頂的皇朝龍氣接住天的陽剛之氣里外消磨一盡。
繼承了乾泰肉身的一切之后,閻羅王早已失去了前世的鬼帝法力,就連往日的降魔收鬼的神通也都失了法力,如今的乾泰還能用的,也就剩下一雙眼眸,還能通陰陽,看地氣格局,觀生靈面貌氣運,神異非常。
“好好好,就你懂得多,學會教娘親了。”
“泰兒不但要教娘親,將來長大了,還要照顧娘親。”
“好”拉長了聲音“.......我的泰兒最有出息了,你放心,娘親一定會為你多借些書籍,將來泰兒也要科考,考狀元,做將軍。”
“娘親。”“我不要讀那些文縐縐的諸子言論,我要看一些史書。”
“傻孩子,那些都是圣人至言,都是先皇欽點的科考文集,當然文縐縐了。”秀女不僅呵呵笑道。
“本來就是嘛,那些詩集我一看就會,有什么用。”乾泰在心中小聲說,不用看也會。自己腦中不知記著多少詩詞歌賦呢,幾萬年看過的人間悲歡離合,曾聽聞的那些文辭更是不知多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