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的態度,讓人感覺他們投的不是五十萬米刀,而是五十億米刀。
是的,這個俱樂部八年前他們只投了五十萬米刀,在當年大概相當于四百二十二萬人民幣。也不算少,那會兒來說,是巨資。
“這里是中華。”張彥明淡淡的看了比爾一眼。
“這里是阿米麗卡俱樂部。”
“比爾,我告訴你,這里是中華,收起你那一套。”
“先生,如果你堅持,我不介意給外事處還有領事館打電話,讓他們來和你談談。”
“如果你繼續在這和我胡攪蠻纏,我不介意打個電話,讓你這里無限期停業整頓。有人在這里被毆打受了重傷。”
“你是誣蔑。”比爾怒氣沖沖的用手指著張彥明,往前上了兩步。
這哥們確實挺高挺壯的,張彥明估計得有一米九多,起碼兩百四十斤,一動作手腕上的白毛就晃動成了虛影。
“退后。”王淼沖了過來,擋到張彥明和比爾之間把比爾往后推:“警告你,退后。”
“彥明。”同立軍看這邊和老外有了沖突,有點耽心。
“沒事兒。”張彥明搖了搖頭。
這些老外就是色厲內荏,你不在乎他就完事了,至于什么電話,想打就打唄,那是他的自由。
張彥明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后半夜一點過了,他身體好,到是沒感覺困倦,就是心里累。
這一晚上亂糟糟的,讓他特別鬧心。
比爾的傲慢無理,曹總這些人的肆無忌憚,俱樂部會員的囂張跋扈,在俱樂部里紙醉金迷的那些貴客的無恥嘴臉。
上上下下對外國人的諂媚奉迎,那種莫名其妙的極力回護,對自己人的窮兇極惡和不屑,都讓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煩悶。是什么把這個國度扭曲成了這副樣子?誰敢相信最崇洋媚外的竟然是上層建筑。
沖了個熱水澡驅散身上的寒氣,想抽根煙,想想還是算了,上床躺下。
孫紅葉在睡夢中把膩滑的身體靠了過來,縮到他的懷里,用熟悉的姿勢抱住他。聞著她的體香,心里頓時安寧了下來。
滾他的吧,自己也就是一介凡夫,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就行了。
這一夜,張彥明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夢。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
迷朦中從夢里脫離出來,感覺頭有些沉,夢中的東西都記不起來了,但那種感覺還在,讓他有些煩燥。
是嘴上的溫濕喚醒了他,下意識的舔了一下,舌頭被咬住了。
睜開眼睛,孫紅葉正俯在他身上淘氣的看著他,深吻過后溫濕一路向下…大海迎面蓋到臉上…
“幾點回來的?”四十多分鐘后,兩個人偎在一起說話,房間里余韻飄揚。
“一點多。”
“遇到什么事了?”
“你怎么知道?”
“你做夢都在生氣…心情好點了吧?”
“嗯,好了。”張彥明拿過床頭的表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八點鐘了:“都八點了,孩子都走了。”
“你一點多才回來嘛,現在孩子大了,也不用你天天早起陪著。”
“陪一天就少一天,不管是孩子還是你,還是爸媽。”張彥明放下手表回身把孫紅葉緊緊的抱在懷里:“時間很快的,轉眼就溜走了。”
“你說,再過十年,你還會這么對我嗎?”
“十年哪?四十歲,四十歲的女人還是很迷人的,正是熟透最好吃的時候,你絲毫不用耽心。”
“不信,人家都說男人永遠只喜歡十八的。十八就不說了,太小,估計你也沒興趣,二十來歲的不比四十的好?”
“還真沒有,別人我不知道,我知道自己。”
“那你會最接受不了我什么變化?假如的話。”
“變化呀?”張彥明想了想:“大肚子。這個我實在是接受不了,想想都難受。”
“沒了?”
“沒了,真沒了。其他也不會有什么變化,只要開心自信,人是能和時間戰斗的。”
“你說,五十歲了,還能不能…”
“能,只要你喜歡,只要你還喜歡,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實際上這是一種心理上的需求和滿足,與年紀無關。”
“…騙人,我看網上可不是這么說的。”
“那才是騙人,你也不想想網上的主流群體是哪個年齡段的。不管是什么時候,社會的主流群體都是三十歲左右。
所以不管什么時候哪個年代,你看到的基本上就是這個群體的聲音。
但事實上,他們并不是,只是感覺上的是。
他們眼界還不夠,閱歷還很淺,話語權也沒有,大部分處在底層,只是他們活躍,他們精力充沛,到處能看到他們的表達。
說白了,能說出男人永遠只喜歡十八歲這句話的人,淺薄的就像一張紙,他們的感知還在肉體上,被荷爾蒙驅動。
如果真的有人能踐行這句話,那他真的是令人佩服的,起碼我就要膜拜他,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來的事情。”
孫紅葉聽的開心,扎到張彥明懷里咬了幾口:“就知道哄我,說話這么好聽。”
“實話。”張彥明笑著把活蹦亂跳的媳婦兒固定住:“除了那些什么也不懂沒吃過人間煙火的人,沒人是那樣的。那些也不能叫做人。”
但是又能怎么樣呢?這些不食煙火心智都不成熟的人,將會成為主流,控制著話語權。
八點半,兩個膩了一早晨的人才起來洗漱收拾,吃過飯孫紅葉去了辦公室,張彥明出發去孵化園。
仙媛現在看上去比原來更漂亮了,膚色也要更好一些,沒有了那種青澀感。
因為張彥明不喜歡,孫紅葉平時都不會化妝,頂多也就是描描眼線涂個口紅。
在她的影響下,仙媛,小助理她們也基本上不化什么妝,一層一層的影響,整個公司里都是素面朝天的自然美。
在自然狀態下,心情和生活對身體的影響就顯得有點大,有點什么都明晃晃的表現在臉上,就像現在的仙媛,一看就是滋潤到位了。
“你敢不敢當著紅葉姐的面這么盯著我看?”
“敢啊,好看看看還不行?嘖嘖,倪好看來把你照顧的不錯呀。”
“他敢不對我好。”仙媛現在的臉皮明顯在蛻變,這種話已經對她沒什么用了:“現在工作越來越多,我需要幾個人幫我。”
“嗯,把事情系統的分開,每一項安排一個合適的人來分擔一下,不要事無巨細。”
張彥明翻著手里的報表和仙媛聊著天。
現在仙媛手里的工作不比孫紅葉那邊輕松,軟件公司,中華科技,投資公司,網站,研究所,夾七雜八的寫出來一大堆。
還有兩個園區要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