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整體來說還是比較歡樂的,而且這個時候他們的演出花樣也比較豐富,快板,鼓書,雙簧,戲曲都有,不枯燥。
這個園子本來就是國家為了戲曲演出建的,其實并不是真的老戲園子,只是用了人家的名字。
所以戲曲演出一直才是這里的業務,一直到前兩年還是。
不過隨著整個曲藝行業的不景氣,這個行當吃不上飯了,徹底凋零,這才慢慢的轉變演出性質,讓相聲快樂鼓書什么的上了臺。
最開始是謙哥他們團在這演出:這個園子算是他們演出團的產業,也就是后來的北歌。
因為團里缺演員,團長把一心找出路的老郭給忽悠來和謙哥臨時搭檔,第一場演出就是在這里,算是郊縣小天王的誕生地。
雖然團長的各種承諾都沒兌現甚至工資都欠黃了,但是老郭也得到了在這里演出的機會,給到處飄的相聲大會找了個落腳地。
德云社成立以后,謙哥和老郭成為固定搭檔,雙重面子之下,這里成為德云社的固定演出場所,并且一直合作到了后來,風雨不動,甚至陪著北歌被人告成為老賴。
演出結束,老郭都沒去后臺,直接從臺上跑下來找張彥明,又是鞠躬又是道謝,拽著幾個人去吃飯。
這里面肯定不只是感謝,但張彥明也不討厭,反而感覺這家伙精明。兩個人是同年同月的生人,老郭要大十幾天。
張彥明比較喜歡曲藝,包括相聲快板甚至戲曲,而且在某個夢境世界里兩個人04年相識也一起吃過飯,這會兒有點故人相見的感覺。
張彥明同意,同立軍這些人肯定不會反對,都樂呵呵的和老郭打招呼。
也沒去什么太貴的館子,就是就近,巧的是謙哥也過來了,不知道是不是老郭特意叫上了他。
謙哥是京城本地人,家里老父是石油系統總地質工程師,家底豐厚,而且他為人爽快豪氣,還不爭不搶特別好玩,所以人緣特別好。
這會兒談不上大富大貴,但絕對是衣食不缺順風順水,算不上大紅大紫,但收入頗豐,算是提前進入小資生活的那一部分。
事實上還真是老郭打電話把他叫過來的,到不是圖他能和這些一看就是不凡的人相識,單純的就是圖他能喝。老郭酒量不行。
謙哥是真能喝,還愛喝。
張彥明先給孫紅葉打了個電話說了一聲,然后就貓在一邊看熱鬧,看謙哥舉著大匝杯殺四方,一邊和老郭還有同立軍聊天兒。
張老先生因為身體原因沒來,老張的身體這時候其實就已經不行了,演出也是斷斷續續的。
李京王月波這會兒還是半大小子,這種場合也不可能讓他們來。
“別這么叫我,渾身不得勁兒,我就叫你老郭,你叫我老張,同哥比咱們大,比謙哥還大,你們叫聲軍哥。
軍哥出身廣電系統,以后有什么事兒你就找他。”
老郭一口一個爺的,把張彥明叫的渾身難受。
“別這么捧我,我管您叫爺,行吧?”同立軍被張彥明捧的也是難受,趕忙推托,對老郭說:“彥明承認你,那你就是朋友,有事兒隨時打電話。”
“那個姓戴的,不要讓他再出現了,太煩人,”
張彥明看了同立軍一眼:“還有他那個搭檔,你想想辦法把他弄下去,這些人我就不信是干凈的。花錢找我報銷。”
同立軍端著酒杯琢磨了一下,有點為難:“人家好歹是名家,副主席。”
“我認真的。”張彥明拿過一個杯子倒了半杯啤酒,在同立軍手里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干了。
同立軍確實有點難心,主要是他家老爺子去年就退了,平時一些小事兒他絕對沒問題,但是涉及到曲協副主席這事兒,他是真感覺有點費勁。
曲協歸文化聯合會,雖然和廣電都是中宣系統的,但必竟是兩個平行部門,如果他家老爺子還在位的話肯定能影響到,但現在他也得去求人。
而且這求的還不能是一般人,好歹曲協也是個廳局級的大單位,影響還是挺廣泛的。
但是你要說特別難吧,好像也不是,必竟那邊都是些演員,基本上都是說相聲搞評書的在論資排輩。主要還是看值不值。
這事兒老郭和謙哥就沒資格插嘴了,只能在一邊聽著,也搞不懂是什么原因。
他們絕對不會往自己身上想,必竟剛認識也談不上什么交往,但總是和自己有點兒關系,感覺還挺開心的。暗爽。
這事兒還真和他們的關系不大。
戴呂侯這個人張彥明是真的討厭,人模人樣的不干人事兒,雖然和張彥明沒什么關系,但是討厭一個人也不需要有什么關系。
至于他搭檔那邊,從心里講,當年也是一個好演員,家喻戶曉那種,有不少精典張彥明小時候還相當喜歡,算是聽著他的相聲長大的。
但是這人哪,一上了高位就會飄,就有點唯我獨尊了。
咱們國人最擅長的就是站在底下罵,然后等自己上去了只會做的更過份。
這家伙成為副主席以后不是飄,是起飛了,高高在上那種,作品也沒了,人品也沒了。
他后來因為作品質量不過關和國家臺某熱播節目的主持人鬧了點矛盾:人家不同意他上節目。
其實這事兒能怪到主持人嗎?人家精心操辦一場節目不考慮口碑和收視率?她又不是大年晚會一年一次什么都無所謂。
然后這家伙就懷恨在心,以他的身份要求曲藝界的演員不要去參加這檔節目,最后這檔火了二十年的節目停播。
偏偏張彥明是這檔節目的忠實擁躉,特別喜愛的那種。
于是張彥明也‘懷恨在心’。都懷恨在心了自然就得打擊報復,雖然這會兒有點過于超前了。
“你找人弄點相關資料,然后去找呂副部,就說是我讓你去的。”這事兒張彥明不可能自己出面,但不耽誤他讓別人打著他的旗號出面。
“什么理由啊?”同立軍看了老郭一眼,感覺這不應該啊,不可能是為了這個人吧?
“不是因為他,就是趕巧了。我也不是要趕盡殺絕,讓他好好當個演員吧,省著操心的事兒太多。他和那姓戴的不一樣。”
這話的意思明顯就是這姓戴的演員也不要干了。有點狠。
這相當顛覆張彥明在同立軍心里的形像,在他印像里張彥明一直是相當溫和的,還平億近人,好像不會發火一樣。
“戴這個人的人品已經不能用糟糕來形容了。”
張彥明解釋了一句:“我知道他一些事情。我能接受很多事情,但絕對不包括人品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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