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明找話題和康政委搭話:“康叔,大姐和小妹這邊,沒有什么忌口的吧?還有姐夫和妹夫他們。”
老康搖了搖頭:“沒有,都是有吃的就行,沒那么些講究…別太辣就行。”
“三樓是江淮菜和西餐,你想吃辣都沒有。”孫家敏接了一句。
張彥明給自己媳婦兒發短信:‘媳婦兒,咱媽好像已經把自己嫁了呀,后媽當的可順溜了。’
‘都處了這么長時間了,不正常么?’
‘我指的是別的。’
‘我說的就是別的,不正常么?我媽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例假還正常呢。’
‘真的,我媽身體可好了,一點也不老。’
‘那我們會不會有可能添個弟弟或者妹妹?’
‘…不可能吧?身體好是一碼事兒,年紀是另一碼事兒啊,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了吧?我不太懂。’
“二明,我聽紅葉不是說你們在京城弄那個什么,汽車展廳嗎?有沒有合適的車?”張媽問了一句:“說說話,別擺弄手機。”
“嗯,”張彥明收起手機:“那邊的車都不太合適,我叫人去調了。”
“怎么不合適了?不都是好車嗎?”
“那是跑車,和轎車是兩回事兒,開著也不那么舒服。這個你就不管了,我安排。”
“彥明還在搞跑車?咱們國內有市場嗎?”老康問了一句。
“暫時肯定不行,這個需要慢慢培養,主要還是在國外銷售。現在搞這個展廳就是真的展廳,不以銷售為目的的。”
“那有什么意義呢?還不少花錢。”張媽看了張彥明一眼。
“算是一種廣告吧,投資汽車展廳不算浪費錢,早晚都要搞。就當是買房子了。”
“這兩年好像開始搞這個什么展廳,好像是小腳盆帶的頭,好像叫綜合專賣店是吧?只賣一個牌子,銷售售后都在一起。”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也算是一種形像廣告推廣,增加品牌的辯識度。”
“小腳盆的各方面確實比我們強啊,尤其是理念方面,這個不得不承認,咱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學習是應該的,自己也應該不斷加強,我們缺的其實是思維。管理思維。”
“小絹家的孩子多大?男孩女孩兒?”張媽問孫家敏。
“我也沒見過,是個女孩兒。”孫家敏扭頭看老康。
“女孩兒,五歲多了,也聰明。就是有點淘氣。”老康提起外孫女就笑起來。
“小子家呢?”
“小子家是小子,七歲半,二年級了,就是性格有點弱,和小絹家這個有點長反了似的。”
“你家大哥怎么稱呼?”張彥明問。說到這會兒兩個女兒的名字都知道了,兒子叫什么誰也沒提。
“康衛國,媳婦兒叫陶迪,孩子叫康軍…小名球球。”
張彥明就笑:“您起名這功力和我爸也差不多了,我們家是軍民兵,我大爺家是宏衛兵。”
大伙都笑起來,張爸搓了搓下巴:“叫什么還不是叫?那會兒都這么起,滿腦子都是部隊,都是保家衛國,像你們啊?”
“可不,那會兒當兵的可牛了,地位也高,算是出息了。”
“那會兒的孩子都想著長大了當兵,現在還有幾個這么想的?俺家球球,一提當兵腦袋搖的像波浪鼓似的。
我才不當兵呢,連好看衣服都不能穿,天天都有人管著。你聽聽。”
“現在小還什么都不懂呢,長大了就不一樣了。”
“到是小絹家孩子想當兵,從小就和舅舅親,可惜就是個丫頭。性格到是像個小子似的。”
老康提到孫子的時候有點小失落,但一提到外孫女就來了情緒,眼睛都亮了。這明顯的是親外不親內,到是和張彥明記憶里自己的姥姥有點像。
張彥明小的時候在姥姥家長大,姥姥有什么好吃的都藏著留給外孫子,親孫子孫女就沒有這個待遇。
其實這事兒好理解,就算是老人和孩子也是要看日常相處的,不經常見面自然感情也就比較淡,這東西不會因為關系而改變。
所謂遠親不如近鄰也就是這么個意思。
康衛國早早就去了冀州,媳婦也是在那邊娶的,孫子也是在那邊生的,一年到頭也難得回京城幾次。
丫頭本身就比小子細膩,知道照顧人。
大姐小絹就在京城,就算結了婚也是有點時間就往家跑看看老頭子幫著收拾收拾洗洗涮涮的,一來二去的這外孫女自然就親。
“丫頭怎么了?又不是沒有女將軍,丫頭小子一樣培養,一樣成材。”孫家敏不愛聽這種話,她從來沒感覺女人就比男人差了什么。
老康電話響,小絹一家到了。兩家之間也就是四公里左右,還是一條大直道。小敏住的地方就要遠一點,有十幾公里,在西四環邊上。
“我去迎迎。”張彥明和老康要過電話號碼,站起來往外走。
外面天色已近黃昏,再有一個來小時天就要黑了,整個天空失去了明亮,光線變得紅黃一片的,看東西都有些模糊起來。
樹上的小鳥已經歸巢,在樹葉里不時的鳴叫幾聲。
“爸爸你要干什么去?”
小姐弟幾個在廊凳上不知道玩什么,唐靜和王佳慧也沒織東西了,坐在那看著孩子聊天兒。
一只小貓跑過來在張彥明褲腿上蹭了蹭,叫了一聲。
現在幾條大狗除非你喊它,已經不會像以前那樣激動的跑過來了,穩如老狗就是說的它們現在這種狀態。
“康爺爺家的姑姑來了,爸爸去門口接一下。還有她們家的小妹妹。”
“我們要叫姑姑啊?”
“呃…不對,要叫姨。大姨。她是媽媽的姐姐。”
“咦,我也有姨姨了嗎?”
“嗯,還是兩個,還有舅舅。”
“吼吼,我也有舅舅了喲。”張小悅和唐豆豆顯擺。
“我早就有,從小就有。”
“你沒有姨,我有兩個。”
張彥明在幾個小家伙頭上挨個摸了一遍,繞過穿山廊去前門接人。
從工作室這邊的側門出來,張彥明左右看了看,撥通電話,響了幾聲那邊才接起來。
“哪位?”
“是絹姐吧?我是張彥明,你們在哪兒?”
“一院門口啊,一院馬路對面這兒,要怎么走?”
“哦,你順著馬路再往前…一百米吧,過了路口就是,我在馬路邊。”
等了一會兒,絹姐一家三口出現在視野里,兩個人把孩子牽在中間一路張望著走了過來。
“這里。”張彥明招了招手。
“你好,打擾了啊。”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氣。小家伙,你好。”張彥明笑著和盯著自己看的小丫頭打招呼。小丫頭一點也不怕人,確實有點假小子的感覺。
“怎么稱呼?”絹姐的老公戴著眼鏡,笑著問了一句。
“就喊我彥明吧,她應該叫我姨夫。走吧,進屋說話。”
“小敏馬上到了,我在這兒等等吧,就是這個門?”
“一起吧。我家里有點麻煩,一會兒需要登記一下辦張卡,以后再過來出示卡片就行了。”
小絹和她老公對于這種進門登記辦出入證的事兒已經習以為常了,從小到大基本上都是這樣,并沒有感覺什么麻煩。
“我就叫你姐夫吧,”張彥明和小絹老公搭話:“你在中醫院?”
“對,小絹去了軍區,我就到中醫院了,當時就是想著能近點。”
“想沒想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