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最后兩組嘉賓到了。
還是張永光帶著兩個小寶貝去接的機。
來的是兩個鄉村教師家庭,一個來自大西北,一個來自黔州山區。
他們是被張永光直接拿錢砸過來的。
劇組經過排選確定了幾個具有代表意義的家庭,主要是孩子的年齡也合適,但人家不來。
他們平時連假期都沒有,一個人就是一所學校,那點微薄的工資都搭在學生身上了,貧困的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靠種點地生活。
但即使這樣,他們也沒放棄‘教師’的身份。加上引號,是因為這個身份是沒有被國家承認的,他們連教師資格證都沒有,更沒有正式編制。
但正是這些人,在祖國的卡卡角角里支撐起了基礎教育。功不可沒。他們默默渺小,但人格偉大。
他們不想耽誤哪怕一天的工作,哪怕很多學生的作業本都需要他們來資助。
張永光親自跑了過去,和他們談心。告訴他們,他們出來可以引起關注,能給地方上的教育帶來關注。
同時,在他們離開的時間,張永光安排了替代老師,保證學生們不會停課,然后又許諾了重建學校,援助教材和教具,讓他們看了勞務費用。
在看到百萬巨款的時候,他們心動了。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學生。
張永光帶回來一些影像資料,那哪里是學校啊,就是一所所歪歪斜斜的破房子,甚至都不能保證遮擋風雨,唯一高高豎立得比直是一面殘舊的國旗。
沒有教材,自制的教具,他們即是校長又是全科老師,還要動手修房子釘桌椅。
來的兩位老師一個叫魏至昌(借用名字以表敬重敬仰),來自隴右,金州皋蘭,帶著個小女孩兒,瘦瘦的大眼睛,有些黑,一看就是營養不良。
另一位叫黃平,來自黔東南,一副手足無措的拘謹樣子,他的孩子是個男娃,穿著一看就是大人的舊衣服縫改的衣服,怯怯的躲在爸爸的腿后面。
這兩個孩子和三座肉山的孩子還不同。好歹三座肉山的孩子是生活生長在城市里,雖然貧困,但眼界和見識還是有一些的。
而這兩個孩子是完全成長在更加貧困,交通不便的大山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坐汽車坐飛機走出大山。
兩位老師的媳婦都沒來,魏老師的愛人要在家里照顧其他孩子,要伺弄家里,而黃平老師的沒有愛人。孩子的媽媽因為受不了貧苦走了好幾年了。
兩個孩子叫魏金蘭和黃壯。魏金蘭七歲,黃壯六歲半。但長的都還沒有張小悅和唐豆豆高。
“這是蘭蘭,這是壯壯。蘭蘭要叫姐姐,壯壯是弟弟。”張永光給四個小朋友相互介紹。
“為什么要叫姐姐?”張小悅有點不服氣,昨天來的都是弟弟妹妹,都叫自己姐姐。
“因為她比你大呀。你是九月的生日,蘭蘭是三月的,比你大半年呢。”
“好吧。”小丫頭不情不愿的勉強答應下來,過去拉住蘭蘭瘦黑的手:“走吧姐姐,我們一起玩兒。還有壯壯弟弟。
我叫張小悅,她叫張小愉。
咦?光子叔叔,那,豆豆和蘭蘭姐姐誰大呀?誰叫誰姐姐?”
“蘭蘭大,豆豆也要叫姐姐。”
“哦嚯,豆豆,你也要叫姐姐,她比你還要大。可是她都沒有你高哎。”豆豆這會兒個頭竄起來了,比張小悅高了小半頭。
被張小悅拉著手的蘭蘭有點不知所措,懵懵的看著眼前這兩個漂亮洋氣的新妹妹。
黃壯到底是淘小子,在家里估計也是爬房揭瓦的主,怯是因為對人和環境的陌生,不是怕。這會兒被豆豆拽出來,也沒見他再躲。
“小姐姐你姓啥子?”
“小姐姐你的衣服好漂亮哦。”
“小姐姐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香咧。”
他爸黃平站在一邊臉上黑紅黑紅的,看樣子要不是在這邊,應該難逃一頓毒打。
可能因為爸爸都是老師的關系,兩個孩子的普通話說的都相當可以,要不然溝通也是個問題。
“好啦,也認識了,咱們上車。”張永光笑著招呼。安保員拎著兩位老師的行李,一行人出來上車。
“要系安全帶啦,這樣。不對,是這樣,這么插,欸,就扣上了。這個是保護我們安全的。”
張小悅熱心的給兩個新朋友示范安全帶的用法。
“這是你們家的汽車?”黃壯問。
“不是,我們家的車在京城啦,好遠好遠,這是這邊的車,拿來給我們用的。用了要還。”
“我們家沒有汽車。”
“叫你爸爸買呀,要不然你怎么出門兒啊?”
“走唄,我們那沒地方開。”
“啊?出門都要走路的嗎?那,太遠的怎么辦?累了怎么辦?”
“不遠,到鎮子上都只要走一個多小時,我自己都能走回來。”
“你也是走的嗎?”唐豆豆問蘭蘭。
蘭蘭搖了搖頭:“我沒去過外面。我媽不讓。”
“那你天天待在家里呀?”
“嗯,在學校里和同學玩兒。我會跳皮筋,還會踢鍵子。”
“跳皮筋?”這下子碰到了兩個小丫頭的盲區,她們沒跳過皮筋。現在京城的小學生還有幾個跳皮筋的呀。
鍵子到是踢過,學校也有活動。還有跳繩。
“你們不玩跳皮筋嗎?”
“我都玩過。”黃壯壯在一邊插話。
“跳皮筋是女孩兒玩的,你是小子。”
“小子就不能玩啦?我就玩過,我還厲害呢。”
“你少說幾句話。”黃平手動了動,瞪了兒子一眼。
“不管他們,小孩子自己相處,在這邊隨意,沒那么多講究。”張永光笑著給打圓場。
“你爸爸好兇哦,我爸爸從來不兇我的。”張小悅看了黃平一眼,小聲和黃壯滴咕。
“沒事,他就是黑我,打的都不疼。”黃平臉更黑了。
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又是貧困人家,哪里有那么容易,孩子從小到大跟著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又哪里舍得真打。都是老天爺的孽呀。
“黑是啥?什么是黑?把你臉抹黑呀?”
“就是,就是嚇,嚇唬人。”
“昨天都來了三個,”唐豆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伸出來的手指,默默的縮起一個:“三個小朋友,是秋霞妹妹,艾軍弟弟和鄒林鋒弟弟。
加上你們兩個,就是,就是五個啦。我們有,一共七個小朋友。”
“光子叔叔,還有了沒?”張小悅扭頭問張永光。
“沒有了,就你們七個。”
“好吧,七個也是好多個了。我們要一起去海邊玩兒。”
“這里有大海嗎?”黃壯瞪大了眼睛,魏金蘭也看過來。
“有的呀,好大好大,藍藍的,還有沙灘。爸爸說要帶我們去坐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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