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可來到張彥明辦公室的時候,第二版策劃書已經完成了七七八八了。
張彥明抬頭看了黃可一眼:“坐吧,馬上,等幾分鐘。”
黃可點點頭坐下來,自己點了根煙:“策劃?”
“嗯,按你說的我想了想,改了一下。兩份你都看看,提提意見。這事兒不能是我一個人說的算,需要大家一起來。”
“感覺我說的能行?我也想了想,就怕關注度不夠。他們又不是明星。”
“試試吧,我感覺,有沒有關注度,完全看咱們拍的好不好。你記著,要真實,盡量不要去演。”
“紀錄片的感覺?”
“呃,對,涉及到家庭,事件,情感的,你就當紀錄片。很美的一部紀錄片,要把家長和孩子之間的那種,怎么說?親情,愛,相互的不可替代紀錄下來。”
“我感覺要把他們的生活背景放大一下拍出來。讓更多的人知道并且去理解,感動。”
“嗯,適當的煽情也是紀錄片的手段。可以。”
“那整個片子九十分鐘,是九十分鐘吧?”
“對。”
“九十分鐘,分成三個部分你看行不行,背景,親情,親子,從感動走到歡樂,主線是孩子。”
“可以,你設計吧。最后考慮一下扣題,不過痕跡感不要太重。”
“明白,加深記憶嘛。”
張彥明把手里的東西寫完,點了打印。打印機吭哧吭哧忙活起來。張彥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經涼了的茶水,伸手拿煙點了一根。
黃可去把窗子開了些縫隙:“還有別的需要注意的沒有?”
“地點選擇。要美,天然純凈,要適合搞一些互動游戲,要安全。”
“那是注重娛樂性還是真實性?是傾向風景還是人文?”
“你們自己定,這次就拍一集出來看效果,你們商量吧。”
“那要是沒通過呢?”
“那就自己拍唄。現在也是自己拍,總能賣出去的,放心吧,咱們的節目不會找不到播出的地方,換個平臺而已,不用有壓力。”
“話,到是這么說,那不還是不一樣嘛,什么臺能趕上國家臺的影響力呀?”
“現在都上星了,只要節目好就有觀眾看,差距不是想的那么大。從綜藝角度來說,馬桶臺現在也不比國家臺差到哪里…我就是舉個例子。”
“知道,咱們的節目要拿出去估計第一個也是魯爾臺。不過話說回來,魯爾臺好像,確實不太咋地。”
“地域問題。地域特點比較明顯的地方,節目的普及率都不會太高,除非能跳出這個圈兒。”
“怎么跳圈?比如呢?”
“比如,關外人去申城辦節目,或者復制國外的節目,把身上那點地域符號拿掉。”
“為什么?”
“人的心理。一涉及到地域問題就會出現排斥,然后產生攻擊意識。很難親近和接受。”
“為什么呢?”
“你怎么像我女兒似的,就是這么回事兒,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人的本能。別人說你家鄉不好你不反擊?”
“要啊,憑什么說我家鄉不好?”
“對啊,對外國我們都是中華人,對外省我們都是本省人,地域特點越明顯越能引起本地人的自豪,也就是更能引起其他地區的敵意。”
“這是為什么呢?”
“集體榮譽感,對家鄉的感情,親情。這種情感其實是有跨度的,比如你在京城生活了好幾年,那么潛意識里就會把京城也劃定為自己的地盤。”
“第二故鄉?”
“對,就是這么個意思。還有另一種就是文化習俗上的沖突和融合性。你趕緊去辦正事,討論這個有意義嗎?”
黃可撇了撇嘴走了。
張彥明看了看時間,出來到孫紅葉辦公室看了看。這娘們沒在,估計是還在睡。
這可得了,這眼看著要變睡神了呀,早晨不起,中午不醒,晚上還能睡著。
大衣也沒穿,出來來到后院,進到自己家屋里,果然,孫小豬擁被而臥,睡的小臉紅撲撲的。
張彥明把空調降了降,給上加濕器,關好門又出來了。有點不忍心哪。
去雪滑梯那邊看了看,挺好,沒出現問題,拿笤帚掃了掃浮灰。大冬天的有浮灰,說明京城這邊的空氣質量確實有點堪憂。
轉了一圈感覺沒什么事情干,想起剛才去酒吧,看到很多小朋友在打爬犁,就去庫房里找了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能做個爬犁。
結果毛都沒有。
不過也無所謂,自己家現在兩個小丫頭,也不是太喜歡弄這些,等將來張小歡張小樂長大了估計就不一樣了。
那架大滑梯已經被仙媛弄到孵化園那邊去了,那邊辦了個幼兒園,正好用得上。
院子里這會兒顯得開闊了不少。
人總這樣,習慣了就會嫌,沒事把家里的家具床鋪調個個來回折騰著重擺一擺總能帶來些驚喜,就是因為人總是喜新厭舊的,需要不斷的‘新’意識刺激一下。
添件新衣服,化個不一樣的妝,其實都是出于這種心理。
夫妻之間想保持恩愛,那就需要不斷的嘗試一些新東西,改變自己的某一方面,或者是生活的某一方面。
什么是驚喜?不一定要花多少錢,而是要去改變。
什么是浪漫?也不是非得要花多少錢,而是去做一些事情,表示你在改變,在在意。
不過好像現在很多女人把浪漫就理解成了禮物和貴的禮物。呵呵。兄弟,好自為之吧。
漫無目的在院子里轉了幾圈,一邊胡思亂想的也不知道都想些什么東西。張彥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想要干什么了。
好像一下子院子里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那種感覺。不太好。
從角門出來來到酒店院子里。
月亮湖有湖面被劉思琪帶著人清理出來了,一泓晶瑩的冰面鑲嵌在潔白的雪地上,邊上是士兵一樣的柏樹。
白雪籠腫,冰面青平,小橋廊亭顯得清晰挺拔,特別有意境。
張彥明順著橋邊的石階下到冰面上,跺了跺腳,堅硬。想打個出溜滑,結果因為沒有借力的地方直接摔了個屁股墩。
“爸爸?”
“二叔,你在干嘛呢?”
兩個小寶貝牽著小手溜了過來,趴在小橋邊上往下看。
其實沒多高,地面下來兩步梯,但從橋上看就感覺有點高,必竟是架小拱橋。
張彥明躺在冰面上看著上面的兩個小腦袋:“我摔跤了。”
“那你摔著屁屁了沒?”
“摔著了。”
“疼不疼?幾瓣了?”
“來,下來。”張彥明招了招手,停止這個屁股摔成幾瓣的話題。
“奶奶要罵的呀。”
“咱們不告訴她。”
小姐妹捂住小嘴一副做賊的樣子走下來,試著踩到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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