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臉色詭異。
林溪噗嗤一笑,說道:“哥,你現在的表情就像是《我實在沒有說過這樣一句話——魯迅jpg》。”
“怎么了?”林溪不解。
“在1932年12月13日,魯迅先生致臺靜農的書信中,有‘記文甚怪,中有新的主人云云,我實在沒有說過這樣一句話’的原文。”林澤說道。
“怎么了?”林澤問道。
“哥,您可太牛了。”林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兩只小手拼命地捶打著林澤的胸口。
林澤哈哈大笑。
他昨天的演講是:“既然是二次元的梗,那就不要往現實中使用,畢竟,你們評價的可是一個真實的、有名有姓的、有親朋好友、有社交圈子的女性初中生。”
《日報》的編輯們只是高屋建瓴地做了一下總結歸納,所以,不算杜撰。
林澤忽然一笑:“快看我表情,《我沒說過這話,不過,確實在理。——魯迅jpg》。”
“哈哈哈哈…”林溪狂笑,“哥,你是想笑死我然后繼承我的遺產嗎?”
妹妹能再次露出這樣的笑容,林澤真的很開心。
他忽然動情地擁住林溪,說道:“小溪,哥雖然不可能總是防患于未然,但只要有人敢欺負你,我就會像一只狼一樣咬住他,狠狠地咬住,直到折斷他的喉嚨。”
林溪沒有說話。
良久…
“我知道的。”她深吸一口氣,“我的想法和你一樣。”
好像在德國骨科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林澤將妹妹放開,然后推門而出。
此時,林媽已經準備好了早飯,她和林爸坐在桌邊,但是沒有起筷,顯然是在等待一雙兒女。
林澤簡單地洗漱了下,便在林爸的右手邊坐下,他知道,父親有話要對自己說。
果不其然…
“阿澤,你看過今天的《日報》嗎?”林爸問道。
“已經看過了。”林澤點點頭,“不過,就那么一句話,我讀了半天,也就才找到三十幾個字。”
氣氛有點兒詭異。
良久,林爸深吸一口氣:“阿澤,你知不知道,人家都是某某市民小張、小李、老王的,你不光有名有姓,還捎帶上了學校,這是多大的榮譽?”
林爸畢竟是媒體工作者,他很清楚,《日報》作為國家層面的官媒,上面每一個鉛印的小字都經過了反復的斟酌、斟酌、再斟酌,林澤可是給他們琴島二中爭光了。
林澤點點頭:“這么說的話,我很厲害?”
“很厲害。”林爸點點頭。
“謝謝夸獎。”林澤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
“你小子真是皮癢了,趕緊吃飯上學去!”林爸氣得跳腳。
然而,事情的發展有些奇怪。
當林澤早上來到學校的時候,學生們都像是躲瘟神似的躲著他。
當然,竊竊私語總是少不了的。
“聽說…上報紙…”
“他爸是…”
“原來是有那樣的…”
大家都很“禮貌”,刻意地壓低了聲音。
不過,正是這種聽得見卻聽不清的低聲議論最讓人受不了,林澤有點兒想抓狂。
他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這才發現,于高翰竟然破天荒地來上早自習了。
這樣的事,自上次一百本《雛鳥》的烏龍事件后,還是頭一次見。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林澤問道。
“你以為我想?”他趴在桌子上,打著瞌睡,“今天我爸一個國際長途打過來,讓我跟你處理好關系。”
“你怎么說的?”林澤問道。
“我說,我們關系非常好,經常互相叫‘爸爸’。”于高翰郁悶地嘆了口氣,“接著,我爸就掛電話了。”
林澤笑得差點兒一頭撞在桌面上。
“別笑了。”于高翰嘆氣,“我當時不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嗎?”
“我理解。”林澤微笑。
“對了,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兒?”于高翰忽然來了精神,“我本來想問問七中的人,結果他們全都閉口不談。”
果然變成了這樣啊。
林澤又試探著問道:“然后呢?”
“然后?”于高翰回答,“然后我就想去七中的貼吧看看情況,結果,全是正能量的帖子,例如藝術節的照片、校運動會的照片什么的。”
如此看來,林溪的照片并沒有傳播開,這就好。
林澤點點頭,表示很滿意。
他壓低聲音,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說了一遍。
“上《日報》了!?你可以啊,林澤!都成牛人了。”于高翰驚訝,“難怪我爸會打那通電話。”
“不過,我怎么感覺今天的氣氛有點兒怪啊?”林澤低聲問道。
于高翰也不由得有些皺眉,說道:“確實,我今天在班里聽到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林澤便想到了那些議論,也頗有同感地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
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嚴肅。
就在這時,魏濤忽然從背后捏住了林澤的肩膀,低聲說:“有人在散播你是某二代的謠言。”
于高翰:“不是謠言。”
“???”魏濤懵逼,轉而看向林澤。
“確實,不是謠言。”林澤點點頭。
魏濤狠狠捶了他一下,又說:“好吧,某二代,你牛x!不過,我覺得這件事的負面影響比較大,要不要我干點兒事?”
這大哥,真當自己不良了,動不動就是“干點兒事”這種黑話。
“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吧。”林澤說道,“省得叫別人說我們搞小團體、搞山頭主義。”
現在不就是小團體嗎?
于高翰和魏濤對視一眼,露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