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人的宴席,二十人的大桌,三十道珍饈美味,開了兩壇陳年的女兒紅。
北鳴侯沒有閨女,今天這酒就用來嫁兒子了。
這么高規格的招待,結果被兩個下人弄得一片狼藉,最后一句不打了就完事嗎 劉袖可沒這么好說話,你們敢拍桌子,就得有拍桌子的實力,否則就要承擔后果。
當初的聞家也一樣,不管你們在京城多牛逼,這里是北鳴城,是姓劉的說了算,不是你們裝逼的地方!
那兩個先天又驚又怒,讓他們吃這些打翻遺灑的食物這分明是羞辱他們,絕對不可能!
尉遲茹蘭也是怒目而視,不就是仗著那兩個賤人嗎,他凌山派武道地位再高,還能壓到我尉遲家頭上 一時間,空氣又變得有些緊張,劉袖已經放出話,現在就是北鳴侯,也不會再說什么。
這是劉家的臉面問題,若是尉遲拓懲治那兩個下人,倒也罷了,但對方自始至終,都沒把劉家放在眼里,這還不是尉遲家的家主,就這樣目中無人。
北鳴侯已經想通了,就在劉袖打臉的時候,他便下定決心,今天就讓袖兒教訓那兩個下人,哪怕親不結了!
此時,選擇權在尉遲拓手里,但他的想法是,如果按劉袖說的,讓這兩人把桌上的東西都吃了,尉遲家的臉面往哪放人就是這樣,他不會往前想,那兩人為什么就敢拍桌子就因為他們是尉遲家的人連侯爵都敢不放在眼里 現在北鳴侯也明白了,自己之前姿態太低,以至于尉遲家的狗都敢跳到桌上拉屎。
看來袖兒是對的,就像當初殺了聞家的一只狗,就算你不得罪人家,人家也不會在你被圍城時伸出援手,那你憑什么還要受氣 桓兒,這次別怪爹,要是尉遲拓不給個交待,這親,不結也罷!
北鳴侯給二兒子一個歉意的眼神,劉桓也讀懂了,可是身為舔狗,能抱上尉遲家的大腿,全憑舔得好,怎么能讓媳婦的家人難堪呢。
劉桓立刻挺身而出:“五弟!你不要太過分…”
“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劉袖冷聲打斷,根本不聽他廢話,又對那兩個下人道:“你們還在等加菜嗎吃啊!”
隨著劉袖一聲低喝,對方兩個先天高手,也感覺到一種壓迫。
這是強者才有的威壓,再加上那兩個女人都管劉袖叫劉師,他們立刻就有點慫了。
不過,他們是打死也不會吃的!
“你做夢!”
空氣再次陷入安靜,雙方已經到了撕破臉的邊緣,除非一方肯退讓。
可就在這時,只見慕小喬突然來到兩人身后,毫無征兆地掐住他們的脖子,而后直接按到桌上。
“吃!別廢話!”
還是慕妖女簡單粗暴。
這一下,尉遲家的幾個人臉色大變,沒人看到慕小喬是如何出手,這兩個人就像小雞一樣,被按在那里,毫無反抗之力!
此時,只要慕小喬真氣一吐,就能輕易捏斷他們的脖子,什么身分,什么臉面,那都是扯蛋了,就算你是皇上家的狗,也要變成死狗!
巨大的恐怖,讓人絕望的力量,讓這兩個先天高手心膽俱裂,自從邁入先天之后,他們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現在一個被按在肉湯里,一個被按在烤乳豬的屁股上,什么都已經不重要了,命才是最要的!
那就吃吧…
在慕小喬的淫威下,這兩人含著淚,吃光了一桌子的菜。
真香!
其實整個宴席,大家都沒怎么動筷,烤乳豬都是整個一只,雖然涼了,可是烤得金黃酥脆,真的很香呀!
“擦!看他們吃的,我都餓了,四哥,咱倆出去整點”劉袖提議道。
四哥:“好,我們去吃大腰子!”
慕小喬:“別想跑,我也去!”
凌念依:“…”
這次尉遲茹蘭見家長,鬧得不歡而散,之后,他們自然沒臉留在劉家,當天便離開北鳴城。
這次準兒媳婦是來過年的,北鳴侯連紅包都準備好了,這回倒是省了。
至于兩家的關系,應該還不算撕破臉,畢竟出手的是慕小喬,而北鳴侯自始至終,都給足對方面子,最后還親自送出城外。
不過以尉遲家的強勢,估計這門親事也要懸了,劉桓很郁悶,茹蘭臨走時都沒給他好臉色,肯定是記恨在心。
而父侯雖然還是以禮相待,但在尉遲家面前腰板也直了,再加上沒有責怪劉袖一句,這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所以劉桓幾乎可以斷定,自己要失戀了,但他和四哥不一樣,四哥失戀是傷心,他傷的是仕途,本來把尉遲家舔好了,以后位列中樞也不無可能,結果卻葬送在劉袖手里。
他豈能不恨 “二哥,你打算怎么辦這事絕不能這么算了!”
三子劉毅說道,兩人是在劉桓的房間里。
“當然不能,不過…”
劉桓嘆了口氣:“不過現在的侯府,都對那廢物馬首是瞻,連這次得罪尉遲家,父侯都沒有說他什么,再加上凌山派的兩個靠山,想動他難啊!”
劉毅道:“二哥說的沒錯,可是在家里動不了他,那在京城呢二哥別忘了,過完年便是京試了!”
“這我當然記得,只是不甘心。”劉桓冷聲道:“看來也只好等他去了京城,到時我就有一百種辦法,能玩死他!”
“放心四哥,就那種貨色,我有一萬種辦法玩死他。”
另一邊,劉袖不屑的說道。
四哥道:“這我倒是相信,不過等來年春闈,二哥肯定會對付我們,他在京城做了幾年官,肯定有很多人脈,而我們只有仇人,無論聞家還是尉遲家,都是當朝大佬,我擔心一去京城,便是處處危機…”
“所以你想勸我放棄會試”劉袖道。
四哥點了點頭:“聽說會試也有黑幕,咱們胳膊擰不過大腿,沒必要去跟他們死磕,就守好自己的地盤不就行了”
劉袖反問道:“那爵位怎么辦就算把北鳴城打造得鐵桶一塊,朝廷那邊不擺平的話,以后還是會降爵,而且萬一咱們的二哥又把哪個大佬舔爽了,再給他要來一道繼承爵位的旨意,你可就徹底沒戲了!”
“唉,其實我繼不繼位,也不太重要,我是不想你冒險。”四哥說出心里話。
劉袖笑道:“冒險嗎你太瞧得起他們了!我覺得,敢作為我的敵,那才是真的冒險!”
“呃…”
四哥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是啊!最危險的職業,不就是老弟的敵人嗎看看振興會,再看看第一高手曹敬德,遠的都不說,隔壁東武侯慘不慘 似乎最應該擔心的,是老弟的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