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這么說?然后又掏錢給那些流民買糧?”
北鳴侯不敢置信地問著小櫻。
小櫻就是侯爺的小探子,剛從城外回來,小櫻也是除寶兒和劉袖娘之外,唯一見到“短小無力”的目擊證人,并僥幸沒被滅口。
“是的侯爺。”小櫻如實道:“五公子在城外的十里坡,找人拉來許多帳子和木材,讓那些流民搭建臨時住所,聽說還要建鐵匠鋪和織布坊,都已經開始造爐、收蠶收棉花了!”
“胡鬧,那群賤民不讓他們耕種,想靠打鐵織布吃上飯嗎?”
北鳴侯直搖頭,不過劉袖能說出“向北鳴侯爵府盡忠”這種話,倒是讓他老懷大慰。
看來這個廢物兒子,真的是脫胎換骨了,從里到外的。
北鳴侯自語道:“就讓他瞎折騰去吧,這個年紀撞了南墻也無所謂,大不了我這個當老子的,再想幫法籌糧…何況,他還有個恩師,應該不缺銀子…”
想到那個莫須有的名師,北鳴侯便迫不及待地支走小櫻,拿出之前劉袖給他的紙條。
只見上面寫道:“入先天者,先修心靜之門,又云:了心修道。先了心源,然后自定,自然龍虎伏,觀仙道必成矣。
真氣之源,一為丹田,二為精路,三為氣海,四為守宮,五為大源,六為神室,七為元藏,八為采寶,九為歸元。先天即為胎息,入道者須懂反丹歸元…”
最近侯爵府有三件大事,一是北鳴侯閉關沖擊先天,二是多了五千七百多個百姓,三是袖公子瘋狂收糧,嗯,很瘋狂。
劉袖說不會給一粒糧,只是要改變這些人的觀念,靠施舍來的,只能是粥,想吃白飯,想吃肉,就給我努力。
壯丁全部去當民兵,女漢子也行,柔弱的就在家干活,工資就是糧食,還有肉。
劉袖以最快的速度,展開他的宏偉藍圖,打造一個最強民兵軍團,一個最大的紡織廠,和一個超級鐵匠鋪!
僅三天時間,這數千的流民,只要能動的全都動起來了。
民兵團剛組建,劉袖便讓單勇開始訓練,不過只是早晨的幾個小時,之后便要去建造布坊和鐵匠鋪,這都是現成的勞動力。
劉袖又挑選出一百多個少年,讓他們練體、學武功,至于內功就算了,太慢,也不指望造出來多少高手,打架夠猛就行了。
此外,還讓一些手巧的工匠學習打鐵和煉鐵,所謂的鐵匠鋪,也就是劉袖的兵工廠,將來是要生產最強的冷兵器!
另一邊,四哥也在幫劉袖大量收購棉花和蠶繭,讓那一千女丁也加入勞動。
無論在哪個世界,紡織業都是解決民生的大業,劉袖兩世為人,隨便調取點記憶,做出來的布料或是成衣,都足以秒殺同行。
只要廠子建起來,劉袖有太多的東西可以做,什么姨媽巾,什么**罩罩,總之看別人家的主角做什么,咱們就跟風也能穩賺。
如今“文武雙絕”全交給寶兒了,劉袖只是定期回去指點武功,然后這兩家店的收入,全被他砸在十里坡。
寶兒早已經習慣了,反正有再多錢,到公子那也是一天就沒。
這回好歹還買了幾口大鍋爐,還幫助那么多人,寶兒為公子感到驕傲。
而公子最牛逼的地方,就是把康師傅給請來了,在他的兵工廠做技術總監,把四哥和單勇唬得一愣一愣的。
誰不知道康大師的脾氣,劉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昨天不是去城里收糧嗎?怎么就把他老人家請出山了?
然而劉袖只是微微一笑,三菱軍刺和十字弩了解一下,當時他拿出這兩張圖紙,立刻讓康有壽驚艷不已,而且還有一個大殺手锏,就是鋼鐵的提純工藝!
康有壽雖然性格古怪,脾氣比腳還臭,可是對煉器之道,卻有種偏執的狂熱。
就像劉袖見到錢,狗見到骨頭,貓見到小魚干,康有壽對劉袖拿出來的東西,簡直毫無抵抗力,乖乖的就來了,居然連工資都沒談。
不過劉袖還是大方地甩出一千兩金票,然后就被康有壽一頓臭罵,這特么是訂制飛刀的錢!
不得不說,一分錢一分貨,康有壽造出來的飛刀,怕是小李子本人見了,也要說一句牛逼!
在這個封建科技時代,能造出這種百煉精鋼的飛刀,康有壽確實無愧大師之名。
劉袖又找做了皮袋,裝這二十把飛刀,往腰上一扎,伸手便可掏出。
可惜最近太忙,有了飛刀也沒地方裝逼,只能自己盤了。
這會兒,劉袖正用小刀削蘋果,他想用小李子的絕技,試試1秒鐘能不能把皮削完,結果卻來了一位稀客。
鹿家千金!
劉袖登時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手指削掉:“媽呀鬼啊!!”
鹿靈溪:“…”
“呃,原來是鹿家小姐,失態失態。”劉袖拍著胸口,還有些心有余悸。
“劉公子…”鹿靈溪咬著牙道:“你每次都這般羞辱于我,不覺得無趣嗎?”
劉袖也有些不好意思,丑又不是她的錯,她只是錯在不該出來嚇人。
“誤會誤會,我這人確實有點膽小,鹿小姐莫怪,不知鹿小姐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我只是聽說,劉公子把今年的冬蠶,幾乎收購一空,所以便來看看。”
鹿靈溪強忍著怒氣,本以為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都是家里人,一聽說劉袖想做紡織生意,非讓她來看看究竟。
其實鹿靈溪是一個很有思想,很有傲骨的女子,退親之事對別人或許是恥辱,但對來她說,大慶三天還差不多。
劉袖確實很帥,帥到北鳴城的許多姑娘,一邊說廢物,一邊眉目生春,可鹿靈溪卻替她們感到不恥。
帥有什么用?空有一副好皮囊,實則不學無數,敗絮其中,爛泥扶不上墻,還沒有女人高…
鹿靈溪氣著氣著,突然愣住了,明明劉袖比他矮很多的,怎么變成一樣高了?
仔細想想,那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好像文采策論皆勝過自己,還有北鳴城流傳的那些上聯,自己只對上來七成。
如果這也叫廢物的話,那天下還有誰不是廢物?
“鹿小姐?鹿小姐?”
劉袖喚了兩聲,鹿靈溪才回過神來,只聽前者又賤賤的道:“你怕是被本公子的美貌所迷倒吧?請擦擦口水,我正好有筆生意,想和你們鹿家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