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兩球的里昂徹底失去了掙扎和弄人的心氣。
主裁判吹響比賽結束哨音的那一刻，所有的梅斯替補球員從場邊直接沖入場內，仿似一場決賽一般去慶祝這場勝利。
萬楚很激動，甚至于整個人都是朦朧的狀態，這一切很不真實，卻又真實得要命。
被巴松扛了起來，萬楚看到看臺上的里昂球迷如歸家的螞蟻一般，匆匆從座位上離去，從正前方望去，梅斯的球迷們點燃了火焰，哪怕是被禁入球場，或許這一刻，他們也在所不惜了。
“我從沒想過本賽季我們能有這樣的表現，其實我以為能撈到十場左右的上場機會已經是極限了。”皮亞尼奇跟著萬楚，和興奮的隊友們在梅斯隨球隊客場征戰的鐵桿們面前慶祝著，喘著氣地看著身旁的萬楚，發現對方雖然也大口大口的喘氣，但眼神卻無比的堅定。
現在看來偶爾撈到出場機會自然不再是萬楚的目標了。
里昂這輛領跑了六年的協和飛機在法甲轟然失控，從云端墜落在地面，肇事者就是萬楚，無數專家只能判斷為百年不遇的小概率時間，只是萬楚的名字，卻一次次上了隊報的頭條。
球探球迷足球專家調查研究萬楚的方向角度都不同，絕大多數吃檸檬的球迷都將眼睛盯在杜爾納特和巴爾博薩還有巴巴卡等人的身上，這幾個人很能跑也很能給萬楚喂餅，更重要的是，他們對于打下手這些臟活累活，沒有任何的怨言。
萬楚，只是那個摘了果子的人。
這樣的論調讓支持萬楚的人很憤怒，但萬楚本人不屑一顧。
萬楚很清楚，質疑的人永遠有他們質疑的點，反擊的角度和力度，只能依靠冠軍來支持。
當一場場的比賽漸漸靠近賽季末時，便隨之出現了各種陰謀論的論調，里昂的主場敗北，毫無疑問再一次讓這種理論再次爬上了巔峰。
“媽蛋，勞資下了五萬怒追里昂勝，菠菜公司牛逼！”
“那不是，今年捧梅斯，也捧得太露骨了。”
“我也被里昂坑了。”
“絕對有音毛。”
“賭狗不得house！”
和里昂的對決結束之后，萬楚也直接授意門德斯停止了和耐克的談判。
門德斯之前還疑惑萬楚真的覺得自己配得上比這個合同好上很多的待遇嗎？
隨著里昂的轟然倒下。
門德斯再沒有任何的疑問，即使和耐克的高層有了點小摩擦，但很抱歉，萬楚….真的不是這樣的合同能夠打發的！
阿迪達斯迅速表示了好感。
萬楚對門德斯表示下賽季冬窗之前，他會再次審查每一家公司的報價。
法國春天陽光讓有些迷離，沒有了最大攔路虎的梅斯一路高歌，在接下來的九輪比賽當中取得了五勝四平的戰績。
在聯賽還剩下三輪的情況下依舊領先里昂八分。
五月四日。
客場對陣索肖。
平局即可奪冠。
萬楚自然不會讓這樣的機會從手邊滑過。
***
前往索肖的大巴上，萬楚面色紅潤，應該是車內溫度有點高的緣故。和身旁的皮亞尼奇說了幾乎話之后，他就開始沉默起來，瞇著眼睛盯著窗外掠過的風景。
再踢完這場比賽，就有可能奪冠了，里昂還落后著梅斯十二個凈勝球，想追上還是有些難度的。
拿起手機，一百多條未讀短信，萬楚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如果不是穿越到這，到萬楚身上，還背了個系統….現在自己是在哪兒？
還在認真的學外語，還是已經找個姑娘結婚生子，偶爾看看球，罵罵國足，罵罵莊家？
回憶一絲絲蔓延開來，萬楚心里卻沒有太大的波瀾，他雖然沒到知天命的年紀，但卻早已擁有了相同年齡的人不曾有過的經歷，這些經歷能給他帶來寶貴的冷靜，當冷靜到了極致，就是冷漠….從球場上某方面來說，一個冷漠某有感情的殺手，絕對比一個嘻嘻哈哈浪費機會的快樂前鋒強。
“賽季結束了有沒有什么打算？”一直沉默的萬楚，終于看了看身旁一樣發呆的皮亞尼奇，開口問道：“雖然并不想干涉你的未來，但是，小老弟，梅斯不是你的未來。”
皮亞尼奇看著窗外的眼神也漸漸收了回來，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萬楚。關于自己的未來，他還沒有認真的想過，門德斯倒是列出了幾支球隊，給他參考。
但皮亞尼奇也知道，他這樣的球員，現在還是要以踢上球為目標。所以，萬楚的路，他現在注定還走不了。
“你有什么建議嗎？”
毫無疑問，皮亞尼奇現在和萬楚更加的親密了，這是一種實力對等的互相親近。
“我想你也知道，成長的時候一定不要坐冷板凳。”萬楚看著身前的幾位梅斯中場小聲說道：“甚至在梅斯，下個賽季你也擔任不了主力。”
“我知道你的意思…”皮亞尼奇沉默了很久。
每一支成功的隊伍，對有功老臣的處理，都是很艱難的，科爾辛和埃塞里克這樣的奪冠絕對主力，下賽季忽然拉到替補席上，更衣室不爆炸才怪。
許久之后，皮亞尼奇才用認真的語氣說道：“門德斯建議我去里昂。”
“有承諾嗎。”
“有…”皮亞尼奇摸了摸鼻子，捂著嘴說道：“他們承諾我的出場次數。”
“那就好。”萬楚平靜說道：“我也覺得里昂是比較適合你的球隊。”
實際上這就是皮亞尼奇前世走過的路，也是必經之路，沒有里昂的磨練，他也成不了后來那個頂級中場皮亞尼奇。
只是，自己呢？
奪冠之后，去哪兒？
這真是一個問題。
嗡嗡嗡…
一陣震動。
又是一條新的短信。
是門德斯發來的：“提前恭喜你，萬楚。好好踢，這場比賽會有很多雙目光盯著你，別留力！”
萬楚掩上手機，嘆了口氣。
“我們永遠是兄弟的對吧。”車子快要到目的地了，皮亞尼奇側過頭來，笑著看著萬楚。
眼神里有羨慕，有笑意，也有祝福。
萬楚也笑了笑，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但“當然，雖然永遠這個詞太假，但我們是兄弟。”
毫無疑問，這個賽季，在梅斯，皮亞尼奇給了萬楚太多幫助，萬楚深知這一點。
皮亞尼奇伸出右手，萬楚握了上去。
一切盡在不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