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念跟著靳御下樓的時候,吳蘭果然就等在一樓客廳里。
許念念不好意思,跟在靳御后面,腦袋埋得很低,跟個小鵪鶉似的。
吳蘭看到許念念,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念念,快來,媽給你做了好吃的。”
“謝謝…媽!”
許念念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突然改口,她還真的有些不太適應,突然就多了一個媽。
然而許念念的羞怯,完全沒阻擋住吳蘭的熱情。
親自動手給許念念盛了一碗湯,臉上的笑意味深長:“快嘗嘗,這是媽給你熬的天麻乳鴿湯,補身體,身子虛就得多補補。”
聽言,許念念念瞬間紅了臉,恨不得把臉埋到桌子下面去。
有種瞬間被吳蘭看透的感覺。
當婆婆的人嘛,那肯定是過來人,她這么晚才起床,吳蘭不知道才怪。
吳蘭絲毫沒有發現許戀戀的不好意思,還在積極的和許念念說。
“念念呀,快喝湯,媽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給你燉了天麻乳鴿湯,你試試,看合不合口味,要是不喜歡,你跟媽說一下,喜歡什么回頭媽去買來燉給你喝。”
萬年老光棍的兒子終于娶了媳婦,吳蘭能不開心嗎?
雖然說她兒子才26歲,可在靳御遇見許念念之前,吳蘭還真擔心自家兒子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
畢竟哪個男人混到26歲了,對任何女人都沒有興趣。
他都差點懷疑自家兒子某方面有問題了。
一開始,許念念對吳蘭確實印象挺不好的。
但是靳御跟她解釋過了。
而且她現在對靳御的感情不一樣了。
愛屋及烏,只要吳蘭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許念念念自然是要尊重吳蘭的。
看她這么熱情,許念念還怪不好意思的。
覺得自己以前小人之心了。
“謝謝媽,不用了,我喜歡喝天麻乳鴿湯。”
為了讓吳蘭相信她喜歡喝,許念念趕緊端著碗喝了一口。
身為美食家,許念念自然喝過不少美味的湯,更何況她自己秘制的高湯就比這個更加鮮美。
但意義卻不一樣,讓她喝出了溫暖和被溫柔對待的感覺。
這是當婆婆的親自給她熬的湯。
以前,她總聽生意上的朋友說,結婚以后,婆媳關系怎么怎么難處。
現在看來,至少吳蘭還不錯,畢竟有哪個婆婆愿意給媳婦兒燉湯喝的。
哪怕是新婚當天也不見得。
而且現在這個年代,當婆婆的這些女人可比后世那些厲害多了。
靳御的家境又那么好,吳蘭能用這么親和的態度對她已經很好了。
更何況她還起的那么晚。
吳蘭看見許念念乖巧的模樣,是越看越喜歡,怎么會有這么水靈的丫頭呢。
吳蘭年輕的時候,自認算是美人一個。
然而和眼前的兒媳婦相比,卻是天差地遠。
這丫頭真是越看越可人,水靈靈的,就跟畫里走出來的仙女似的。
吃完飯后許念念才突然想起許思思這號人物。
“靳御,我堂妹呢?”許念念突然問道。
靳御怔了一下:“那個小黑妹?”
突然聽到這個稱呼,許念念哭笑不得:“人家有名字,叫什么小黑妹呀,說正事兒呢,思思去哪里了?”
靳御搖了搖頭:“沒看見。”
許念念有些擔心,卻想到許思思還在上學,為了參加她的婚禮,許思思還是特意請假的,心想她可能已經去學校了。
想著等會兒去學校看一看她在不在。
雖然她回學校的可能性很大,但許念念不去看一眼還是不放心。
另外一邊,一處僻靜的小旅館里。
靳瑞陽捂著臉,頭疼的看著鼓起的被子。
他沒想到,一覺醒來發現床上居然多了一個女人,不對,女生。
而且還是在這偏僻的荒無人煙的小旅館。
他昨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
居然迷糊成這樣。
想了想,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該負責的,必須負責。
想了好半天,靳瑞陽才組織好詞匯:“那個…你先出來一下。”
溫柔和煦的嗓音,此時聽上去多了一絲無力。
許思思臉紅了一個早上,昨晚她是怎么跟靳瑞陽跑到這里來的,她自己也不清楚。
想想啊,一覺醒來,突然看見床上躺著讓她流口水的帥哥,許思思能不害羞嗎。
整整羞了一個上午。
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才慢騰騰的把被子拉下來。
要不是皮膚夠黑,肯定能看見她爆紅的臉。
“你,你想說什么…”
再次看見這張小麥色皮膚的臉蛋,靳瑞陽還是有些牙酸。
“我會負責。”靳瑞陽無比懊惱的說道。
酒這玩意兒,果然是不能隨便碰。
一碰就糟糕。
許思思聽到他的話,瞬間睜大了眼睛:“負,負責?負什么責?”
靳瑞陽瞟了她一眼,瞬間感覺到腦殼疼,完全不是自己喜歡的菜…
讓他甚至連勾搭都沒有的那一類型。
除了黑,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太小。
“你放心,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該負的責任我會負。”
“到什么地步了?”許思思完全處于懵逼的狀態。
靳瑞陽瞅了一眼這傻乎乎的丫頭,道:“昨晚我們…”
剩下的話靳瑞陽沒說,但許思思卻秒懂。
一瞬間漲紅了臉,笑著擺了擺手:“不,不用負責的…我們昨晚什么都沒發生,就是睡了一覺。”
聽言,靳瑞陽瞬間瞇起雙眼,金絲邊眼鏡下的雙眸泛著一絲精銳的光芒。
“你昨晚是清醒的?”
“當然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我們沒發生…”優雅的嗓音帶上了一絲嚴肅的情緒。
許思思是被他這句話問得懵住了,干巴巴的說道:“難不成你以為我們發生關系了?”
許思思臉紅的那叫一個厲害:“咱們衣服都是完整的,而且我也沒感覺到任何不對勁,肯定什么都沒發生呀。”
說到后面,許思思聲音變得小了許多。
雖然她挺喜歡這人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
她知道他是靳御的堂弟,靳御家那么有錢,他的堂弟肯定差不到哪兒去。
靳瑞陽猛的愣住了,倒是沒想到這個問題。
一大早起來就看見床上多了個女人,靳瑞陽只顧著驚訝震撼去了,完全忘記了身上的衣服一直完好的穿在他身上。
被一個小自己那么多的小女生提醒這種事,還…挺尷尬!
靳瑞陽頓時感慨到不好意思:“那…那我們?”
他試探著問她。
許思思看出靳瑞陽的糾結,笑嘻嘻的從床上跳下來:“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唄,啊,不對,本來就什么都沒發生。”
在不知道念念姐的老公那么有錢之前,許思思還覬覦靳瑞陽這號帥哥呢。
既然知道了差距,她肯定不會沒有自知之明呀。
況且她本來也只是癡迷于靳瑞陽的外貌而已。
許思思笑起來很可愛,兩個小酒窩明晃晃的露出來,笑容特別甜,還有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靳瑞陽倒是沒想到她會這么爽快。
仿佛剛剛那個躲在被子里害羞的人不是她一樣。
人家一下子就撇的那么清,倒是讓靳瑞陽怪不好意思的。
他之前還以為這小丫頭故意設計他。
看著她甜甜的笑容,靳瑞陽突然勾唇淺笑:“抱歉,我的錯。”
“嘿嘿,沒關系,昨晚我也喝醉了,說不定是我看你長得太帥,撒酒瘋把你拽回來的,你不介意就好了。”
他聲音溫柔和煦陽,讓許思思聽了特別不好意思,不自在的抓著頭發,傻傻的沖靳瑞陽笑,黑溜溜的眼睛透亮的像兩顆黑瑪瑙。
靳瑞陽一愣,頭一次見這么爽朗的小女生。
就算他們沒有發生關系,但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是事實。
要是換做別的女人,就算不哭著鬧委屈借機嫁給他,也可能會把他當成流氓罵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