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歌沉冷下了眸色,有些難以置信地緩緩說道:“是——成古道長…”
“什么?你確定你沒看錯?”
擎天面容一寒,亦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確定。不會看錯的。”
姜芷歌抬頭,堅定地說道。
“他為何要救董妃?這說不通。他亦不可能是董妃的生父。”
擎天皺眉,思索了片刻,說道。
“我也覺得十分奇怪,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肯定沒有看錯。”
正在兩人覺得不可思議之際,卻見擎天的手下慌慌張張地從天牢的方向趕來,一見到擎天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畏畏縮縮地渾身是血地說道:“魔…魔尊!大事不好了!天牢,天牢被劫了!”
“什么?!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那個剛關進去的老人家呢?”
擎天一聽,臉色立馬變成了絳紫色,惱怒地一把拎過屬下的衣襟,快速地問道!
“不…不知道,忽然便來了一個修為甚高的道長,見人就殺,唯獨就是就走了那名老人…”
屬下抖抖索索地總算是將話說完了,滿臉害怕地低頭顫抖不已!
“飯桶!!!”
擎天一腳踢開了這名屬下,惱怒不已,轉身便狐疑地看向了一旁無辜的姜芷歌,朝她邁進了一步,陰沉著臉懷疑地說道:“是不是你向成古道長通風報信了?為何此人還知道噬魂老者的事情?你是不是透露了些什么?”
姜芷歌怎么想都沒有想到擎天會懷疑自己,不由得一聲無奈的冷笑,笑著說道:“既然魔尊殿下您懷疑我,倒不如,將我關起來,說不定,成古道長也會來救我?到時候,你再將他一舉拿下?”
姜芷歌的眼神寒冷似冰,漠然地望了擎天一眼,刺得擎天的心臟有些微疼。
“姜芷歌,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一時急了,亂了分寸,才會懷疑到你。事實上我也知道,這事兒不可能跟你有關系。”
擎天慌亂地想要辯解,卻覺得怎么都解釋不清楚,著急得不得了。
姜芷歌卻寒心了。
她冷冷地看了魔尊一眼,笑了笑說道:“若魔尊真的拿我當自己人,自然不會有所懷疑。錯就錯在,姜芷歌并不是你魔尊的自己人。”
“你難道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才能相信我所說的嗎?”
擎天憋了又憋,才將自己對她動了心的話給憋了回去,忍了又忍,狠狠地捏住了自己的雙拳!
“不必挖出來給我看。我們本來就是萍水相逢。若非這次青玉峰的事情,并無什么交集。魔尊還是好自為之,離我遠點。”
姜芷歌說罷,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擎天在她身后,深埋下了頭,將雙手捏得緊緊,青筋畢露!
城墻旁的風吹過了他的發間,一片蕭瑟索然之色。
姜芷歌剛走沒幾步,便望到了在路的盡頭,有一人一身白衣卻渾身是血地堅定地朝著她走來,身后,似乎還提著一人!
他見到了姜芷歌,腳步加快了不少,卻抵不住已經受傷了的身體,每快走幾步,便要停下歇一歇。
“荒蕪?”
姜芷歌仔細看才看出來那人是荒蕪無疑!
她的心中,不知為何,猛然地一痛!
姜芷歌顧不得其他,連忙上前好幾十步,一把扶住了荒蕪,著急地問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這般模樣?”
荒蕪卻疲憊地一笑,伸出了已經不再白皙全是鮮血的手,將身后被敲暈過去的噬魂老者放在了姜芷歌的面前,緩緩一笑,有氣無力地說道:“這個人,我給你帶回來了…想必,是很重要的人…”
說罷,荒蕪便整個人一軟,像一陣風一般地倒了下去!
“荒蕪!你醒醒!!!你醒醒啊!!!你怎么這么傻…為了一個可能對我重要的人,竟然把自己傷成了這樣…”
姜芷歌扶著已經氣息十分微弱的荒蕪,眼神慌亂不已,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救他,只得不停地顫抖著手替他擦拭著血漬!
“還是先扶回大殿之中吧。他受的是內傷,要用靈丹妙藥好好調理一下。你這樣,也無濟于事。”
擎天走到了她的身后,看了一眼荒蕪,內疚地說道。
他亦看到了荒蕪拼死搶回來的噬魂老者,不由得眉頭一緊,看向了姜芷歌,微微嘆了口氣。
——看來,真的是錯怪了她。
“你走開!誰要你的可憐了!?”
姜芷歌緊緊地抱著荒蕪,防備又記恨地盯著擎天,憤怒地說道!
若不是他,若不是她自己,這個叫荒蕪的人,一定不會這般!這是她欠荒蕪的。
“不管你現在怎么看我,救他,是首要的。你明白嗎?”
擎天被她一推,有些無奈地說道。
“你當真能救他?”
姜芷歌懷疑地掃了擎天一眼,不相信地問道。
“當真。魔界雖說沒有什么神醫,但是補內力的靈丹妙藥還是有的。”
擎天上前一步,親自背起了荒蕪,又給了屬下一個眼色,示意他背起噬魂老者,在姜芷歌的將信將疑之下,闊步朝著大殿走去。
“你最好言而有信,能救活他。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姜芷歌揮著拳頭,戒備地看著他,以命令的語氣說道。
“知道了…真不知道要是受傷的是我,你會不會這般相護…”
擎天無奈地搖搖頭,不抱任何希望地低聲說道。
“你在嘰里咕嚕地說什么啊?不要給我耍什么心眼!”
姜芷歌惡狠狠地瞪著擎天,毫不客氣地說道。
擎天心中有氣,被她這般一激怒,猛地轉過了身,幽幽地盯著姜芷歌,不服氣地說道:“你看起來這么不信任我,那么要么這個男人你來背?藥你來找?”
“我背就我背!我也沒讓你插手啊!”
姜芷歌雖然有些慫,卻氣勢上半分沒有輸給擎天,倔強地一昂頭說道。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不跟你這傻不拉幾的人一般見識…”
擎天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朝著大殿走去,一路之上都不斷地念著——
“我欠她的。欠她的。欠她的…”
“你又在說什么!?”
某人跟個夜叉一般地吼道。
“說你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