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姜芷歌難以置信之時,卻聽到一個太監匆匆忙忙而來,見到葉笙笳便跪了下來,著急地說道:“陛下,汴洲的王上的鸞轎已經過了長街,快到宮門口了,陛下要不要前去迎接一下…?”
“知道了。退下吧。”
葉笙笳掃了太監一眼,冷冷說道。
“在宮里好生呆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再私自出宮了。知道嗎?”
葉笙笳深深望了姜芷歌一眼,眼中的擔憂清晰可見。
“好。”
明白過來葉笙笳苦心的姜芷歌亦緩緩點了點頭,默默轉過了身去。
“我還有事,便先走了。想吃什么好吃的,吩咐下去就是了。”
葉笙笳許是心疼她,走了一步又轉身說道。
“好。”
姜芷歌答應道。
葉笙笳轉身的眸眼間,帶著許多的無奈,卻終究連嘆氣都沒有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他要趕在暴風雨來臨之前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葉笙笳剛走沒多久,姜芷歌轉身往殿門口走去之時,卻見殿內似乎有一道人影晃了進去。
只是一瞬間,以至于姜芷歌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揉了揉眼睛,心中卻多了番防備。
果然,當她剛踏進門內之時,便聞到一陣沉香的木香味從她的身后一繞而過,接著便有一只手向著她的腰際熨帖而來!
姜芷歌雖然失去了功力,卻下意識地一彎腰側讓避讓而開,一把抽出了一旁掛在桃枝上的利劍,瞬的一個轉身,便已經將利劍的劍端對準了來人!
“你是誰?”
姜芷歌這才見到此人竟是一位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
只見他身著一身淡藍色輕紗,內襯白色造錦八段絲綢,風微微一吹便是蕩漾而開的清茶之意。他的腰際間一枚藍紋和田玉松松而系,顯得高雅又名貴。
他的烏發緩緩半束于耳際,鑲紅玉翠石抹額顯眼地點綴于他眉心,襯得兩抹烏黑的眉色之間又多了幾分高貴。
他手執一把翠玉笛簫,周身通透明亮,不經意地擋在他胸膛之前,將他眉眼間的笑意映得若有似無。
他站在那里,逆著光,微微一笑,便是多少少女懷春的夢。
“這個問題問得好。不過,姑娘以這般用劍指著別人的方式問別人的名字,莫不是想…逼良為娼?”
那人羞澀一笑,笑得顛倒眾生。
姜芷歌頓覺一陣不適,勉強撐出了一個笑容,淡淡疏離地反將一軍問道:“我若是沒手中這把劍,只怕,此時已經身首異處了吧?”
“錯錯錯。我稀辰呢,從來不傷女人性命。只不過喜歡…一親芳澤罷了。”
那個叫稀辰的男子壞笑著逼近了姜芷歌一步,借以手中的玉簫想要緩緩將姜芷歌手中的劍挑開,卻不料被姜芷歌反逼一步,劍端更加貼近了他的喉嚨!
“喂喂喂,小美女,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快放下劍,放下劍。”
稀辰一邊裝作一副驚恐狀,一邊卻將右手的玉簫輕輕一挑便挑開了劍端,接著左手快速敲擊了一下姜芷歌的手腕處,她手中的劍竟在一瞬間,便應聲而落!
“啊——”
姜芷歌心中一慌,腳步一個不穩,便朝后一個踉蹌要倒去!
卻見稀辰迅速的從她身后一晃而過,便將她一個旋身抱在了懷里,對著驚慌失措的姜芷歌,曖昧一笑。
“我說過,我從來只喜歡,一親芳澤。”
“滾!”
姜芷歌剛要打算以肘去撞擊稀辰,卻見他自己放開了她,然后隨意自己在房間里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就跟進自己家一般地方便。
“你想干什么?”
姜芷歌戒備地往后退了幾步,警戒著看著他。
他似玩世不恭一般地點了點頭,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著說道:“你這倒是問到了重點。我呢,自然是來看看,葉笙笳千方百計想要保護好的女人到底有多驚艷。”
說罷,他笑著掃了姜芷歌一眼,又自顧自地說道:“好像…雖然不夠驚艷,卻也沒令我多失望。”
“你是汴洲的人?”
姜芷歌將目光落在了他的玉佩之上,只見那塊龍紋玉上刻了一個“汴”字。
“姜姑娘好眼光。不如再順便猜猜我在汴洲的身份?”
稀辰深邃地瞧了姜芷歌一眼,帶著些許陰柔的微笑,緩緩說道。
“傳聞汴洲的王年少有為,治理天下光靠一副演技便能征服群雄。殊不知,這汴洲之王還有一身令人驚嘆的好武藝。小女,失敬,失敬。”
姜芷歌略略沉思,便試探地說道。
誰料,稀辰的目光先是一沉,接著便是嗤之以鼻的一聲輕笑,似感慨萬千地說道:“都說葉笙笳看上的女人都是百里挑一的人兒,今日一見,果然秀外慧中,倒也令稀辰,一見傾心。”
“王上說笑了。只是,不知葉笙笳見鸞轎之中不見本尊,會不會一路到小女此處來呢?”
姜芷歌微微一笑,低頭不失禮數地說道。
“你在威脅我?”
稀辰的臉色微微一變,盯著姜芷歌問道。
“不敢。”
姜芷歌始終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你覺得,你會等到葉笙笳來救你?還是說,你覺得,你現在是安全的?”
稀辰已經換成了一副嚴肅稍許玩世不恭的面龐,不屑地說道。
“都不是。而是,你若想要我的命,只怕,我在進門那一刻,便已經死了。你既然能瞞過葉笙笳所有的侍衛和耳目進來,自然不是為了見我一面或者殺死我。想必,千里迢迢而來,你也有你的目的。”
姜芷歌抬眸,目光之中已經銳利無比。
“本來是如此。可惜,對你比較感興趣,結果錯過了最佳將你帶走的機會。想必,待會兒,還要你配合我演一場戲了。”
稀辰的耳朵微微一動,眼色之中露出了幾分戲虐,掃了姜芷歌一眼。
姜芷歌已經猜到了幾分。
只見這時候,有太監高聲喊道——
“陛下駕到——”
稀辰聽到這聲,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看向了姜芷歌,玩味地說道:“看來,他還真是緊張你。來得如此快。倒是比我算計的,還要快上了幾分。”
姜芷歌鎮定地一笑,不置可否地說道:“是你低估了他。”
“哦?竟有此事?”
稀辰的眼眸一寒,甩袖站起,一笑走出了芷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