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閣主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老蛇王低沉著話語聲,以防被其他人聽去了。
“鬼畜閣做生意,向來講究有理有據,沒有把握的生意和消息一概不做。”
七遠莞爾一笑,眼角旁有深意升起,又緩緩說道:“老蛇王有事要和小娘子商量,七遠先不叨擾。過一盞茶的時間,七遠來此處帶回小娘子,希望老蛇王遵守時間約定。”
“鬼畜閣還真是算的很精明,連時間都卡得如此精準。”
老蛇王蒼老一笑,亦眼中戒備十分。
“蛇王過獎了。七遠先行告退。”
七遠略有些擔心地看了姜芷歌一眼,不知跟身旁一位看守的弟子說了些什么,便飄然遠去了。
姜芷歌見蛇王單獨見自己,并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么,只是恭敬地行了個禮,輕聲道了一句:“姜芷歌見過蛇王,不知您有何要問。”
“我就三個問題,你照實回答便好。”
蛇王將雙手撐在蛇頭杖之上,緩緩問道:“何簫那孩子,是不是原先的義父為天金之城的將軍,名叫軒轅?”
“是。”
姜芷歌心中已有幾分疑惑,卻仍然如實答道。
“天狼那小子是不是真心實意地喜歡你不喜歡薰兒?”
蛇王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道。
“據我看來,并不是。應該是身在情中卻不自知。”
姜芷歌一笑,淡淡說道。
蛇王是過來人,自然也看得出幾分,緩緩點頭,笑著說道:“如此說來,我倒是有幾分欣賞你這丫頭了。第三個問題,你與葉笙笳和荒蕪,是什么關系?”
不遠處濃霧遮蔽處,一樹樹葉在此時輕微一陣顫動,露出了葉笙笳的紅衣一角。
他似乎往前微微探了探身子。
姜芷歌想了想,十分認真地說道:“荒蕪于我而言,是一生難以舍棄的至交好友。而葉笙笳卻是生死與共的一生摯愛。不知這個回答,您老人家還滿意不?”
樹梢之上的那人,唇邊先是不樂,接著便是蔓延而開的滿溢笑意,像開了一朵花一般的浪漫。
“自是滿意的。”
蛇王點點頭,又有些疑惑地問道:“若何簫也鐘情于你,你會如何選擇?”
姜芷歌想了想,剛想回答,卻聽到一陣風聲繞至了身后,接著便是葉笙笳的大手覆在了她的腰際間,耳邊是他濕熱又溫柔的笑聲,不急不緩地道了一句:“老蛇王好興致,竟將我天金之城的皇后帶來鬼畜閣不惜花重金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老蛇王一擲千金的豪情和愛女心切的心情,令人佩服。”
老蛇王蹙緊了眉,看了一眼凌空而至的葉笙笳,而鬼畜閣的弟子也在此時不知從何處涌來,皆以弓弩對準了葉笙笳,就差萬箭齊發!
“你怎么來了?這里不安全!你先走!”
姜芷歌推搡著他,眼中皆是焦急之色。
“我不走。我走了,你萬一被人騙走了怎么辦。”
葉笙笳一昂頭,護妻心切地說道。
“我哪有那么傻?”
“你哪里沒有那么傻?”
“葉笙笳你!”
“我我我,怎么了?”
兩人正斗嘴斗得開心之時,萬箭弓弩之中走出了七遠一身白衣的身影,很遠便看到了葉笙笳,微微一禮,高聲道到:“七遠見過葉公子。”
“葉某擔不起。想不到,一介百家衣的風流公子竟然便是鬼畜閣的翩翩閣主,葉某失禮了。”
葉笙笳一笑,云淡風輕地說道。
“葉公子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便找到鬼畜閣所在之地,想來,我鬼畜閣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便是了。”
七遠無奈一笑,揮了揮手,示意弓弩手退下。
他又上前一步,與老蛇王說道:“蛇王一盞茶的時間已到。想必您也已經問道了想要的答案。”
老蛇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葉笙笳和七遠,爽朗一笑道到:“既然葉公子不遠千里來尋心上人,我這老頭兒豈有阻攔的道理?葉公子不如帶著這位姑娘先行離去,尋個僻靜處好好溫存一番。”
“哈哈!還是蛇王知曉葉某的心意。那葉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就此別過。不過,七閣主,下次再請走芷歌前,麻煩通報我一聲,畢竟家里莫名其妙地丟了個寵物,誰都會著急。對吧?”
葉笙笳目光一寒,看向了七遠。
七遠低頭,微微一淺笑,頷首點頭道:“七遠記下了。不周之處,還望葉公子切莫計較。”
“誰是你家寵物了?!”
姜芷歌咕囔一句,就要去扯葉笙笳的耳朵。
卻礙于那么多人在場,還是縮回了手。
卻見葉笙笳一笑,似乎心情十分好一般,輕攬過她的腰際間,一個輕飛掠過了鬼畜閣的上空,便帶著她入了濃霧之中。
他的衣袂輕揚而起,如華蓋般散開在云霧之中,身下的青山流水也愈來愈遠。
云霧之中,他側頭,輕呢地貼近了姜芷歌的耳旁,壞笑著問道:“我好像聽說,我是誰的一生摯愛來著?”
“有嗎?有人會要你這種不知廉恥的人嗎?”
姜芷歌心虛地別過了臉去,卻忍不住一陣偷笑。
“有啊。像我這么風流倜儻又英俊瀟灑的,身后的姑娘不要排上了好幾排啊。”
葉笙笳自戀地一甩鬢發,幽幽地說道。
“是嗎——”
某人拖長了身影,有些吃味又霸道地說道。
“是啊!”
葉笙笳似乎沒有聽出某人的語氣一般,干脆地故意氣著她。
“那你去找你那排排站的姑娘們啊!”
某人甩了個臉色給葉笙笳看,哼了一聲便扭過了頭去。
“可是我就想賴著你一人啊。怎么辦。”
葉笙笳壞笑著貼近了姜芷歌,將深深的一吻落在了她的耳際旁,輕聲呢喃又無恥地在她耳旁說著這句話。
“你走開。無恥。下流。卑鄙。”
姜芷歌的耳畔一陣微癢,令她又羞又躁,下意識間便要推開葉笙笳,卻被他一把反摟在了懷里,很深緊很深緊。
“就無恥。就下流。就卑鄙。可是,也就只對你一人。”
葉笙笳湊近了她,輕咬著她的耳垂,壞笑著又說道:“芷歌,怎么辦,要是你哪天不要我了,我該有多難過啊。”
“走開走開。惡心死了你。”
某人白了他一眼,將臉紅成了個番茄。
“我是認真的。”
葉笙笳凝眸,輕聲嘆息一聲,凝望著姜芷歌。
“知道啦——”
某人的喊聲響徹在白霧遮天的空氣中,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