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那黑倉真君悶聲悶氣道,有些無奈。
“姬統領,眾位兄弟,麻煩了,你們先回去吧。”陳飛笑了笑,伸手一招,將那赤霄軍召回到了軍符當中。那軍符空中次溜溜一轉,落入陳飛掌心,被他收了起來。
“那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辭了。”陳飛向著那黑倉真君以及靈瞳真君抱了抱拳,眼神又向著穆君和掃了眼,微微一笑,跟著便是不再停留,轉身離開了。
雖說他是穆君和帶來的,可現在,確實不適合再跟他一起離開了。
而隨著陳飛的離開,那赤霄軍的消失,原本籠罩在這天地間的恐怖戰意,壓迫感,也是隨之消散。
那黑倉真君眼角抽了抽,臉色又再陰沉起來,鐵青著一張臉,喃喃道:“小天位真君境的軍隊竟舍得拿來當隨從,好大的手筆吶…穆君和,這小怪物你究竟是哪找來的?”
穆君和聞言愣了愣,旋即也是苦著一張臉,滿臉復雜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據他所知,這陳飛明明是幽狼城那等小地方鄉下的罕見天才而已,可現在,剛才那那般恐怖的軍隊又是什么?他,他是真不知道啊!
“報!”這時,遠處突然傳來聲音。
下一刻就見一渾身披著黑袍的中年人速度飛快趕了來。
“什么事?”靈瞳真君望著那人微微皺眉道。
“兩位閣主,剛發生的大事,請你們過目!”那黑袍中年人遞出一卷畫像,還有一張黃紙,道。
靈瞳真君伸手一揮,將那黃紙拿在手中看了看,旋即眼神猛地一縮,道:“什么,有人要和蘭無用上血殺臺?”
“什么?”黑倉真君臉色一變,將那黃紙拿過來看了看,旋即眼神驚疑起來,道:“什么時候的事兒?那人是誰!?”
雖說要論戰斗力,蘭無用一流的人物大多與他們還是有些距離,可若是要論身份背景,潛力天賦,蘭無用那一流的現地武城年青一代‘十強人物’,就算是他們,也會高看幾分。
不為別的,就為歷來地武城一代代的年青一代十強人物,這些人能夠成就真君境之位的希望跟幾率,都是很高很高的。而且,還因為這些天才的潛力跟底蘊,當他們踏入真君境這門檻之后,其戰斗力通常都會比普通小天位真君境人物厲害許多。
不巧,他二人雖是貨真價實的小天位真君境人物,可天賦、潛力也就相對一般,是那‘普通’的行列。
“回黑倉閣主,這就是剛發生的事,不到三小時前。這就是那人的畫像,現在外邊都已炸開鍋,傳遍了。”那黑袍人說道,將手里面的畫卷遞給了黑倉真君。
后者立即展開一看,而后眼神一凝,死盯著那畫像上的人,手抖了抖,那畫像卷軸,跟著竟飄落到了地上。
“黑倉你怎么…這不是?”靈瞳真君見黑倉真君居然手抖了?立即是眉頭一皺,眼神凝了凝,感到意外,可下一秒當他眼神恰好瞥到地上,那展開的畫卷上時,口中正說著的話,竟是一下噎住了,跟著臉色驚疑的喃喃起來。
因為那卷軸上的人物不是別人,正就是之前才被他們‘放’走的熟人…陳飛!
“原來是他?”見敢與蘭無用上血殺臺的居然是陳飛,黑倉真君臉上那原本的驚異、懷疑,此時也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復雜的‘正常’之色。
是的,就是正常!畢竟那人連在他手中都能有模有樣過幾招,蘭無用?似乎也就只有這樣的程度而已吧?甚至恐怕都還不到。
“黑倉,你剛才與他動了手,你覺得,他和蘭無用誰會贏?”這時,靈瞳真君突然問道。
“誰會贏?”黑倉真君愣了愣,沉默了一下,道:“我說這小子應該能與禹戰斗一斗,你信嗎?”
“禹戰?雷陣客禹戰?”靈瞳真君臉色一變,雷陣客禹戰乃是地武城年青一代前三的人物,而且還是罕見的雷陣師,厲害無比…他知道黑倉真君曾與那小子動過手,可,可是…
“嗯,是他…”黑倉真君眸子閃了閃,緩緩道:“蘭無用雖然是厲害,可他最多也就是半步元丹那層次,境界太低了,只有真人境五重天,能看的也就只是他的潛力、天賦而已。禹戰卻不一樣…”
“若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我跟他交手那次,他修為境界就已是真人境五重天巔峰了!而且,他好像還比蘭無用更年輕一些。”
靈瞳真君臉色變了變,旋即搖頭輕嘆道:“這禹戰的確是個小妖怪。年青一代排第一第二那兩人都已是半步元丹了,而且其實他們年紀也都不小,快超了界限,所以真要說起來,這禹戰才是名副其實的第一…、你真感覺那小子能與禹戰斗一斗?”
“嗯。”黑倉真君表情嚴肅,還是點了點頭。他雖然只和陳飛過了一招,可眼力還是有的,他沒出全力,陳飛也同樣沒出全力!這一點他十分確定。
“那這么說,不是要出大事了?”靈瞳真君眼神抖了抖,苦笑道。
血殺臺那是什么地方?一旦上去了,不死人根本別想下來,可那蘭無用可沒禹戰那樣的實力…這蘭無用要是死了,死在血戰臺上,蘭家不發瘋才怪。
早很多年他們就已經知道了,蘭家是在將那蘭無用當成是下任族長培養。這內定的下任族長若是中途被人‘截糊’,宰了,換任何勢力別發瘋恐怕那都不正常。
“再大的事都和我們浮仙閣無關。”這時,那黑倉真君聳了聳肩,突然冷笑起來:“不過我倒想看看他準備怎么應付蘭家。蘭家可不像我們浮仙閣,這么好說話…而且還是血仇。”
雖說他是放陳飛走了,可那口惡氣卻也還是憋在心里,沒能三開的。一旦上了血殺臺,陳飛、蘭無用必死一個,至于死的會是誰…他心中差不多已有了明確答案。
屆時,內定的下任族長被人殺了,蘭家不瘋了般找那人復仇才怪!那時他只需要作壁上觀、靜靜看戲,不說報仇什么的,起碼能舒舒這口惡氣肯定是沒什么問題。
而且假如,陳飛若是被殺了,他當然會更高興了。
次日,長青樓。
這是一座很有規模,十分熱鬧的酒樓,坐落在地武城西城區域內的中心地帶,其規模與繁華程度雖不如花仙樓,但也是這西城內名列前茅的。
很多西城修士覺得花仙樓在中心區域太遠,而且太貴,便會將這長青樓列為是喝酒、談話的首選。
而在此時,這長青樓頂層,一間視野極為開闊的頂級貴賓房內,陳飛坐在里面,面前桌上放了不少酒,漂浮著異香,令那空氣中布滿了醇厚的美酒香味。
吱呀這時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是那金虎幫的孫浩然。
“飛哥,毅哥剛給我傳訊說馬上要到了,請你稍微等等。”
一進門那孫浩然就說道。態度極為恭謹的樣子。
“坐下喝酒吧。我和那什么蘭無用那事怎么樣了?全城人都知道了?”陳飛隨手端著酒杯抿了一口,問道。
一聽陳飛提起這事兒,那孫浩然明顯變得激動了一些,說道:“是啊,現在整個城內都是在熱議這件事情。蘭無用乃是我們圈子里前十的人,尋常人根本連冒犯他的膽量、勇氣都沒有,而飛哥你現在竟要和他上血殺臺…現在很多人都在猜,飛哥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何方神圣?到時候他們不就知道了…”陳飛嘴角翹起,一飲而盡杯中美酒,口中吐出甘辣的氣流,笑道。
事實上,區區一個蘭無用他早已能不放在眼里,而且,那血殺臺其實也不是非要上…不過,現在一是那蘭無用主動挑起來的,想要他的命,二來,他也是有著他自己的目的。
他需要造勢!讓人們都以為他是有了不得的通天背景。
唯有如此,他才能在接下來的天乙龍竹爭奪戰當中,謀得一些底牌,謀得一些底氣。不然以他現在的力量,要想與一位小天位頂峰人物,重點還是一位王級煉丹師扳手腕,還是有些太稚嫩,太青澀了。
小天位真君境巔峰外加王級煉丹師這樣的組合,你要說他沒壓力,那肯定是假的!他現在心里面那根弦可是早蹦的比誰都緊。
畢竟他找這么久,都才只有這么一個天乙龍竹的下落,要是沒了,再等下一個,那得是何年何月?他哪等得起!?
一想到這,陳飛又再問了些他想知道的事情,確保萬無一失。沒好一會兒之后,那門又是再度‘吱呀’的打開了。
“陳兄。”一道人影走了進來,是龍毅。不過他居然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身后,另一道身影,蠟黃色的臉,深色長袍,齊肩黑發,體型魁梧,步履粗狂的走了進來。
“蟒哥,你也來了。”一見到那人孫浩然立即站了起來,招呼道。
這來人他顯然是認識,是他們這圈子內關系較親近的大人物,姓羅,單名一個蟒字,公認的年青一代前五,隱隱比龍毅毅哥還強出一分,沒想到他今日居然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