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卓書記…”陳飛見狀怔怔起身,下意識伸出手跟對方握了握。他卻沒想到對方居然真是來找他的,可是,怪了,他好像真不認識啊。
而在見此情景,在場所有人包括黃濤幾乎都有一種震撼、荒謬之色。
因為現在這情況擺明了就是陳飛根本不認識他,可那位一號領導卻專門打電話找理由,專程過來‘拜訪’他,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要知道卓群堂堂正廳級地級市市wei書記,即便是放眼整個江南省,乃至全國,都是有一些份量、能力的,更別說他還是來自京城那種地界兒,是從上面空降下來的。
如此,真至于對區區一個二十多歲年輕人如此尊敬嗎?
恐怕在場也只有黃濤、高智南二人能夠理解,其他人統統都理解不下來。這才是都市奇人!
“陳先生你不必疑慮,我們今晚確實是第一次見,不過,我是受了一位長輩的委托,才特意趕過來的。”像是看出了陳飛的疑惑,卓群卓書記壓低聲音道。
“長輩?”陳飛聞言更奇怪了,長輩,什么長輩?
“沒錯。”
卓群卓書記點了點頭,緊接著又壓低聲音道:“陳先生,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當然了,卓書記請。”陳飛聞言自然不會拒絕,頓時起身道。
畢竟以對方本市一號領導的尊貴身份、地位,都如此給他面子,他自然不會胡亂耍大牌。而且他是真有些好奇,對方口中的長輩,究竟是誰,他認識?
“多謝陳先生理解。”卓書記聞言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暗道這年輕人似乎還挺好說話,也沒之前電話中旬老嚴肅叮囑的那么嚴重。
如此看來,治病的事情,應該沒多大問題才對。心里如此這般想著,兩人已經單獨進入了酒店某單間內。進入其中之后,陳飛立及按耐不住疑惑好奇道:“卓書記,不知道你口中那位長輩究竟是?我好像并不認識卓姓的長輩,難道,是書記你認錯人了?”
“陳先生說笑了,認錯人當然不會。不知道你可否記得旬老?”卓書記笑著反問道。
“旬老…等等,你是說,荀侖醫生?”陳飛聞言先是一愣,而后猛然靈光一閃腦中浮現出一抹身影。
“沒錯,正是旬老先生。”
卓群見陳飛居然敢直呼荀老先生姓名,頓時眼眸中不由浮現出一抹異色,緩緩甚至有些緊張道:“是這樣的,旬老手中有一位十分棘手的病人,甚至連他老人家都沒有多大把握。所以,所以他想來求助一下陳先生你,如今他已經從京城出發了,正往北山這邊過來。”
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講道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來。要知道旬老何等身份、地位,何等精湛的神鬼莫測醫術,貴為如今華夏醫圣堂堂主,現在卻居然要來求助一位區區二十多歲年輕人。
若不是這番話是旬老親自要求必須這么說,他之前又練習了許多遍,講道理,以他心中對那位的了解和敬畏,是真的說不出來。不開玩笑!
同時饒是以他卓群的城府,也不禁在心中嘀咕,這小子究竟什么來頭,什么人?真值得旬老做到這種程度?
“棘手的病人?”
然而陳飛聞言卻有些意外,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回事。不過對方那位姓荀的老醫生醫術可不一般,實話實話,絕對是他目前所知道最厲害的,當然是除了他以外。
可現在居然連他都感覺是棘手的病人,那肯定情況是真的很麻煩,很糟糕了。
“卓書記知道是什么病嗎?”他眸光微閃道。很顯然,雖說如此,但他卻很興致勃勃的樣子。
“…是毒。”卓群聞言緩緩道。他猶豫半響還是沒說太透徹。
“毒?”
陳飛聞言微微皺眉,但很快神色還是平靜了下來,笑道:“我知道了,卓書記,勞煩今晚你親自跑這么一趟。等旬老醫生到北山的時候,到時候直接通知我吧,我這段時間應該都會在這邊。”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卓群聞言忍不住浮現出一抹喜色,但緊跟著又像是忍不住似得,壓低聲音道:“不過陳先生,那位病人身份不太一般,所以,所以不知道你這邊可有把握…”
“卓書記,在我眼中病人就是病人,沒什么身份一不一般的。而且我現在也不是還沒看見人嗎?所以把握什么的,現在你讓我說我還真不好說。先等我見到病人的時候再看吧。”陳飛直接打斷他的話道。
病人身份不一般?這種事兒用屁股猜都能猜得到,否則對方何必千里迢迢親自來北山找他,還讓這么一位市wei書記打頭陣。
不過這對他而言卻并不是需要考慮的事兒,因為他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病癥,什么毒,居然能讓那位老醫生都感到棘手,甚至束手無策。這才是他此時此刻心里面真正想的,其他都無所謂。
“額,抱歉,抱歉,是我失言了。”卓群聞言忍不住尷尬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確實說錯話了,趕忙敷衍過去。
與此同時,外面大廳的氣氛雖看似熱熱鬧鬧,但卻明顯誰都感覺到無形中腦袋頂上多出一抹壓力。
本來之前最開始,他們還在想,今晚那位新來的一號領導會不會來,可問題現在來是來了,卻不是因為他們大領導黃市長來的,而是為了區區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
而且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無論是他們的大領導黃市長,又或是卓書記,都居然對那位年輕人畢恭畢敬,彎腰彎的過分!要知道這兩位可是本市如今最毋庸置疑的一二號領導,對方卻是位年輕人。
即便是省里面的領導來了,也不至于他們做到這種程度吧?
一念至此,幾乎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的,時不時偷偷瞄陳飛、卓書記二人單獨進的房間。
牡丹花大酒店,某高層單獨包間內。
一位神色倨傲的二十多歲年輕人,戴著帽子,吊兒郎當染著黃頭發,一副鼻孔朝天、趾高氣昂的模樣,徑直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眼神斜視著張龍、趙樂兩夫妻,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色蔑視道:“我說,你們倆最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畢竟也都這么多天了,該知道的相信你們都應該知道了。順帶提一句,要是你們再磨磨蹭蹭的話,我這邊無所謂,可楊少那邊可就沒這么好耐心了。”
“楊少?”張龍臉色一變,他終于第一次聽到對方身后之人,心中已漸漸浮現出一抹不祥之感。
在這北山,有資格被稱為楊少的,那豈不是…
‘啪’一聲,那神色倨傲年輕人掌了掌自己的嘴,一臉冷笑道:“哎,你看我這破嘴,好像又說錯話了。不過我今天確實是替楊少來談生意的,第一,五十萬,交出門店和藥膳配方,第二,十萬,收購你們青竹藥膳百分七十的股份,二選一。”
“你,你,你們是不是吃相太過分了?光是我們家的門店就至少值五百萬,更別說最珍貴的藥膳配方,你們這簡直就是明搶!”趙樂聞言氣得渾身直哆嗦,忍不住憤怒道。
對方這簡直太過分了,完完全全想從他們身上將肉和骨頭全部剔走。簡直欺人太甚。
“過分?”
然而那神色倨傲年輕人聞言卻不屑冷笑了笑,側頭眸光蔑視般看著趙樂,吐出一個煙圈道:“說叫你們之前那么磨磨蹭蹭的,令楊少不耐煩了。話說,現在能夠給你們錢買,都已經算得很不錯了,否則衛生局、消防大隊天天來查,你覺得你們還能繼續安穩開店做生意?”
“大不了我們把門店賣了,離開北山,去其他地方開店。我不信你們手還能伸那么長!”然而聞言此時張龍也忍不住憤怒道。他雖然早知道是對方搗的鬼,但之前卻一直都是猜測。
而現在,對方如此肆無忌憚的承認了不說,還以此來威脅我們,豈能不怒?
“把門店賣了?離開北山?”
那神色倨傲男子聞言擠出一副驚訝之色,旋即更是不屑道:“除非你愿意直接離開江南省。否則以楊少的身份,江南省衙內圈,誰會不給他幾分薄面?”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不屑之意更深道:“再說你覺得有楊少在,門店是你們想賣就能賣的?他不松口,誰敢給你們辦手續,誰敢買你們的門店?”他這話說的理所當然,完全是在欺負沒有背景的人。
“你,你,你們不要太過分了!真要撕破臉,指不定誰魚死網破!”趙樂聞言實在忍不住了,指著對方鼻子大罵道。
要知道他們家青竹藥膳光是門店就至少值五百萬,更別說近些日子生意極好,每日高朋滿座、座不應求,多少人花重金想分一杯羹都沒機會,現在對方卻如此過分,干脆差不多直接明搶了。
這吃相簡直不要太難看。
“臭biao子,是不是我好好跟你們說,你們就都覺得我茍強很好說話?你信不信楊少一句話就能讓你們那破店子立馬關門倒閉!”那神色倨傲年輕人終于忍不住大怒道。認為對方簡直太不識抬舉,自不量力了。
魚死網破,就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