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嫻,沒事的,瞧那位陳先生也應該不是這么小氣的人。他不是說遲些聯系你嗎?我們先去吃飯吧。”不過即便如此,以他的身份多少還是對陳飛有些不以為然,所以也就避重就輕的岔開話題道。
“耀揚,不是我小題大做,而是在我回來之前,我哥曾千叮萬囑告訴我一定不要讓陳先生有任何不快。并且你別看他如此年輕,可他的醫術卻連杜叔叔都自愧不如,甚至就連一位專程從京城而來,為我爸看病的老先生,都認為陳先生是高人,好心提點我們一定要重視。可是卻沒有想到小豪卻這么不知輕重…哎。”說著說著,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之前是她自己認為陳飛年紀輕輕,沒有重視,到后來差點惹下大禍,而現在他兒子、先生居然也是這樣。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杜叔叔?你是說江南省那位杜老?”陳耀揚雖然不知道從京城來的那位老先生是誰,可是他卻知道杜老啊,其盛名享譽國內外,甚至就連有些在香港名氣不小的中醫,都曾受過其提攜之恩,有授業恩師之實。
所以他是真的沒想到,連那種國內中醫界泰山北斗的存在,都對他們之前所見到的那位年輕人自愧不如,若真是如此,那他兒子之前就真是惹了不大不小的禍了!他的臉色有些凝肅起來。
“爸,媽,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對,要不,待會我去給那位陳先生道個歉吧。”那陳豪本來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可在見到他爸媽都如此重視這件事之后,心里面也是一個咯噔,小心翼翼說道。
若是在平時,他肯定不會這么干脆的認錯,只因為他剛才聽出來了那位陳先生,居然和他如今正在病危的外公有關。他母親本來就是孝女,外加他自己也和董老爺子有著深厚的感覺,所以在這種時候委屈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否則就是闖大禍!
“唉,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你們去吃東西吧,我沒什么胃口,先讓人送我回家吧。”董淑嫻此刻也有些感覺累了,低落道。
“媽…”
見自己母親這樣子,陳豪心中的自責更加深了,恨不得想要狠狠的扇自己兩個耳光。
別人分明就是好心提醒自己,就算是不相信,閉嘴聽著就行了,非要犟嘴,這下可好了,連帶著對方心生不快,自己母親還如此煩惱。
“小伙子,是從內地來的吧?”
另一邊,陳飛已經坐上了機場外的taxi車。那司機一聽陳飛的口音便知道不是香港本地人,而后立馬熱情地為陳飛介紹起來,兩人在taxi車內聊得很火熱、愉快。
“鯊哥,目標現在一個人。陳耀揚的保鏢沒人跟在他身后。”而就在陳飛所乘坐的taxi車駛上機場路的時候,其后方有輛漆黑色的悍馬也跟了上去。這輛車明顯經過改裝,連車牌都沒有,從外看,更是看不清楚里面的任何,有的也只是一片漆黑而已。
“咕嚕,哈哈哈,難得虎豹堂那些家伙這么大手筆,三千萬買這家伙一顆腦袋,還真是…肥羊啊!”從那漆黑悍馬中響起咕嚕喝酒的聲音,而后有一道陰森森的聲音笑著響了起來。
“三千萬?”
又有一道兇惡聲音響了起來,不過卻充斥著貪婪,激動不已。
三千萬對于那些豪門大家族、跨國企業的掌權人來說,或許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數字,可對于他們這種在香港黑幫刀口喋血混日子的爛仔來說,完全當得起是一筆天文數字,做夢都想要得到它。
“鯊哥,我們該怎么做?”那兇惡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而且這一次不僅僅是充滿了貪婪和血腥,還有的是令人血脈悸動的蓄勢待發!
“還用問嗎?反正這破地方經常出車禍死人,飛虎隊那些家伙肯定也不介意再多這么一次吧?哈哈哈!”那被成為鯊哥的家伙陰森森的病態狂笑起來,令人心顫。
下一刻,那被漆黑的顏色包括的嚴嚴實實的悍馬車窗忽然從側邊被搖開了一些,一根冰冷滲人的槍管一點點伸了出來。那居然是一桿狙擊槍,側對著瞄準了前方陳飛所乘坐taxi車的前輪,只見那槍桿一陣猛顫,一顆大口徑狙擊彈沿著淺白色煙霧痕跡恐怖噴射而出,
那恐怖的后坐力仿佛令龐大的黑色巨獸都后頓了一下,而后怒吼般沖出去,筆直撞向陳飛所在的taxi車。
“刺啦!”
當那taxi車前輪被擊中的一瞬間,那原本正和陳飛聊得火熱的taxi車司機一愣,腦海中仿佛瞬間空白了一下,而后立馬整輛車就好像是完全失控了一般,火花四濺,被狙擊彈擊破的右前輪猛烈與地面摩擦,發刺耳的嘶鳴聲。
“媽的,有人要殺我?”
陳飛一見這狀況頓時臉色驚變,而后強行穩住重心臉色無比難看。
此刻taxi車上就只有他和司機兩人,總不會那司機是某位習慣低調的大人物吧?所以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而且,這還是懷著殺人的心思!
“轟!”
就在下一刻,那發動機嘶吼咆哮如同黑色巨獸一般的改裝悍馬狠狠撞到了taxi車側邊,那龐大的力量頓時將taxi車掀翻起來,連續在馬路上翻滾了幾次,烏煙四起、火星四濺,而后撞破了路邊的圍欄跌,重重的跌落到了路邊的坎里面。
而且不僅如此,像是坐翻滾車經歷了數個三百六十度旋轉的陳飛,此刻正盯著taxi車被撞飛之前,從車窗外丟進來的一枚拳頭大小黑色物體,驟然身體發麻了起來,渾身寒毛豎立!
“手榴彈!?”
他嘴唇有些干,嘶啞的呢喃了一聲。
真沒想到有人為了殺他居然請動了如此專業的殺手!狙擊taxi車輪胎,而后駕車在將其撞翻,且還在這電光火石間還能有條不紊的丟進來一枚已經被打開的手榴彈!他的背后有些發寒!同時眼眸也浮現出一抹熊熊怒火!
“抱歉,對不住了。”陳飛看了一眼此刻已經完全昏迷,下半身牢牢被卡死在右邊扭曲駕駛位的司機,臉上浮現出一抹歉意,而后毫不猶豫一把抓在車門上將其撕裂,整個人從taxi車內滾了出去,其身體表面也迅速多出了一抹淺淺的白色光幕。
“轟!”
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轟鳴,距離taxi車車極近的陳飛只感覺有一股恐怖的壓力擠壓而來,讓他的耳膜瞬間都一種快要爆裂的錯覺。
不過,這恐怖沖擊波也就只是一瞬之間,當陳飛趴在地上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taxi車殘骸赫然變成了一團火團,還能隱約看見駕駛位那位司機碎裂的身體,凄慘至極!
“該死!”
陳飛臉色驟然變得猙獰,腳下一塊巨石被他猛一踩直接成了粉末!
就只是因為那些家伙的目標是自己,那位taxi車司機就遭受了無妄災,丟掉了性命,這讓他內心無比自責,無比暴怒!
“好啊,真的好,看來你們是真覺得我陳飛好欺負是吧?”他的表情驟然冷酷到極點,嘶啞呢喃的話音涌現出一抹殺意。不管是誰,今天這事沒完,我陳飛絕對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很顯然,以他的身份倒也不至于被一款百來萬的車嚇住。他惱怒的自然是陳飛之前扮豬吃老虎,一步不讓他丟臉丟到家,再繼續留下去那就真是個笑話了!
那些來殺他的人或許很自信,認為沒有人能夠從手榴彈的正面爆炸中生還,所以當他們制造出這場‘意外’之后,便扭曲狂笑的駕駛著改裝悍馬如同怒吼咆哮般的黑色巨獸揚長而去。
他們,不,他是職業殺手,所以這種事對于他來說好似家常便飯,已無法再引起他多大的情緒波動,或許,唯一能夠令他麻木、冷血的神經如此扭曲般興奮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三千萬,外加自己親手導演了這一出堪稱藝術的教科書般殺戮。
成就感!
沒錯,就是這堪稱變tai版的成就感,讓他血脈膨脹、興奮到了極點。
“喂,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吧?”那呼嘯在香港機場路的黑色巨獸內,那手持著狙擊槍,被稱為‘鯊哥’的男子邪異般笑了笑,一邊輕撫著自己手中的寶貝,一邊拿出一個類似于對講機的東西,輕聲道。
“放心吧,錢已經到你賬上了。”從那對講機內響起一道好似毫無感情的聲音,嘶啞道。
“還真是爽快,不愧是我黑鯊喜歡的大主顧,再會了。”那黑鯊聞言嘴角浮現出一抹扭曲的笑容,直接掐斷了通信,黑色悍馬巨獸消失在馬路盡頭。
再說剛經歷了一次恐怖襲擊的陳飛,正面無表情的躺坐在taxi車廢墟殘骸的不遠處。
只見其看了看剛被隨手丟棄的手機碎片,又深深的看了那taxi車廢墟之中黑色物體一眼,眼眸浮現出一抹歉意,緊接著又閃過一道駭人的精芒,旋即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