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歡迎的瘟神走了,楚琰大小姐這場生日宴終于真正熱鬧起來,大家有說有笑的開始歡鬧起來。
時間飛逝,盛夏漸漸有了一絲涼意。距離楚大小姐生日宴已經過了近半個月,只要在過這樣一段時間,也就到了之前陳飛口中的一月之期。
在這段時間里陳飛沒有再去市中心醫院上班,而是認認真真將自己關在了酒店總統房間內修煉起來。
而在此期間,徐醫生休假結束后返回醫院上班,在得知了陳飛居然被周院長逼走辭職,曾大發雷霆、怒發沖冠,自己也想干脆撂擔子辭職不干了。因為關于陳飛和蕭家的事情,他早已從自己好摯友——杜老那里了解清楚了原委,自然明白錯不在陳飛。
而且,醫術也不應該是那么沒有尊嚴的。
可是陳飛卻不想讓徐醫生因為自己的緣故辭掉自己熱愛的工作,好說歹說,總算是將這件事暫且安撫了下來。只是瞧徐醫生那意思,似乎也已經去意已定,反正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市中心醫院這一家醫院,例如杜老退休前所在的中醫附屬院,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除此之外,這段時間里董文成董書記一家人卻過得過的很不平靜,特別是董文成、董淑嫻兩兄妹。
因為就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面,董老爺子的情況已經越來越糟,從神智清醒坐在輪椅上到如今昏睡在床,時醒時迷、高燒不退,情況可以說是越來越嚴重了。
“董書記,董女士,雖然我會盡一切努力醫治董先生的病。可是,你們心里最好還是有個數,董老爺子本來就已經年事已高,身子骨不如年輕人硬朗,又加上他居然強行想要沖擊到一流古武層次,結果失敗血氣逆流,遭到嚴重反噬。所以我建議…你們最好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同州市董家別墅內,一位穿著民國時代裝束的老者,頭發花白,皮膚褶皺,背著一個小藥箱,手放在已經昏迷的董老爺子手腕上,許久之后搖了搖頭道。
“旬老,情況真有這么嚴重?”董文成聞言剎那間臉色一變,慌張道。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這穿著奇怪的老者是什么身份,但是他卻一清二楚。他的老父親在年輕時曾救過一位開國首長,如今數十年過去了,對方早已經成為華夏最古稀的老人家之一,能夠與之比肩者,寥寥無幾。
而對方念及舊情,在聽到了自己老父親病重后,毫不猶豫立刻將自己身旁的貼身國手派來。有資格成為那位老人家貼身醫療師的老先生,毋庸置疑,絕對算得上是如今華夏醫術最高明的那一批人,可現在,對方卻居然要他們作最壞的打算,這怎么能夠讓他不心慌意亂呢?
“或許還更嚴重一些,除非,有一流古武高手愿意動搖根基,為你父親續命,不過那都相當于是以命換命了。難啊!”那旬老搖了搖頭道。
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所以更能夠直觀的體會到,一位一流古武強者對國家來說,意味著什么。
要知道但凡編制內,他所知道的有名有姓一流古武強者,其職級最起碼都是與副司級,也就是副廳級相當,且歸屬在特殊部門之下,絕大多數情況下地方政府都無權處理,其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妄想其他一流古武強者舍棄性命,來給董老爺子以命換命,顯然根本就不現實。
“旬老先生,我看你們之前一直都是采用的中醫治療方法,如果,你看如果采用西醫,會不會有什么轉機?我丈夫是香港陳家的長子,有能力請到外國名醫。”站一旁的董淑嫻沉默了許久,終于忍不住道。
由于董老爺子重男輕女的封建落后思想,導致她很多事都只是一知半解,了解的并不清楚,更加不明白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旬老,在京城,分量有多重!
“淑嫻。”
董文成聞言臉色一變,急忙出言喝止了自己的妹妹,并且對旬老投去了十分歉意的目光。
雖無正式定論,但在世人眼中中西醫向來都是對立的,所以她妹妹在旬老這樣一位中醫泰山北斗前,如此公然說要改用西醫的治療方法,這簡直就和打臉沒任何區別,極其得罪人!
然而旬老聞言卻只是平淡的看了董淑嫻一眼,而后淡淡道:“西醫的話,若是能夠請動洛亞貝斯聯盟那幫人,或許還有那么一丁點希望。至于其他人,我不認為會有更好的結果!”
作為一名行醫數十載的醫者,他倒是能夠理解董淑嫻此刻作為子女焦急的心態,生父昏睡在病床上,而且情況十分危急,作為其子女的,自然是會備受打擊,能夠理解。
“洛亞貝斯聯盟?”
董文成、董淑嫻聞言怔了怔的相互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迷茫,顯然,他們對旬老口中的醫學聯盟組織并不熟知。
“是耀揚。”就在這時,董淑嫻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只見其將電話拿出來看了看顯示,發現是自己的丈夫陳耀揚打來的,立馬接通了。
“喂,耀揚…你說什么?我之前讓你找的藥材有消息了!?”可是他電話剛接通沒說幾句,臉色就忽然變得驚喜起來,大聲叫道。
“淑嫻,你說什么?難道是陳醫生之前要我們尋找的午夜黑蓮,有消息了?”董文成見狀頓時臉色大震,急急忙忙的拉著自己妹妹肩膀問道。
雖然在他心中并不認為,陳飛的醫術能夠比從京城來的旬老更高明,可現在,對方卻是唯一給他們家希望的人。這也是所有病危患者家屬最常見的心理,溺水后的最后一根浮萍!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希望!
“午,午夜黑蓮!”
而那旬老在從董文成話中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原本平淡的臉倏然驚了一驚,穩如泰山的姿態終于有了一絲變化,開口道:“午夜黑蓮!難道有高人指點你們尋找此物?”
一聽到從京城來的旬老都居然說話結巴了一下,而且之后的語氣如此嚴肅,董文成頓時像是領悟到了什么,激動地點頭道:“旬老,不瞞您說,之前我們曾找到一位陳醫生。他說只要能夠找到午夜黑蓮這株藥材,他便有把握能夠救我父親!”
話畢,董文成以一種詢問的眼神看著對方,顯然是想從對方口中聽到點什么。
“午夜黑蓮、午夜黑蓮…我曾在一本古籍中意外知道有一古方,能夠醫治強行沖關之后的氣血反噬。然而那本古籍中卻也沒有此藥方的具體記載,我也就一直以為是傳說,沒想到。”那旬老緩緩道。
“那我們現在?”董淑嫻聞言心里面忍不住浮現出一抹激動,詢問道。到現在,她終于聽到的是一系列好消息了!
“問問那位陳醫生吧。既然他都說的那么有把握。”旬老渾濁的眼眸浮現出一抹精芒,道。
“哦,對,對,對,先打電話。”董文成聞言立馬如夢初醒,拿出了自己的電話給陳飛撥過去。
片刻后,電話撥通了,董文成沖著電話那頭小心翼翼道:“請問是陳醫生嗎?你好,我是董文成。”
“董文成,哦,是董書記吧?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東西找著了?”電話那頭陳飛聞言先是一愣,而后從沙發上坐直身子,笑著問道。
“是的,我妹夫剛才從香港打來電話,說有陳醫生你之前提到的午夜黑蓮的消息了。不過,我把現在的情況好像很嚴重,已經昏迷不醒了。你看…”董文成措辭道。
“情況好像很嚴重?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杜老還在那邊嗎?我想先了解一下董老爺子的具體情況!”陳飛聞言倒也沒也多驚訝。因為他之前就已經預測過,以董老爺子目前的狀態,最多撐不過一個月,到現在都已經二十多天了,情況嚴重當然是正常的,不然才奇怪!
“杜叔叔他已經…”
董文成聞言愣了愣,剛想說明情況,站在其身旁不遠處的旬老卻忽然笑了笑,接過話頭道:“我來吧。”顯然這旬老先生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否則,不可能耳朵這么靈敏,隔著這么遠還能夠聽到電話中陳飛所說的吧。
“旬老,給你。”
董文成雖然詫異對方為什么會知道電話那頭,陳飛所說的是什么,但他此刻也還是什么都沒問,將手中的電話遞到了旬老手上。
“喂,你好,我是荀侖。”接過電話,旬老眼睛微瞇著開口道。
“荀侖?”
陳飛聽到那電話中蒼老、緩慢的聲音,本來是懶洋洋的神色忽然收斂了起來,盤腿一只手撐著坐在沙發上,同樣是眼睛微瞇著笑道:“老人家,你是?”
“我是從京城來的。”
說著,電話那頭,旬老忽然爽朗的笑了起來,慢慢道:“我還是先給你說下那位病患者的情況吧。”
“嗯。”
聽到對方緩緩敘述起來的用詞,陳飛眼中略微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爾后點頭道。這老人家似乎不是一般人啊,他不禁在心中這樣想到。
片刻之后,旬老已經將董老爺子的情況完全告訴給陳飛,并且還是一種外人完全聽不懂的方式,徹徹底底的五行論述。然而到最后陳飛只是略微輕輕‘嗯’了一聲,好像并沒有太多意外。
見此情景,旬老渾濁的眼眸浮現出一抹異色,緩緩道:“陳醫生,你有辦法嗎?”